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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抉择

    第九十八章抉择

    蓝琳坐在房檐上,看着手中握着的纸条,不知该欣喜还是该骂人,这个男人,还真当自个是世界警察不是?贪官出了要去管,这贪官诡异的被一帮神秘的黑衣人杀了,他也要忙忙的赶去调查,这不像是个警察像什么?

    总算是他还有一点觉悟,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弄的自个像是个被抛弃的人一样。

    “你怎么在这?”她正在发呆,突地耳边响起哥哥许致远的质问声,那语气里可是大大的不满意,人家在底下拼死拼活的找自个,自个在房檐上悠哉悠哉的看戏,当然怒啦。

    蓝琳悄悄的将掌心握住,藏起那张李白留给她的纸条。她这边才要展示一个撒的笑容,找个比较靠谱的借口,那边的哥哥许致远已经像一头气势汹汹的猎豹冲过来,蓝琳下意思的捂住额头,哥哥许致远的弹指神功,她可是领教不少,那触感觉得不亚于电击的惩罚,电击还能晕倒呢,如果落在哥哥许致远的魔掌下,就只能等着晕倒挨针刺的下场。

    不过,额?

    她气势汹汹,看起来颇有刑场之风的老哥,冲到她的面前,“啪”那黑仁般的眼睛居然那么一红,就差含着泪水,落下那么一两滴,那可就成了滴滴的美人耶。

    他老人家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勒的她几乎呼吸不畅,整个人都被她老哥不那么有力的胳膊环抱住,像是要用尽全的力量一般。

    “下次不许离开我半步,听到没有”她的老哥就在她的耳边嘶吼,好好的声音都成了破掉的风箱,沙哑不已。

    蓝琳感觉心中一阵暖流流过,她拍拍她老哥不那么宽大的背,将细细的褶皱弄平,轻轻地回应:“哥哥,我错了。”

    人说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某物的珍贵,她已经死过一次,尝过一次生死离别之苦,这一次,她更加珍惜每一份得来不易的感,不管是不知踪迹的碧波,她的有点傻有点酷的姐夫王雷亭,还是跟她一起离开摘月楼的远芳,有为了她死去的馨馨,还有那个已经离去的石头,还有心底深处,在来到这个世界,曾经给予她唯一的温暖的男子,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曾忘记。

    那些伤害过她的,护过她的,给她欢笑与痛苦的人,她都不曾忘记,她珍惜每一份的体验,这样,她才感觉自个是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被人憎恨着,被人喜着。蓝琳紧紧我x在老哥的膛:“哥哥,能碰到你们真好,真的很好。”如果没有他们,没有他们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那她的生活就算在衣食无忧,又有多少乐趣。

    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终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停的接近死亡,不是嘛?在她抱着哥哥的时候,岁月不停的在他们之间流逝,再也不回来,死亡的驿站也在将来的某个时。

    我们,在这不停奔波的时间长河里,能做的,不过是体验这长河里掀起的波涛,品尝这河里的美味鱼虾,或者偶尔可以爬到岸上,静静的观赏历史的车轮在长河里划过的痕迹。

    金钱,物质不过会在我们离去的时候,重新沉在河底,唯有那一幕幕感人的画面,一杯人亲水斟泡的茶水,一个悲伤的拥抱,才会渗入人的灵魂里,久久的,久久的不曾忘怀。

    因为,就算你离去了,这份感,这份感动,仍旧会留在别人的心底,不时的拿出来品味回忆,人的生命是有尽的,人的回忆无限远。

    “哥哥,有你,真的很好,很好。”蓝琳紧紧的搂着哥哥许致远的脖子,享受这一刻亲人带来的感动。

    可这偏偏有人就是这么的不解风,箫子轩那傻傻的带着几分憨厚的笑脸,出现在蓝琳的面前,他张开他脏兮兮的怀抱,口处有不少黄不拉几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头上也是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来沾着那么一点点的烂白菜的叶子,满嘴臭味:“娘子,可让我好找啊。”

    蓝琳和许致远同时转,右脚全出,“砰”踢在箫子轩的股上,大呵:“哪凉快哪呆着切”

    箫子轩张着苦脸:“师傅”。

    许致远黑着脸:“哼”丢过去个菜帮子,正砸在他的头上。

    箫子轩看自个的师傅靠不住,摸着自个的股,上面两个硕大的脚印,痛苦着接近蓝琳,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在袖子上:“娘子,我好担心你呀”

    蓝琳觉得自个上的鸡皮疙瘩,全部鼓鼓的冒出来,顺带着打个冷颤,斜飞一眼。箫子轩立马比许致远扔他一个烂菜帮子还夸张,惊叫着捂着脑袋就往旁边远芳的怀里钻。

    你说他这不是找死嘛?没等着钻进去,迎面就是一张大脚,脚底还有臭鸡蛋味,直直的踢上他的脸:“没长记是不?”许致远抱住远芳,也不理自个的徒弟向是个断线的风筝向下掉,伸手扶住蓝琳的肩膀,这边揽着远芳的腰,径直从另外一边跳下去。

    “他来过。”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许致远一边朝下方的僻静之所掠去,一边问。

    蓝琳犹豫了一下,仍旧点点头,她不想欺骗哥哥。

    一阵短暂的沉默,他们落在微波粼粼的湖水边,午的阳光照着平水镜的湖边,不远处有条渔船上,正有渔夫在上面熟练的撒网,唱歌,嘹亮的嗓音惊奇一片片的水鸟。

    头顶上,飘dàng)的杨柳,摇曳着它们纤细的腰,拂过她的面,有点痒。

    许致远站在湖边,语气幽幽:“不回来了?”右手揽着的是远芳瘦小的肩膀。

    蓝琳站在许致远的后,看着老哥的背影,他的背影显得特别的寂寥,在这样的湖水映照下,清瘦的轮廓印上一层太阳的余晖,她心里一酸,不由的捏紧手心:“要回来。”字字咬紧。

    又是一阵让人难受的沉默,风吹过树枝,dàng)起柳枝细细的胳膊,任由它们在凝滞的空气里滑下影子。

    “那……离去吧”许致远握住远芳的手在发抖。

    蓝琳上前一步:“哥哥……”她无法在说什么,更加不可能去在过分的要求一直恨着那人的哥哥,跟着一起生活,那样的她太残忍,也太无,可是……可是……她不想离开,真的不想,她渴望哥哥的怀抱,那是这世间唯一给她最大的安全和温暖,掌心湿,浸润了那张纸条。

    风在呜咽,是老天在叹息,人世间总是不能太过圆满,起风了,吹起湖面上小小的波涛,波涛间渔船来回dàng)漾,渔夫的歌声消失在湖面之上。

    “走吧”哥哥许致远的背影更加的寂寥:“就用他剩下的岁月去赎罪,你告诉他,如果他对不起你,我这有无数次的毒药,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后面的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咬牙切齿,是的呀,这个可恶的男人,不仅夺去了他父母的生命,毁掉他父亲珍一生的清誉,给他带来无尽的耻辱,现在,又夺走他最的妹子,更可恶的是,他就是个骗子,十足的大骗子,骗了他足足十年,将他当成最可信的朋友,是可以托付命的那一种。

    现在,想来仍然觉的是个自个就是个十足的大傻瓜。大傻瓜便是大傻瓜,还是个傻蛋,是个彻底的失败者,这一次,他又将meimei们输给他,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余地,他的meimei,他这一生在珍的人,如果可以,便是用自个所有的东西,包括生命去换取meimei的幸福,他都愿意。

    所以,就这样吧就这样,在远处看着meimei幸福,这便够了。

    “哥哥……”后是meimei的哽噎难明。

    他知道,他都知道,知道她无法说出口的话,可他无法做到,他无法做到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既然如此,不如不见,不如不相识,就这样吧,将meimei托给他照顾,他去替meimei寻找解药,也不用拖着meimei的病体,心间儿疼的发慌。

    怀中一暖,低下头,是远芳眨动的大眼,含着蜜一样望着他,双手紧紧的揽住他的腰,那眨动的眼,带着深深的丝,浅浅的笑,心中一暖,紧紧的抱着她,扰动的心思慢慢地沉淀下来,他望着她,她轻轻地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烦乱的心渐渐平静。

    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上一口气,转过,望着含着泪的蓝琳,在看到他转过时,笑开了颜,恍然之间犹如冰上雪莲绽放,带着纯白的水滴。

    远芳自行离开他的旁边,站在湖边。

    蓝琳站在原地,满含期待的看着他,那眼里,带着希冀带着渴求,像是受到伤害的小兽。他缓缓的走向她,他清楚,他走过去,便是彻底的原谅那个人,接受那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像是对待真正的妹婿一样对待他,他能够做到吗?

    慢慢地走过去,阳光洒在meimei的上,带起片片光芒,温暖人心。

    meimei蓝琳伸出手,张开臂膀,满带希冀。

    他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满脑子都是曾经从被人尊敬的县爷公子,变成人人喊打的贪官子弟,从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蜜糖,别人的榜样,一落成为人人唾弃的罪人。

    “看,那就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县爷的混蛋儿子,原来还以为是个人物,没想到走了眼,比起狗都不如的东西。”

    “小胖,跟我回家去,谁让你跟他玩来着,他是犯人的儿子知道不?会将你教坏的,走。”

    那一夜,他想埋了母亲的尸骨,那一夜,雪下了厚厚的一层,他穿着夏里母亲为他做的单鞋,跪在曾经街坊的门口,僵了,冷了心。

    “王八羔子,和你的老子一样,在敲,就打断你的腿,呸”

    “呦,这不是大贪官的儿子嘛?怎么?贪污的金子被没收了,就来求我们?我们可没银子,就是有也不会埋个贪官,滚。”

    ……

    多年的噩梦,缠绕在心间,握紧拳头,他真的无法在走进一分,愧疚的面对充满希冀的meimei蓝琳,无奈的摇摇头,心中的痛和伤,他无法面对,他怕再次见到那个人,他会将所有这几年准备的毒药全部撒出去,不留一分。

    转,不去看meimei蓝琳的失望的眼,他真的努力过了。

    后传来跑步的声音,是meimei蓝琳赶过来,凑到他的耳边:“落余晖下,终南酉时见。”

    这是?许致远停住脚步。

    meimei在他的后,言辞切切诚心恳求:“哥哥,我希望,你可以来,不管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聊也好,我真的希望,希望我们一家人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忘掉所有的不开心,幸福的生活,我会等你,哥哥,不管我选择的是什么,哥哥,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meimei这一辈子最珍和敬重的人,如果可以,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不管哥哥选择的是什么,meimei你在哥哥的心中,也永远是最珍的人,你……走吧”许致远咬着唇,从怀中甩出个小匣子:“里面有银票和防毒药,穿好那件银丝软甲,不管时候都不许脱下来,我走了。”他揽着已经成了泪人的远芳,大步离开,留下蓝琳站在原地,捧着浸满汗水的匣子,心中沉甸甸的,犹如压着大大的石头。

    全的力气都被抽完,她靠在旁边的杨柳上,捧着匣子,看着哥哥许致远消失的背影,那一直含在眼角里的泪,终于落下来,滑过脸颊,落在唇里,咸咸的,还带着莫名的苦涩。

    “娘子,怎生站在这里?”冷不丁的冒出个熟悉的声音,少了点呆傻,多了点奇诡,他不知何时将上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换的干干净净,风吹过,还飘着粉香味。

    蓝琳冷笑,作势擦嘴,掌心的纸条落在嘴里,吞咽进肚中,呃?吞纸的感觉真是不太好,真难想象电视剧里,小燕子面对穷凶极恶,想要赶尽杀绝的皇后,是如何将那一大团的纸给吞进去的。

    “娘子,为夫来接你了,跟为夫走吧。”箫子轩咯咯的笑着,向蓝琳伸过手来。

    蓝琳看向他的背后,大喊一声:“哥哥,他上当了,快点撒断子绝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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