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结束（一）

    温迪挥舞魔杖，穿越烟雾，嘶叫，“给我跪下！”

    烟雾笼罩一切。

    莫德庆幸还能挥动长刀。也许等一会便舞不动了吧，但她不会死的。密稠的剑光笼罩了莫德。

    所有人默默起身，静静注视面前。

    莫德不敢停手。温迪疯了一样，追着莫德。莫德踩踏岩壁，握着长刀一个空翻。穿过密集的剑影。长刀握的稳稳。男人孜孜教诲她的。他说，如果连你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你用什么利刃穿透敌人的胸腔？

    莫德横刀在前，三百六十度旋转，避开了水箭与光剑。水箭化为水滴滴落，光剑焚烧着莫德皮rou，血rou翻飞的猩红浓稠，溅起妖冶的猩红。血液粘稠，衣衫成了血衣，肌rou上痉挛。她扑向大地，笔直落地，摇晃地站起。

    温迪紧随落地。她举起魔杖。连咒语不念了，直接朝莫德的头部击去。

    “给我跪下！”温迪心里烈火。她的膝盖骨凭什么不弯？她有什么资格不跪？她只是一个贱民。碰到天之骄子，就该卑躬屈膝，谄媚奴颜，乞求过活。

    一条贱命，而已。

    一个平民，罢了。

    莫德手拄长刀。她不闪不避。

    温迪狰狞而笑。

    莫德不再说话。长刀竖直。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死。

    温迪凝望莫德。透过权与力，透过时间。

    那是个孤儿。街头的乞丐，摇尾乞怜，瘦小的脸，祈盼好心人施舍，得以生存下去。

    她常常看那些贵妇小姐，看她们富丽堂皇的裙，戴宝石珍珠，靡丽香粉的路过。只要她们摘下一颗饰品，不，一粒晶体瓦砾来，就够她吃饱穿暖了。

    她根本不懂什么叫尊严。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吗？她只知道，要活下去，哪怕要她舔她们的鞋子，她也会心甘情愿。因为那可以活下去。他们不会知道温迪殿下——灵魂下有一颗腐烂浑浊的心。她不会有尊严，永远不会有，不会有的！因为被蛆虫侵蚀了！

    温迪浑身颤抖，身体抽搐，指尖泛白，短发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