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最佳陷害(下)
这一路上朴永南很沉默,微合着双眸靠在椅背上,看样子有点儿疲倦。小墨猜想他一定回来的很晚,所以才没有发现自己昨夜的异常,更无心询问她为何不带脚踏车上学。 至于小墨嘛,她才没有什么不打自招的好习惯,于是,朴永南不问,她也就懒得说了。 “哇,史小墨来了!” 右脚刚颤颤巍巍地探到地面,小墨就被一声惊呼声震愣了,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压过来一批人,每个人的脸上还都不可忽视的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如此受欢迎,同学们竟然为了围观她的到来集体翘课了。 “出什么事了?”朴永南很快意识到气氛的不对,目光几经流转,最后落在了朴馨儿的脸上。 “哥,我怎么说你都不信,现在事实已经贴进告示栏了,你自己去看吧。”馨儿撇撇嘴,双眼中隐隐地流露出一丝厌恶。 事实?这个词让小墨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话间,人群已经向两侧让开,通路的尽头正是学院立在门口的公告栏。 嘶——,这一眼可要了命咯。小墨瞪得眼眶发酸,张着嘴,愣是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四张特意放大的照片整齐地粘了一溜儿,全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拥着一名少女,只是拍摄了四个角度而已,而照片上的男子就是昨天遇见的司徒一鸣,而那个女生好死不死的竟然长了一张与小墨一模一样的脸,最主要的还不是两人暧_昧的姿势,而是他们相拥而进的竟然一家知名夜总会的大门。耀眼的霓虹无不透着诱人的气息,再加上男子脸上的媚笑,少女眼中的混浊,这一切都红果果地揭露了一个“事实”——ONS。 “这是怎么回事?你认识他吗?”朴永南一把拉过小墨,点着照片中的男子冷冷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小墨懵了,拼命地摇着头。她不记得有这样的场景,昨天她离开医就直接回山庄了啊。 为什么她的回答是不知道?这不是朴永南想要的答案,心中一苦,手下不由得攥得更紧了。 感觉到他的愤怒,小墨的心一下子乱了,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明白,这些照片上的女生不是她。 “昨天放学你去那儿了?”朴永南的神色忽然冷的吓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还不信了没做过的事还能硬赃到她头上不成?想到这儿,小墨定了定心神,开口解释道:“我昨天倒霉透了,从车子摔了下来,幸好遇到了这个人,他把我送到医院,我发誓,处理完伤口就坐计程车回山庄了,中间根本没去别的地方,这个女生不是我,只是与我长得很像罢了。” “你会从车子上摔下来?”朴永南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的判断力真是恨到人呕血。 “你不信?我有证据……”说这话小墨低下身子,三下两下就拉高了右腿的裤管,只见缠在膝盖的纱布上血迹斑斑,看到的人不禁都微微蹙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也只能证明你确实摔倒过。”明明心疼得要命还要讲这种话,朴永南想后悔却已然来不及了。 “那要怎样你才信啊?我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我……”小墨急得快要哭了,明明就不是她,明明就没有做,为什么却解释不出来。 照片上司徒一鸣的笑脸仿佛就是在嘲笑她现在的委屈,那个笑容现在看上去一点儿也不亲切,尽是铺天盖地的邪恶与阴谋,就是阴谋,就是阴……,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小墨猛然想起了什么:“我拿得出医院的诊断书,有诊断书你总信了吧,我回到山庄的时候应该还不到八点半,除了路程也就剩下一个多小时了,这一个多小时我都呆在医院里。” 心里还是愿意相信她的,是不是?朴永南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好,你拿得出诊断书,我就相信你,这些照片我也会亲手毁了,这件事就当是一件恶作剧,以后谁也不许再议论。” 清冷的眼光缓缓地扫过每一张好奇的脸,以朴家的地位,朴家的威信,朴永南的这番话绝对是掷地有声,除了还在忿忿的朴馨儿,其他的人全都默默地收敛了眼光。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取。”事不宜迟,小墨抢先上了车子,趁着朴永南还未过来,悄悄地抹掉了锁在眼底的泪光。 “收据在司徒一鸣那里,如果你也想看的话,我可以立刻联系他……”小墨进了房间就直奔床头,早上没来得及叠的衣服就堆在那里。 “咦?诊断书呢?这都是什么?”小墨从口袋里拉出手,握在掌心的竟然是一些莫名奇妙的东西,包括一张带着香味的卡片还有几个连在一起的包装艳丽的小塑料袋。 “史小墨,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朴永南的声音在颤抖,眼中的情绪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是伤心,伤心到绝望的伤心。 “不……”小墨无意间瞄到了卡片上的字,前面的英文来不及拼了,单是最后的三个字已然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辩解能力。 司徒一鸣给她的名片怎么会变成了夜总会的订房卡?小墨的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抬起眼,却看到朴永南满脸的淡漠,眉眼中还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厌恶与嫌弃。 “我没有。”即便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小墨仍希望眼前的男生难够相信她。 “史小墨,真的够了,不要再编下去了,我这里很痛。”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朴永南痛苦地后退了一步。虽然只有一步但是它却疏远了全部。 “朴永南,你的话全是假的吗?你只有喜欢却没有信任,这叫什么喜欢?”原来心痛是相互的,原来对于他竟然会如此在乎,小墨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对他的心意。 “喜欢?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吗?”残忍的话语犹如一柄利刃,深深地埋进两颗心里,它怎会知道从此以后便是海角天涯的距离。 “……”话语在耳边徘徊,她听到却是什么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