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病自心药去,嫉出由心起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出于道义,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去瞧瞧似乎心中更加不安,苏琴对颜洹要求道。 颜洹一挑眉,点了下头,心里也有些想法,如果苏琴的出现能让颜奎好些,那再好不过,不管是亲情还是利益,颜奎要真死在这丰都,他还不跟着倒大霉。奇王的独子死在他的地盘上,你丫安得啥心思?不整得他颜洹吐血才怪。 别以为颜洹是王室子弟就不会担负罪名,只怕到那时他的罪过死不足惜。其实他也隐隐猜到颜奎的病因,只是不好说出口,既然神医西书已经挑明颜奎得的是相思病,如今那相思的人出现在眼前的话,会不会让他好起来呢?颜洹很期待甚至可以说是把苏琴当成救世的菩萨了。 当然他不会直言出口,他是商人肯定不会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所以苏琴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是满心欢喜求之不得,却面色纠结,似乎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觉悟。 苏琴见状,心中更是有些不适,出了偏厅朝颜奎的居室走去,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rou,就这么木木地望着床顶,眼神不仅仅是涣散,甚至在苏琴进来坐下,他都未曾回过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苏琴开口问道。 颜奎听到她的声音猛地回过头,如同诈尸一样跳下床,谁他娘的说他已病入膏肓下不了床,这不是能下嘛?苏琴的眼角微微抽搐,心中腾起的浅浅愧疚随着这一步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听到颜奎嘶哑的声调,让她本来想离开的脚转向他。 “你来看我了?哎……我又是在做梦了。”说完就给自己一嘴巴,完了怔怔地望着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琴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心中隐隐有些怒火,却只是按下情绪,极为耐心地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望着颜奎。 颜奎的脸色由懵然转为悲愤,喃喃自语。“有所思便有所梦,即使在梦里,你对我依旧不能展开笑颜,那个毫无出息的男人怎么就能让如此开心?我不懂!我不甘!你告诉我……” 说着就伸手箍住苏琴看似细弱的双肩,岂知那双肩极为坚强有力地挣开,伸手便给颜奎一巴掌,万分痛心疾首地模样啐道。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你还是男人吗?你不是奇国的王子吗?一个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生来富贵含唇,我还以为你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原来不过是输不起,你的妻室王氏,你怎么不记得,那个嫁给你就需要你照顾的女人,你怎么就不在乎?是不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是不是你从来没有尝试到什么叫得不到?所以那你今天才这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你挣抢不到的东西?”苏琴说着便冷笑起来。 “我跟你最初是什么关系?以后还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还是我大哥,就拿出大哥的样子,做回你自己。” 苏琴的一席话震得颜奎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食指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竟然气得吐了一口血。苏琴的面容有一丝松动,心却硬了起来。因为她知道想要颜奎振作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清楚地明白现实。 当然苏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玩忧郁玩低沉真的不适合大哥你。她还是有所顾忌,毕竟把奇王子气死了,她的日子会异常不好过。就在这时,颜奎居然出乎意料地将苏琴搂进怀里轻轻地抚摸她高束的发髻。 “让我最后抱你一次,琴儿!从此我还是你的大哥,依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颜奎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苏琴的真实存在,也从苏琴的话里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迷失与错误,本欲挣扎的苏琴轻轻地叹了口气。“对自己要好点,越是折磨自己,是对自己的不公平。哥……” 这一声“哥”让颜奎身躯猛然一怔,他懂他明白苏琴对他还是关心的,至少就这点让他释怀了,至少他在她的心里是有位置的,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纯在。 不得不说颜奎这个男人相当的单纯,单纯得让人不得不扼腕甚至是不占点便宜也不行。也不得不说苏琴之强大与腹黑,究竟是利益所趋还是她真的对他是有感情?只有苏琴自己知道,至少在后世看来,苏琴的手段实在了得,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两人相拥,气氛很美好,却有不识相的人来了。“苏琴,该去吃饭了。” 推开门进来的皂承正巧看到两人互拥的一幕,面色极为有趣,笑意满满的脸瞬时沉了下去,片刻又恢复笑意,可惜眼底充满了寒气,笑意仅仅拉扯在嘴角上。 “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小奎奎,你怎么就移情别恋了……” 颜奎松开苏琴,头疼地按着额头。“谁把他给带来的?” 苏琴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颜奎时,他正是在皂承的宅子,似乎是去找皂承的,如今这两人?气氛变得诡异,苏琴狐疑地打量两人,心里忍不住揣测颜奎不会也曾做过皂承的……还是被皂承强上?看到苏琴复杂迷茫的眼神。 颜奎赶紧指着皂承大喊撇清。“我跟他可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小奎奎你怎么这么绝情。”皂承一副怨妇模样,苏琴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对颜奎抱手行礼。 “大哥,我饿了,我就先行一步,你们自便慢慢叙旧。” 苏琴逃命似地跑掉,一想到皂承和颜奎之间的暧昧关系,她就不由地摇头,不是她接受不了BL恋,而无法接受身边的人竟然搞BL,尤其是颜奎,这个她心目中纯洁无暇的大哥。 好在苏琴一番恶语却包含深厚的关怀,也算是醍醐灌顶让颜奎心病除去,当日就与皂承大醉一夜,至于这一夜到底是如何让苏琴实在不得不浮想联翩,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呢…… 西书躲进房里不出来了,肯定是捣鼓那堆罂粟。苏琴将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想了一通以后,浑身冷汗,敢情颜洹设这个计还是计中计,很好很强大,一点都不盲流,创新地让人不得不佩服到五体投地。 竟然借罂粟引西书,最后邀苏琴去探病,好在也没什么利益上的损失,苏琴只好摇头对这个人不得不提防起来。关于合纵的各种事由已丰国公旗下那帮办事的人准备的差不多,丰国公是个饭桶不能代表他的手下是饭桶,也许他的手下精明得出乎人意料?
照这样看来,过不了几日,苏琴就可以回昭阳的。正当她满心盘算的时候,却见门大力地被撞开,皂承手上端着一个餐盘,面若桃花地笑道。 “你还没吃晨饭吧?” 苏琴看不懂他是演得哪出戏,呆呆地点了下头,自己刚醒来,仅穿了中衣,虽然两人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多次,而今她却有些不适甚至是尴尬,毕竟她还是个女儿身。 “太早了吧?” 苏琴带着微微惊讶地问道,起身赶紧洗漱,想起昨日离奇的梦,实在费解,又再梦见智若了,依旧一袭白衫站在青草碧浪的山坡上,一脸悲伤地望着苏琴,突然大风扬起身后出现的皂承竟然搂住她,当着智若的面,深深地吻了起来。 只要一想到昨晚的那个吻,苏琴的脸不由地烧了起来,无意识地伸出食指指腹摸了摸唇瓣,心里划过一丝惆怅,再回想梦中的吻激情热烈,让她忘记智若的存在,却不期从星絮那张极愤怒的脸,再转头智若已不见,也不见了,唯有眼前的皂承。 待苏琴梳洗干净后,转身正对上皂承阴郁的眼神,苏琴的心突然慢跳了半拍,却见皂承起身将她扣在怀里,指腹扫过苏琴的唇,凛冽的呼吸刷过耳边。 “你跟颜奎到底是什么关系?” 皂承还是问了,沉不住气地问了,包含醋意与嫉妒,不等苏琴回答,带着惩罚性地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瓣,舌尖如同光滑的小蛇一般,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包裹了苏琴整个人,一股燥热竟不由地从小腹窜出。 迟来的吻让彼此更加确定,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的魔力?苏琴实在难以理解,她的心不是给了星絮吗?为什么会因为皂承的吻而雀跃、欢喜、悸动甚至是渴望,好似醇香的美酒,一旦喝了便怎么也戒不掉的瘾。 只见皂承颇为急切地将手伸到她的衣襟内,毫不犹豫地松开她的束带,直到摸着苏琴胸前的柔软,竟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揉捏亵玩均不能表达皂承对这个女人的渴望。一种原始冲动的渴望,苏琴的内心开始摇摆,犹豫不决而后大脑空白。 身躯里似乎住了野兽,不释放难以解渴。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拉出皂承的手,虽有些恋恋不舍,却推开了他。 “我不是你们的玩物,还是给我应有的尊重。” “可以给他们,为何独独我不行?你要的,我都给得起。”皂承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苏琴是第一次见他失控,不由地蹙了眉。 “你失控了……” “对,我失控了,我是嫉妒。你说!为什么就是我不行?” 苏琴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