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做什么
将果汁洒出去,才仔细一看,来人不是陈禹,竟然是马炳坤,虽然只有半杯果汁,但却弄得他一头一脸全都是。 吓得连忙从随身的手袋中掏出纸巾递给他,口中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马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马炳坤将自己的眼睛摘下来轻轻擦拭,笑道:“宋太太,看来今天晚上认错人的不是我,是你喔!” 还会开玩笑,就说明不是那么生气,莫小北才羞恼地一笑,说:“是啊!我以为是个无赖!” 看了看周围,马炳坤笑道:“我看,为了不再遇到像我这样的无赖,宋太太还是会房间好些!” 这是个幽默而又绅士的男人,莫小北无奈地笑了笑,忽然看到他的耳垂上一点亮光,凑近一看,竟然是个钻石耳钉。 在路灯下看着也是璀璨无比,从来不知道温文尔雅的马炳坤,竟然也会戴耳钉,马炳坤看到了她的笑容,连忙笑着说:“其实你还有很多关于我的事情没有想到,我热爱文学,喜欢看书,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在早几年,我一定是嬉皮士!” “很漂亮!”莫小北笑了,实话实说,的确很漂亮,那钻石的光泽胜过这个夜晚的一切繁星,在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耳垂上,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从来都认为戴耳垂的男人难免有些断袖嫌疑,不过马炳坤戴着刚刚好。 忽然想起来马芸芸的事情,才笑着问他:“那个,关于芸芸上学的事情,你知道吗?” 马炳坤露出一脸慈爱,笑道:“你是指她去了你教书的学校上课的事情吗?”他看来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我知道啊!她去报名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这就奇怪了!马芸芸一时兴起,这马炳坤也是这样吗?难道他会拿孩子的将来开玩笑吗? 她无法掩饰的不解被马炳坤尽收眼底。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垂上的耳钉,说:“我额、也觉得奇怪,宁老师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说出来跟我这个家长讨论一下可以吗?” 他说这样的话倒是让莫小北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个老师,虽然只是代课老师,但还是为自己的名校观念所毒害,设身处地地想,虽然她很不认同宋老太太对宋绍茵的教育方式。但是真要让茵茵转学到朝阳中学来。她也觉得那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于是坦白地说:“凭马先生你的条件,不说到外国去念书,就是在这城市里,也能进入顶尖的学校,那些学校且不论软件条件有多好。就是硬件条件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是这种城乡结合部的学校无法比拟的。” “感谢你的坦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女儿非常喜欢你。因为你不但跟她mama很像,而且你给人感觉很真,这点。对于她这种叛逆期的青少年,是最重要的!”马炳坤豁然一笑,接着说:“你说的那些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的想法你也未必知道,宁老师。坦白说吧!我马某人奋斗了大半辈子,只有这个女儿,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的钱她就是躺着吃十辈子也花不完,所以我对她没有更多的要求,我只是希望她跟她mama一样,正直善良,比我和她mama都好,能够幸福快乐地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是一种近乎宠溺的父爱,但细细品味,却发现纵容奢侈中的那种无条件包容。 他说的有些道理,若是宋老太太也能这么想,茵茵会快乐很多,她原本就很快乐。 将自己的眼镜戴好,马炳坤往楼上走,笑道:“走吧!我送你回房间去!” 听到回房间,这才想起来,宋绍钧还在那个房间里陪那些肠满油肥的老板们打麻将,还等着她去拿喝的,这才连忙往回走,一边笑着跟马炳坤告别。 端着酒水来到房中,才发现所有的女人都不见了,只有男人们还在,一看到她拿着喝的,连连道谢。 宋绍钧转身看看她,笑着说:“莎莎,要不要来玩儿一会儿?” 谢了!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冲他遥遥头,仍旧坐在他身后。 也不知道打了几圈,更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二楼上的音乐声越来越小,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整个游轮陷入一片安静,莫小北用力撑起自己的眼皮,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也许是看到了她犯困,大肚子连忙笑着说:“嫂夫人正在提醒我们,他们两个人亲热的时间到了!老刘、老牛,我看我们还是知情识趣,走吧!不要妨碍他们!” 几个人起身就走。 莫小北连忙站起来,跟在宋绍钧身后,将他们送出门去,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真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这么晚了还能那么欢实,没有一丝倦怠。 现在已经被睡意完全笼罩的莫小北已经忘记了所有的烦恼,这两天都几乎没有怎么睡好,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算猜想眼前这个男人会对自己不利也无所谓了,她要睡觉,管他会不会直接把她扔下海。 宋绍钧托着她的手,来到房间中。 曾建宝已经坐在里面看电视,看到莫小北一脸疲惫,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忍不住跟他抢牌打了?我就是担心你这个!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看到赌钱就忍不住,一定会出丑的!”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早点怎么不说明了,害得她也跟着穷担心,早知道是这个,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莫小北倒是在担心别的,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地问:“你没有房间吗?今天晚上要在哪里睡?” 曾建宝做了一个被打败了的表情,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宋绍钧一眼,说:“得了!我走!不打扰两位**了!” 说完便出门去了。 这种困倦感,莫小北自己也无法解释,反正在家里她是没有办法睡着的,只要一想到有人在家里,她就会自然而然陷入战斗状态,而今天晚上情况基本上一样,她却能够困到随时都可以睡着。 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宋绍钧正开着窗帘,手中端着酒杯,看着远处的海景,虽然海景只是一片黑暗。 莫小北连同身上的礼服一起躺在床上,就被睡意席卷,不消几分钟,便已经睡着。 宋绍钧回头看到她已经进入梦乡,忍不住笑意。 这种事情,要她如何相信,一直在外面出差,偶尔看到网页上的新闻,才知道闹鬼一说,连夜赶回家,却听到她口口声声笃定地说自己不是宁莎莎而是莫小北。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她说的话,都有可能是真的。 她真的不是宁莎莎,刚刚的一个小小测试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赌鬼宁莎莎又怎么可能在赌桌上毫无感觉,还不停地打瞌睡? 看着她沉沉睡去的样子,心情复杂,她说的话,到底那一句是真的? 她真的是莫小北?还是,另有隐情?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并不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从她来到自己身边的种种种种,全都浮现在脑海中,她是聪明的、善良的,还很有正义感,总是跳出来逞强,从来都不计较后果,只要认准了就拼命向前冲。 看着远方的海,暖暖一笑,不管她是谁,他只要知道现在她是自己的妻子就够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从睡梦中醒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这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惊讶自己还能醒过来,原来他没有趁着昨天晚上她睡熟的时候,把她扔下海。 桌上放着丰盛的早餐,喝下一杯牛奶,却发现自己身上仍然穿着昨天的礼服,心中有些哀叹,为什么每一次跟他出去,都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多余衣服穿可怜虫呢? 到了卫生间洗漱才发现,昨天端庄可爱的发型现在已经变成了乱鸡窝,性感迷人的礼服现在皱巴巴地紧贴在身上,昨天那串钻石项链现在缠在她细碎的发丝上,痛得她直咧嘴。 这件衣服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穿上去的,用了很大的力仍旧没有办法拉到后面的拉链。 门忽然被打开,宋绍钧周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游泳裤走进来,那种自然的样子,让她忍不住脸红。 他走过来,慢慢站在她身后,打量着镜子里的她。 莫小北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为什么每一次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看到!昂起头来,努力让自己在气质上看来不那么狼狈,并且从镜中直视着他的眼睛。 目光交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灭绝人性,有那么一分钟,她也有点怀疑,那个讳莫如深的下毒者真的是他吗?一个灭绝人性的杀人凶手,会有这么清澈的眼神吗? 她恍惚之间,他已经慢慢地走近她,站在她身后。 这种距离让人觉得不安,尤其是,他现在周身只穿着一条三角游泳裤,水滴还挂在结实平滑的黑麦色的肌肤上。 莫小北已经几乎将自己放在洗漱台上,避无可避。 宋绍钧微微一笑,伸出手,慢慢放在她的背后。 他要干什么? 莫小北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的手来到她的背后,放在那枚小小的拉链扣上,轻轻的,一点点地,向下拉,她的背,整个缓缓地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