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云止玉安
事已至此，李芸芸反而不显慌乱了。她一副天真又妩媚的样子对祁韶莞尔一笑：“你在说些什么无凭无据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祁韶见她这样也懒得和她再废话，能量网铺开，直接让她浑身再也动弹不得。 “青仪，空间手镯别人能打开吗？” 被点名的青仪哉愣了几秒后才回答道：“不能吧。我记得空间袋是任何人都能打开的，但除此之外的其他空间装置似乎只能由本人才能开启。” “那如果那个‘本人’死了呢？” “呃……”青仪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在接触到祁韶越发不耐烦的目光后才犹豫着开口，“也许应该就可以了吧……？”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祁韶终于微笑着看向李芸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李jiejie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但如今我给jiejie一个机会，如果jiejie能把空间手镯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李芸芸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还是能听能言的。她就这么平静地回视着祁韶，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的动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青仪哉很早之前就想冲上去把那手镯摘下来了，但碍于祁韶，他只得原地站着。此刻听了李芸芸的话，他简直想一巴掌呼上去，这也太没眼见力了！怎么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把你安排在队伍里跟上来，引诱我们入局，空间转换器切换时空，下一步是什么？我想大抵是要给我们制造点麻烦的。而你，治疗系异能者可是非常罕见的，他舍不得让你陪我们一起死，所以你必定留有退路。”祁韶竟伸了个懒腰心情不错地开始徐徐而谈。 “如果你背后的人是林毅，是他做戏让你陪我们一起掉下来，那么他必然不会给只你一个空间转换器——当然了，或者他的目的要更多更复杂，但无论如何他是肯定不会让你死在这里。而如果你背后的人不是林毅，是其想要我消失的人——那么这些人肯定要熟知我的能力或者与我周围的人相关。而沈樟不会这么做，何楼也不会。周列没有理由、陈词也没有。其余认识我的……一个待我很好，如果他想要我死早就可以得逞了。另一个，他是不会动我的。” “所以我想，你背后的那个推手应当是从我身边的人那里得到了些口风，觉得我碍眼了或者是怎么了……”突然，祁韶话风一转，“你是沈家的什么人？” 李芸芸笑而不语，青仪哉则是翻了一个白眼道：“沈林何周，云止玉安。这八个字中的前四个提到了当今联盟的四大贵族：掌舵者四人、继承者四人。而后四个字则是代表了四种助力，嗯，就是相当于军师啊、私人助手啊、三当家啊什么之类的特别存在。” 祁韶被吊起了兴趣，也有意冷一冷李芸芸，便拉着青仪哉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聊一聊，而李芸芸则被晾在了一旁。 沈林何周—— 沈烙、沈樟；林泉、林毅；何廷、何楼；周闵、周列。 这是如今联盟身份最高的八个异能者。 云止玉安—— 李芸芸、萧沫止、笛折玉、付悯安。 这四个人手里掌握着当今四大贵族里所有的资源与命脉，他们从基因等级选拔完成后就发誓要誓死效忠家族，不可更改。 而末尾的四个字是雷打不动的，也就是说等到他们死后，新一任培养起来的助力们将从他们那里承袭末字。 这八个字是联盟异能者太平的所在。 ——所以能够使唤的了李芸芸的，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个人。 最后一句话青仪哉没有说，但祁韶却听懂了。 “所以李芸芸……”心中已然是千回百转的祁韶见得一旁僵站着的人，突然从心里就多了几分敬佩。 一个女人凭借着自身的本事一路走到现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这个时代对女子太不宽容，也太过监禁。 “那宴会上那个出言不逊的女孩子是谁？” 祁韶稍微一提青仪哉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高乔？” “对，她是什么来路？” “高明的meimei，今年的异能者招录大会上被破格提取的唯一一名女子。据说是驯兽师，但我也不是很清楚。” 驯兽师？和木折一个职业？就她那样？ 祁韶想了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高明呢？” “高明是林家的人，唔，最近几年才看见他跟着林毅进进出出的，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小贵族了吧。” 祁韶在心里来回咀嚼着“有头有脸”这四个字，最后还是难解地问道：“联盟不是早就禁止招收女性异能者了吗？我记得测灵师和驯兽师也一样啊，既然如此的话，那么高乔……或者说李芸芸，她们是怎么做到的？” 青仪哉一脸“你他喵的又在逗我”，见祁韶是真的满脸困惑，他才抽了抽嘴角道：“联盟有多少年没出过驯兽师了，即使是女人又怎么样？你知道联盟现在有多少个治疗系异能者吗？我敢肯定不出三个，其中的一个还被你定在这里了。只要有绝对的利益，联盟有什么理由不让她们出世？至于什么流言，大家又不是傻子，能力出众又是女性的异能者，全天下才几个？他们不会盯着这个不放的。” 祁韶心里略过了很多异样的猜想，但她面上不显，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涨姿势了！多亏了你给我普及这么多！那么现在——” “李jiejie，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芸芸垂下眼睑，一言不发。 “云止玉安，啧啧啧，想想我要毁掉云朵一样柔美的女孩子就真是心疼啊。” “不是云朵的云啦，是芸芸众生的芸。”青仪哉小声吐槽但还是被听见了，见祁韶疑惑地投过表情似乎在问‘你不是说过末字继承吗？怎么末字还能改？’，青仪哉叹了口气，竟不知如何开口。 “因为我是女人。”李芸芸突然说话了，“联盟是不会让一个女人做助力之首的，所以改云为芸，即是让步也是打压。顺便一提，自从我上任之后，首领轮番，沈氏就再也没能坐上王位。” 两人听完这段话后都沉默了。祁韶是因为心中莫名的叹息感到些许的难过与愤慨，而青仪哉则是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李jiejie就更应该把你的‘退路’拿出来了。”祁韶的双眼在发亮，她的语气是势在必得的坚定，“你也看到了，我是测灵师，我可以提纯能晶，我未来的成就必然会远超联盟的任何同门。而你，不管是谁的命令要将我带至此处，但只要你现在带我们离开，我可以发誓出去之后同沈氏合作，共同将提纯能晶推上联盟的神坛——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怕林家对沈家有威胁？还怕王位更迭？这将会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双赢局面。” 随着祁韶这段话的结束，李芸芸像是被震惊到一般开始浮现出挣扎。 见此情形，祁韶也不催促。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李芸芸咬牙道：“好！但口说无凭，我要你用感应器和我下契状，一旦你违背了誓言，整个联盟都将收到沈家对你的通缉令！” “当然。”祁韶说着便松开了能量网。 李芸芸在感受到身体的束缚一下子解开之后连忙活动了下手脚，虽说她是见过几个测灵师，但没有像祁韶这样的，即使是沈家的专用二阶中层测灵师穆思涯，他也不会这等能力。 留不得。 李芸芸抚上空间手镯，祁韶只当她要取出空间转换器了，心里虽然放松了但却不敢放松警惕。而青仪哉则是打了个哈欠，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千万头小羊驼奔腾而过——我听到了沈家未来的走向这样真的不会被灭口吗麻麻QUQ（←呵呵。） 李芸芸拿出一个小丸子一样的东西，祁韶还没来得及吐槽空间转换器就这么小一个，青仪哉马上就认出来了。但他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李芸芸就已经把那个丸子捏碎了——他和祁韶瞬间动弹不得。 “抱歉，我仔细想了想，像祁小姐这样的人才，沈家无福消受。”李芸芸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个烙印真是刺眼啊，其实老天是很公平的。很多东西永远都没有办法共同得到。所谓的双赢，不过是披着利益共存的勾心斗角罢了。你说是不是？” 李芸芸往后退了几步才又从空间手镯里取出一支药剂。 青仪哉看着那个药剂简直想立刻冲破束缚阻止她，但来不及了。李芸芸已经将它打开并且洒在了祁韶和他的身上。 “那个梦，说不定真的不仅仅是个梦噢。”李芸芸微笑着将药剂随手一扔，当看到远处隐隐有黑点在朝着这里移动后，她才凑到祁韶耳边说道，“沈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太自负，就会有报应。” 说罢直接拿出一枚小型的转换器按下。 “再见。” 身影瞬时不见。 该死——！！！ 祁韶不断地将能量网冲击束缚住她周身那层像是空间又像是能量一样的物质，但效果甚微。 而她的急切随着发散开的能量网到达了极点：能量网告诉她，在远方有铺天盖地的能量点正缓缓地过来。 那些能量点，无论是她或是青仪哉都非常的熟悉—— 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