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是怎么回事?” 迹部景吾是所有人当中最先回过神来的,冷着脸问向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女。【】其冷静程度连古屋花衣都忍不住暗自感叹。要知道,‘新鲜的’死人和解剖台上的遗体,毕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更何况这个景象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亏他还能在稳住心神的同时,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都没发现角落里还有个软妹纸!! 就在古屋花衣还在对此耿耿于怀的时候,缩在角落里的妹子像是才发现众人的存在,一边抽噎着类似‘迹部大人’的字眼,一边跌跌撞撞地就往他们所站的门口奔来。 然后,好巧不巧地扑向了她口中那个‘迹部大人’所站的位置。 再然后,‘迹部大人’也好巧不巧地闪开了…… 古屋花衣:“……” 作为近距离观看了全部过程的观众,花衣少女表示,有软妹子投怀送抱居然还如此一脸的嫌弃,少年你的青春呢?! 等到古屋花衣知道迹部景吾为什么视这帮女生为洪水猛兽,已经是挺久以后的事情了。鉴于此时她的世界观依旧停留在‘男生女生就应该相亲相爱’这一设定中,所以她十分好心地拉了把由于某人的不合作从而踉跄了一下的少女。 不曾想对方对于她的这种友好行为,不仅没有感谢,反而十分反感地一把将她推开:“不要碰我!”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被人严重伤害了弱小心灵的古屋花衣明智决定远离这里的暴风圈,任由对方再度‘自以为不着痕迹’,其实‘明显到不能再明显’地靠向一旁的迹部少年。 “我,我是二年一班的远山瑶。和早川由美是好朋友……半个小时以前我接到由美的电话,说约我来学校。结果……结果……” 结果她说不下去了,一旁的古屋花衣也听不下去了。 “我说姑娘。” 蹲在阵法最外层的古屋花衣一边拢着自己的头发,借以不让它们蹭到地上的血迹,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在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被人放放干了血之后,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你什么意思?”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个名叫远山瑶的少女给泪眼婆娑地打断了:“难道你想说由美是我杀的吗?” “……” 在被同一个人先是嫌弃地推开,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一通后,就算是自认为涵养够好的古屋花衣也忍不住冒了火气:“我本来是想夸你心理素质不错的,但现在我想说的是……” 顿了顿,她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姑娘你脑补过头了最终救赎。” “……” “你,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我?!”或许是古屋花衣那个笑容刺激到了对方,远山瑶立刻尖着嗓子反驳:“我从来没在冰帝见过你,说不定你才是凶手!” “什么凶手?” 去而复返的众人好巧不巧地就听见了这一句话。还没等古屋花衣反应过来,刚刚被她撞到的那个红发meimei头便指着她说道:“你是凶手?!” 面对这种等同于自问自答的对话方式……古屋花衣顿时抽搐了嘴角。 她忽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脑补过头都算是夸奖了。 见她半天不回答,对方自然而然地将她这种沉默当作了默认:“你刚才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下来,就是因为杀了人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古屋花衣甚至觉得所有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杀人犯’这个标签。 好在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直接定她的罪,相反之前那个银发的少年居然还拉了拉他的袖子:“向日前辈……” “凤你拉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明就是她鬼鬼祟祟地从楼上跑下来的嘛!” “……” 当了十八年良好市民的古屋花衣,继杀人犯之后,紧接着被冠上了鬼鬼祟祟这一称号。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是令人相当的不爽。 虽然她现在已经能靠自己那非人的速度,在被他们冠上更多标签之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被冤枉成杀人犯的感觉……尼玛更让人不爽啊! 于是她站起身,冲向日岳人勾了勾手:“这位……向日君。她的死因是被人割开了包括颈动脉、下肢动脉等身体多出大动脉,从而导致了失血过多而亡。如果你生物课成绩良好的话,应该就能做出最基本的判断了吧?” 向日岳人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搭档:“什么判断?” “大动脉在受伤的时候,会造成血液喷溅而出……”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而这位……” “古屋花衣。”她知道在这种时候,适当的示好是很必要的。 “古屋小姐。”他礼貌地点点头,同时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至于其他人,古屋花衣之前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认识了个大概。 在互相认识了之后,话题继续。 “古屋小姐之前虽然出现的很匆忙,但衣服上并没有沾染任何的血迹。” 听了他的话,古屋花衣点点头,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表情。 然而后者却在此时话锋一转:“但这并不能排除你在跑下楼之前,已经事先换过了衣服。” 古屋花衣:“……” 哥们你可以一句话连着说完吗? 玩网球的肺活量应该是很大的吧? 如此大喘气是想作死啊无限之茅山道士! 默默在心底将他用手术刀翻来覆去地捅了好几个来回,银发少女这才无奈地开口:“就算我能换,但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死一个活人,还把她放血摆成这种诡异的形状……你们觉得这是一个人能顺利完成的工作吗?”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透。”又一个人出面替她说起了公道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再说了。”古屋花衣指着他们身后,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如果我真是杀手的话,完全可以在你们刚刚将我遗忘的时候跑路,脑残才会屁颠屁颠地送上门来给你们抓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布疑阵。”向日岳人依旧不信地撇嘴。 “拜托~你们自己也说了对我是一无所知,有故布疑阵的必要吗?”古屋花衣咂咂嘴:“我允许你怀疑我别的,但请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 看着越吵越起劲的两个人,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默默对视了一眼:“小景,怎么办?” 后者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自从刚才开始就躲在自己身后的远山瑶,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但随即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用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淡淡开口:“啊恩,都上闭嘴。本大爷已经报警了,接下来就由警方来判断吧。” 闻言,古屋花衣扭头看向那个自始至终都过分张扬的少年。忽然觉得他这话说得真是艺术。乍一听上去的确像是在帮自己说话,但实际上呢……还不是将她放在了嫌疑犯的位置上。 罢了罢了,谁让她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呢。 ****** 古屋花衣一直以为,除非她在毕业就职书上填的未来职业是法医,否则她这辈子都不会坐在警察局里。 但现在呢,她不仅坐进来了,还直接坐到了审讯室里。 “姓名。” “古屋花衣。” “性别。”
“…………女。” “年龄。” “18。” “你当时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楼道里。” “……” “据资料显示,你并不是冰帝的学生。” “……” 你问我答的友好对话到此结束。 之前所有的问题她都可以对答如流,唯独到了这个问题上——谁来告诉她现在编个借口还来不来的及? 先不论自己变编出来的东西对方会不会信,单是让她想一个听上去还比较靠谱的借口,都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古屋小姐?古屋小姐!”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负责她的警官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是啊~”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古屋花衣索性大方地点头承认:“因为我也不知道貌似天师全文阅读。” “……你也……不知道?”对方瞬间凌乱了。 “嗯,我丢失了一段记忆。” “……” 这种话有人会相信吗? 显然没有。 于是警官有些无奈地摇头:“古屋小姐,您这样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是很难洗清您的嫌疑的。” “第一,我真的没撒谎。第二,请不要无缘无故给我按上嫌疑人的罪名好吗?”古屋花衣十分无辜地指了指他的电脑:“没有直接证据的话,我最多只能算是受调查人员吧?” “……” 对方被她的反唇相讥弄得一愣,不过随即轻笑:“没想到古屋小姐对于刑法这么了解。” “皮毛而已。”银发少女谦虚地抿嘴:“上学期选修过犯罪医学鉴定。里面有涉及到这部分内容。” “……”我这真不是夸奖。 “您不是失忆了吗?”顿了顿,身为一个合格的警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这次谈话的主动权:“怎么还对这些专业知识如此了解。” “警察先生,我觉得我需要明确一点……我是丢了一段记忆而不是丢了脑子。” 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问话,都没有从花衣少女的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终于放弃了这个耗时耗力又没有任何成效的询问。 在放她离开时,为了确保案件的进展顺利,对方准备记录下她的家庭住址以及联络方式。本来这只是一个例行询问,但得到的回答却是—— “真是抱歉,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对方忽然觉得,他们是不是有必要先立个案,将她作为走失人口来看待? “警官先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个华丽丽的声音…… 古屋花衣扭头看去,果然是那个总是习惯称自己为‘大爷’的—— “迹部少年?” “嗯哼~”后者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冲一旁的警官说道:“如果她没有问题的话,本大爷就带走了。” “可是迹部少爷……” “有什么问题吗?”迹部景吾似是不满地看着他,顿了顿:“如果是她这一段时间的行踪问题,由本大爷负责了。”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大爷你要将少女带去哪里?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最后的口吻,很有深意么…… —————— 新坑努力保持日更或者隔日更。所谓努力的意思就是……我尽量【喂!】 ↓↓亲爱的明明画的花衣少女,炒鸡美的!!明明我爱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