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异,惊悚
痛! 当安宁挣扎着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唯一的感觉,便是浑身的酸痛。 草地?! 安宁略一回神儿,竟发现自己正陷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中,在她不远的地方,两个小松鼠原本正捧着松子啃的高兴,见她动弹,却是惊的一溜烟的跑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敲敲脑袋,一点一滴的整理着思绪,安宁努力想要回忆起这一切。 先是,她带着小鬼上山,然后是遇到血狸,后来小鬼头都不争气的吓跑了,她一个人去找血狸的老巢…… 对了,正是这里。 安宁记着,当时她一个人背着小竹篓,顺着山路便往血狸出现的山包寻,却好像走不到头一般,大约走了两个时辰,也未再见到血狸的踪影,反而累的她整个人筋疲力尽。 再以后……安宁想着,便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更可谓是饥寒交迫,嗓子也是近乎干的冒烟儿,正赶上瞧见一泓泉水。 安宁终于想起,正是她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要跑去喝水的时候,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把她收了! 呃……不是收了,准确的说,是安宁便晕了过去。 抻了个懒腰,安宁站起身,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才琢磨着寻找出路。 天已是大亮了,瞧着周围的环境,她却应是仍在青丘山不错。 与城市中大多数有些路痴的女孩子不同,安宁自小受“家族”培养,对五行八卦也是略懂一些,方向感自不算差。 但清晨时候,青丘山却是雾气浓重,能见度低到安宁五点二的眼睛无能为力,七弯八拐的走了一阵后,安宁终于没出息的——迷路了。 “咚”的一跺脚,安宁有些恼怒,老天爷都与她作怪,也不知自己在山中“晕”了几天,此时,安宁却是分外惦念爷爷。 “啪!” 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安宁一低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抬脚间,却见脚下踩着一片落叶。 哦,落叶!安宁一瞥,大脑自动认知,也并未放在心上,但在走了两步之后,脑中却响过一道霹雷,明明是初春时节,谁来告诉她一下,怎么会出现落叶的! 有鬼,有鬼,有鬼! 安宁心中念叨着,脚下步伐不自主加快,她虽然不是真正的七岁,但在深山老林中,灵异事件一个接一个,也是极其锻炼安宁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落叶! 走了几步,竟是又见落叶,安宁全然未注意到叶尖的指向,反而是见了它,便一个急刹车,漂移式华丽转弯。 然后向着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老样子,叫安宁完全忽略的,是她腰间拴着的白玉狼毫,此时却正径自无奈着,真是狗咬吕洞宾,这个女人……实在不该帮的。 但在瞧着安宁无头苍蝇一样的,又在山中转了半个时辰仍旧毫无进展时,它才忍不住意念微微一动。 于是,“惊悚”的落叶……再次出现在安宁的眼前。 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回,安宁在无限的“遇落叶、躲落叶”的落跑循环中,终于出了青丘山,看到回家的路。 只是,村子里的路,安宁明明很熟悉,今儿却觉得有些陌生,安静,似乎是太安静了,安宁想着,简直是死寂一般的感觉。 但如此一来,却叫安宁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也不知爷爷的情况,现在是怎样了,想起她一探青丘山却没有什么收获,安宁心中不禁自责。 若是当初,她守着爷爷就好了。 一路上心神不宁,不知不觉间,安宁已是走到了自家门口,但一抬头,却正撞上“人墙”的架势,当真是心下一惊。 只见村中男女老少,大约三十来号人,尽数聚在她家门口,看样子,显然是故意守着安宁回来的。 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祥嫂身上,安宁才犹豫着开口道:“祥嫂,是不是我爷爷他……” 安宁甚至不敢往下想,心中只是不断打鼓。 但祥嫂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安宁的意料,真正冲击到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只见祥嫂带着头儿,连着身后的一干村民,双膝一曲,尽皆跪在安宁跟前。
安宁脑子“嗡”的一声,自己的腿当下也有些发软,她并非生长在封建制度下,这一跪,叫安宁怎么受的住? “大家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待安宁缓过神儿来,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扶祥嫂起来,只是,却叫她挣了手臂。 “宁儿,求你救救大家!”语气中是分外的恳切,祥嫂说着,一抬头,安宁才注意到,她的嘴唇竟已泛着铁青。 “是不是爷爷……”一路上灵异不断,再加上祥嫂等人的一阵折腾,安宁的大脑已进入短路状态,“哎,大家先起来再说。” “宁儿,你不答应救救这个村子,我们是不会起来的!”祥嫂说的掷地有声,但却显然是变相的威胁。 安宁眉头皱了一皱,她生平最讨厌叫人强迫,但看着一干村民的样子,却实在狠不下心,几番斟酌,才开口道:“祥嫂,你先起来说话,若是宁儿能为村子做些什么,定会尽力,若是不能……” 毕竟,安宁心下也是清明,会有今儿这档子事,八成与她“神仙娃娃”的身份有关,这些年大家表面虽很少提及,但小孩子尚不曾忘记,何况这些大人! 也只有安宁自己明白,她真的是纯种“人”。 “宁儿,你一定可以的。”见安宁松口,祥嫂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喜色,打断她道,“兴许,只是你的举手之劳,哪怕是一纸符文,便能救了我们大家。” 一纸符文? 安宁有种不好的预感,脑袋偏一点,再偏一点,将视线落在祥嫂手指的方向,她可悲的证实了心中所想,正是“鬼画符”。 “咔嚓”一声,安宁脑中天雷阵阵,各路神仙,谁能告诉她,一副做工粗糙的扑克牌,能干什么?! 颤颤巍巍的开口,安宁终是问道:“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