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闲言碎语
符关越来越觉得自己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虽然他还是没有允许红叫他师傅。 夜天离开营地，返回月风皇宫已经三天时间了，红在这期间很是想念他，却也没有耽误学习的时间。 教会了她基本运用奇魂的方法，而红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雾廉讲过奇魂分等级的概念，究竟是怎么回事。 拥有奇魂的魂者，在奇魂的等级上是有严格限制的，分为三大等级，天、地、人，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为三段，上、中、下。而区分等级的标志，就是魂者的奇魂刺青。 人级为蓝色，人级下段为浅蓝，中段为天蓝，上段为靛蓝。 地级为红色，地级下段为粉红，中段为中红，上段为朱红。 而天级为黄色，天级下段为淡黄，中段为明黄，上段为金黄。 符关说，在远古时期，有先贤先祖到达过天级以上的等级，但那是非常个别的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就目前月风帝国的三座营地来说，不管是在营地的，还是在外的游者，百年来，没有出现过天级以上的存在。 所以，那高不可攀的等级，已然成为一折神话，在魂者间小范围的流传。 雾廉讲这些东西的时候，红只是硬背了下来，记住了等级的划分，但是看到符关手上，朦胧的朱红色水纹刺青，和自己的靛蓝色瓶型刺青时，她才知道，自己是属于人级上段，而符关是地级上段。 今年只有二十二岁的符关，能够拥有地级上段的实力，是非常不容易的，要知道一般的魂者，在他这个年龄不过是地级下段。要修炼的到上段，最少也要三十岁以后。 而符关的奇魂又是战魂，虽然是攻击性不强的雾，但是隐蔽性却是独一无二的，是刺杀和探秘的绝佳人选。 能有这样的成就，和符关的师傅，以及他自己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他对奇魂的研究，要比一般专门钻研奇魂的魂者还要深刻，对修炼奇魂的造诣也是非常高的。所以，在毅都选择给红的老师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符关。 红认认真真的练习着如何让奇魂出体，符关在一边闲着没事看书玩。他没有被眼罩遮住的眼睛，在红身上的时间，要比在书本上的多得多。 当一抹淡蓝色的魂力被逼出红的指尖时，符关无声的笑了。虽然下一秒，蓝色的火苗就不见了，而红也似乎跑了几十圈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符关还是非常欣慰的。 要知道，被称为天才的他，当年让奇魂出体的时候，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红却只用短短的一上午而已。 符关看到红刺青颜色的时候，就已经非常震惊了，按理说，一个刚刚觉醒的魂者，级别最高不过人级中段。红的等级已经超出了符关认知的范围。 不过很快符关就淡定了，在红身上看到什么样奇怪的现象，也不要觉得惊讶！这个认知是见过红以来，他总结出最有用的一条经验。 这三天以来，红都没有梦游过，她隔壁的房间，从夜天走了之后就是符关在住。他只是知道她每晚都被噩梦纠缠，睡的不是很踏实，可是第二天又看不出她精神萎靡。 再说了，符关也不是神，人家做噩梦他也是管不了的。 看着红反反复复的，将奇魂凝聚在指尖，然后消失，凝聚，再消失……如此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她精疲力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为止。 “可以了，收拾一下，准备去用膳吧！”符关状似无意的看了红一眼，手中的还是翻着书卷。 应了一声，红并没有立即起身，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爬了起来。 想不到运用奇魂的力量会这么累，她现在练习的是最简单的，让奇魂离体，于指尖凝聚不散。符关做起来那般容易的事情，到了她这里，却变得异常艰难。 爬起来之后，走到水盆边洗脸，刚一探头，却看见水面上的倒影，又是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红发红眸的女孩。红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见符关投看疑问的眼神，红只是摇了摇头。她最近的噩梦越来越吓人了，虽然还是记不清楚细节，但是有两件事情，她却是记住了。 第一件是一个身影，红发的白衣的身影。 而第二件，就是一个名字，红穷…… 她依稀记得，有的时候会自己就是那个红发的背影，在战场上来回的穿梭，却没有实体。而红穷这个名字，更像是烙印一般，深深的镌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如今，噩梦已经跨越看界限，到她现实生活中来捣乱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了，才会这样的，她只是想要摆脱那个梦。 不过她越是这样想，那个梦就越真实，昨晚的梦，她甚至能感受到蒸腾的杀意，和无边的怨恨。 红穷……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魂者们一定要杀死它？那红发的孩子说，她不能相信梦中的一切，虽然那不一定是真实的，但是红还是感受到了红穷的不甘，和被人背叛的那种伤怀。 靠近水盆，发现倒影还是自己，红才松了口气，洗了洗脸，擦掉了疲惫。 走到符关的身边，红恭恭敬敬的一礼，等着符关起身，他们一起去膳堂。符关放下了书卷，看着乖顺的孩子，心里有些骄傲。 她……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强大的魂者，不管是战魂还是辅魂，他都不准备让红废弃。也许，远古时代出现的天级以上的强者，将会在他的见证下，重新出现。 带着红走出了她的房间，两人慢步向膳堂走去。 “符关大人，我……”红有些支吾，她一直好奇关于红穷的事情，却直觉不该问，所以一直都没有问出口。 符关低头对她微笑，没有被眼罩挡住的鹰眼，带着柔和的光，无声的询问她要说什么。 “红穷……是什么？”思索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符关是个直接的人，不喜欢转弯抹角。 “……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符关惊讶的问道。红穷这个名字，本已经淹没于时间的缝隙之中，当世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 符关因博览群书，曾经在基本比较古旧的书籍上，看到过红穷，不过，它可不代表什么好的事情。 “我的噩梦里，经常出现这个名字，我能记住的，也只有这个了！”红老实的回答，她想知道红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在她的梦中。 “是这样啊……红穷，上古凶兽，食人善火，性情凶残狡猾，为祸一时，残害了不少人类。在侵略人类的时候，终遭魂者围攻。因红穷的力量过于强大，魂者也奈何不了它，最后只得将它封印……我知道的，就是这样。” 这是书籍上的记载，符关对红穷的了解，也仅止于此。 “哦……”怪不得她的噩梦里都战争的场面，原来是魂者在封印红穷。 就在这时，红右手上一直戴着的血镯，突然热了起来，烫了红一下。 哎呀……红抬手查看之际，血镯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可是刚刚那疼痛还在手上，不可能是假的啊！ 心中的疑惑似乎是解开了，但是又好像没有解开一样，红带着一肚子的迷茫，和符关到了膳堂。 符关找毅都有事情要说，就将红单独留在了一张桌边，让她自己吃饭。 自从来到异人营地，红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过饭，身边怎么也有一个人陪着。四下看了看，没见到乐娜他们三个的身影，符关和毅都有事情要说，她也不好打扰。 膳堂的胖厨挺喜欢这个总是低着头，有点胆小的孩子，每次给她的饭菜都会多一些。见到她一个人坐着，胖厨忍不住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饭菜到了她的面前。 一边说她太瘦了，不多吃点会长不大，一边将手里的食物都放到了她的面前。红回以感激的微笑，再三谢过了胖厨之后，红低头开始吃饭了。 胖厨笑呵呵的走回了厨房里，还不时的回头看看一脸幸福的红。 营地里，和红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有不少，除了首领毅都之外，还有一个奇魂结界主事哲修，雾廉这么大年龄的魂者，一共有十人，剩下的，就都是年龄不一的孩子了。 年龄大的魂者，多数是负责这些孩子的教导工作，不过也只是基础的知识。对于战魂来说，实战经验要比书本上的东西重要的多了。所以每年都有人从营地离开，成为游者，在大|陆四处闯荡，也有营地的高手，带着战魂的人出去历练。 红不是出生就有奇魂，到了营地之后的待遇又是高于很多人，毅都对她特别、乐娜他们三人对她特别、还有刚回来的游者符关，立马就成了她的老师。她连战魂都不是，不过是个辅魂，得到了这些待遇，实在让别的孩子不能平衡。 “瞧她那副鬼样子，长成这样，还敢出来，真有勇气。”一个一头墨蓝色头发的女孩，看上去比红要大上一些。见到连胖厨都对她那么好，不由得心生嫉妒。 “小雅！”一个梳着辫子的清理女孩，放开自己乌黑的发，不满的叫道。同是异人营地的魂者，不应该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恶语中伤别人。 虽然她也不太敢接近红，但是她并不觉得别人对她好，自己就应该妒恨人家。 “雨墨……你不觉得她又丑又笨的，很讨厌吗？”名叫小雅的女孩指着红，对黑发女孩大声的问道。声音大到连红本人都听到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把她自己呛到。 又丑又笨？是说我吗？我……红刚想站起来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听到那个叫雨墨的女孩开口说道： “不觉得，我反而觉得她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