第十一章 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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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帆进了内室看了看表妹，只见她柳眉深锁，脸上还留着淡淡的泪痕，看得叫人心疼！复又看了看她漏在外面的手，上面层层包的倒是极厚，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医药味！水若云说道 “这次翠儿可是受了大难了，要知道十指连心，刚才她疼的脸色发白，幸赖我们家是积善之家，算是托了祖宗的庇佑，这才逃过一劫。可是一帆，万一你表妹要是毁了容或者是留下了疤痕，那可真就是误她终身了！你也知道，你表妹平日里有多在乎她的容貌，万一她要是想不开，姑妈也不活了！” 说完哀哀的哭了起来，一帆见了忙好生安慰，当下也不敢细看了，怕姑妈触景伤情忙搀了她出去，看着她在一边泪眼斑斑、神色枯槁的样子，火气也就上来了：这两个丫头平日里惹祸胡闹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没有了分寸，一味的娇宠撒泼这次伤到了表妹身上，无论如何都该好好的教训教训，不能让她们继续胡闹，都快无法无天了！丫鬟们战战兢兢的上了茶水，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如霜和如冰撅着嘴巴慢吞吞的跟在小厮的后面，一航哥哥说让自己两人先过来，说他随后就到，可是姐妹两个一想起二哥发脾气的样子，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二哥性子本来就冷了些，现在不知道姑母有没有跟他胡说什么，不敢深想，姐妹两个吸了口气，互相看了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姑母把气撒在灵jiejie身上，大不了自己认了也就行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想到了这里，两人看了看“翠苑”里站了一地的丫鬟婆子，想看出点苗头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规规矩矩，没有表情！等到二哥传唤，两人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只见大厅里姑母和二哥坐在红木桌前，俩人都是森然的望着自己，如霜不禁缩了缩身子，如冰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梗着脖子上前，只听水一帆平静的问道 “你们来了，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如冰看他目无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二哥都知道些什么呢？” 水若云抢话道 “你二哥知道我们去了客人的院子，还知道你表姐不懂事想泼人家结果伤到了自己！还知道是你表姐挑的头儿！” 水一帆不置可否，如冰听了大安以为二哥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就说道 “二哥既然知道了就好，说来这次是表姐莽撞了，府里的客人一点的小事何必揪着不放？现在伤人伤到己，也怨不得...” 她的话尚未说完，水一帆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他怒喝道 “住口！还不知悔改！我原来以为你们就是淘气捣蛋罢了，可是不知道你跟谁学会的骄纵性子，这次还伤到人了，以后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和大祸来！我们水家容不下这等的残暴恶行，看来我是太纵容你们了！” 如冰听的一愣，觉得不对劲，如霜忙急急的回道 “二哥，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的...” 水若云冷哼一声，急道 “你敢说不是那傻子害的你表姐洒了一身？你敢说你们当时没有拦吗？” 如霜一听说道 “是啊！可是表姐自己要这样的，我们...” “不要再说了！”水一帆痛心的看着自己的两个meimei，想不到自己的疏忽管教之下，她们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不能再纵容了，自己要好好的教训才行，让她们长长记性！一念至此，水一帆说道 “既然是你们惹的祸！表妹现在被害成了这样，你们知道错了吗？” 如冰见他先入为主，不论姐妹两个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再看看姑母得意洋洋的样子，怒道 “本来就不是我们的错，反正无论我们说什么二哥你都听不进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哼！枉我以为二哥英明神武，那知道被人教唆了还不知道，真是糊涂蛋！” 水若云一听马上哭了起来，同一帆说道 “算了算了，就当我们母女命苦吧！你看看我哪里还有个长辈的样子哦！这侄女儿到了跟前闹的跟仇人一样！一帆，你说说，我还有脸去见你父亲吗？我这个做姑母的不招人待见也就算了，可怜你表妹，呜呜！” 如冰见不得她装模作样，嘀咕道 “假惺惺！” 水一帆很久没有这么的生气了，当着长辈错了不认，进门连个礼都没有行，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他痛心疾首说道 “想来是我忽略了你们的管束，让你们不敬长辈、不知礼仪、不懂教养为何物！罢罢罢，看来你们是要严加调教了！好，既然这样，二哥也就只能下狠心了！来人呀！取家法来！” 如霜呆呆的一时忘记了反应，直到小红带着两个婆子执了板子过来，她回过神对如冰说道 “如冰，你怎么现在逞强来了，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与二哥说清楚就是了，干吗非要吃亏？” 水若云也笑着说道 “是啊！你们认个错就行了，等翠儿好了你们还可以一起玩的，自家人何必伤了和气，只要跟我磕几个头，姑母跟你二哥求求情，让她饶了你们两个，姑母也是不忍心啊！” 这下子如霜也怒了，气鼓鼓的盯着她，嘴里什么话也不说了，如冰闭上了眼睛，平静的问道 “二哥，你也同意让我们给姑母磕头认错吗？” 水一帆见她犹自不惧，冷声说道 “我只问对错，既然姑母说了你们若是照办我会考虑的！” 如冰听罢冷笑道 “二哥，这是你说的，将来不要后悔！如霜，我们不怕，大不了挨顿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霜点点头，认真的对着一帆说道 “二哥，你记住，我们没错是不会低头的！我对你很失望！” 看着姐妹两个一副死硬的神态，一帆愣了愣，可是水若云哭道 “翠儿还是你们的表姐，她现在人事不省，你们当真就没有一丝的悔悟，她可是你们的亲表姐呀！” 如冰见她还敢提，冷笑说道 “那也是她活该！...” 一帆一听也不多想了，他挥手说道 “幼妹无理，执家法！一人各打十板！” 说完就见两个婆子上前把姐妹两个趴着绑在了长登上，刚才小红得了老夫人的交代，私下里给了她们俩个一锭银子，俩婆子是族里的老人了，在祠堂伺候着，也不怕招人埋怨，当下抡起板子狠狠的打在了姐妹两个的屁股上！如冰直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那疼痛让自己今生难忘，再看看如霜早就脸白如纸，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婆子是下了狠手的，水若云见了，掩去了眼中的一丝得意！ 一个丫鬟匆匆的到了门口，九娘见她慌里慌张的，遂说道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没个样子？成何体统？” 丫头急道 “夫人不好了，二爷现在正在对小姐用家法呢？你快去呀！” 九娘一听就踉跄了下，一把抓住她，急问道 “什么？是哪个小姐？如霜还是如冰？快带我去！” 说完脚下生风，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再一听两个女儿都在，更是心急如焚。她这边匆匆的赶着，水一航刚刚才出门，他行动不便还派人通知了灵漪她们，刚走到半路就听说一帆已经动了家法，小厮见素来温文尔雅的大爷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寒霜，忙搀着他要扶，大爷挥挥手让他走了，他等到转弯的时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个人影？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揉了揉，确实看不见了，看来大爷跛着脚走的也挺快的嘛！小厮心里这样想到！ 仿佛过了白年，如霜和如冰都有这样的感慨，两人倒是死死的咬牙一声都没有哼出来，九娘进门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趴着再挨打，她疯了一般冲了上前，推开拿板子的婆子，厉色说道 “不许打了！我看谁敢再打？” 说完看着一帆，追问道 “好哇！我的女儿不成器我自己会教训，我倒是要问问她们两个犯了什么错，值得你下这么大的狠手？莫不是我们母女冲撞了哪位大神不成？” 水若云听她意有所指，侧过身看也不看，水一帆冷静的起来回道 “母亲，是两位meimei犯了错，这才行的家法！” 九娘冷笑道 ”知女莫若母，她们两个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既然打了我就要问清楚了，到底她们犯了什么样的错，要你下这么重的命令？” 水一帆把事情讲了一遍，九娘听到说凝翠被烫伤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尚未说话就见一个小丫头上前禀道 “夫人、少爷，外面有位姑娘求见，说是府里的客人！” 水若云慌了下，九娘看见了心中一动说道 “去请过来！” 外面水一航呆呆的望着灵漪，只觉得天地都停止了旋转；只见她乌黑的头发松松的绾了个飞云髻，一朵银钗斜插着，散下来几许的流苏，一张粉面透着焦急，双眉修长如画、双眸亮如星辰，肌肤胜雪、整个人清雅丽质，不沾人间烟尘；她身穿一身素白绡花的衫子和长裙，纤尘不染。灵漪看了看他，走上前来问道 “请问可是水家的大公子吗？” 声音婉转，叫人心中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