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纪燃变寻戈
“寻戈!不要再这样了!跟我回去看医生!”曹沫见纪燃向那人求救,忙边拿话堵她,更加大力的勒紧了她的腰,把她向后拖拽回去。忙又边向着那人道,“创伤后遗症,请见谅。” “治了那么久还没治好,你们还是多费心吧。”说完,那人转身就要走。似乎是更加相信曹沫而不是纪燃。 纪燃气急,可眼前只有他一个中国人,她不能就这么被抓回去。逃走再被抓,纪燃知道自己这次绝对会凶多吉少。她就是再怨那人是非不分此刻也只能强忍着求他帮忙。 可面对见死不救的他,即使他的声音再怎么好听,纪燃还是忍不住硬声道:“喂!你的眼睛真的是装饰用的吗?你看清楚我不是季寻戈!你让他带走我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毁我的人生你知道吗?你也是帮凶!你!唔…….” “对不起,我这就带她走!”曹沫见纪燃扯着已经沙哑破败的嗓子挣扎着不停的叫喊,虽然他不怕眼前那人,但事情多了还是会麻烦。 “等等!”就在曹沫说完已经带着纪燃走了好几步远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叫住他们。 “有事?”曹沫被迫停下,但身子还是向后撤着,准备随时离开,不过看他能依言停下来,纪燃便知道那人的势力似乎也不是他能掌控的。纪燃见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激动的眼泛泪光,以为他是要救自己。 可谁知,那人在走近后只是低下头,眼睛和纪燃平视,纪燃虽然被泪花遮挡了部分视线,但那人离的那么近,纪燃还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烦恶,冷漠与不屑。只听他用依旧低沉好听的嗓音开口道:“季寻戈,我的眼睛在面对你时绝不会是装饰品!这样,我才能从你的身边避开!我发过誓,你,永远也别想再进入我的生活圈子之内!你我最好是陌生人,你的人生如何,不关我的事!” “你唔……唔唔唔唔唔…….唔——”纪燃听了他的话才察觉出那人似乎是和“季寻戈”有仇。她情急之下想要解释,可曹沫终是大力捂住了她的嘴,而那人也在说完自己的话后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完全无视纪燃求救的眼神和绝望的泪水。 那人走后,曹沫也懒得再花力气与纪燃周旋,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纪燃,抱着她坐上了十米开外的豪华轿车,向着囚禁纪燃的庄园行去。 纪燃本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自然不会知道那个弃她而去的人是谁,也不会知道他和季寻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仇怨。而这些问题她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本该恨极了见死不救的他,却因为再次被抓住的深深绝望而泄气。绝望的她,失去了自信,也失去了怪他的力气,更失去了继续抗争的力量。 再次被抓,一切也果然如纪燃预料的那样,这一次,他们是再不会有什么漏洞来让她逃脱了。甚至,这将近一天的逃脱也让他们剥夺了纪燃最后的清醒。 被曹沫劈晕带回来的她,还未来得及苏醒过来,再看一眼属于她的世界,就被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催眠师注射了一针莫名的药物。昏昏沉沉中,她再次听到了这几天一直听到的有关季寻戈的事。只是这次,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每一个关于她的字都毫无阻碍的侵入,一遍又一遍的,深深的刻进了纪燃的脑中。 待到后来,纪燃感觉到力气在慢慢恢复。她的思维也不再那么混乱,好似一切都开始渐渐清晰起来。再后来,那个说着季寻戈的声音似乎也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纪燃感到放心,可以信赖的声音。只听那个声音温柔的问:“你是谁?” “我是纪燃!”纪燃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是谁?”那个声音像是没听清楚还是不太满意似的又问了一遍,但在纪燃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可信,仿佛就像是一盏指路明灯在引导着纪燃去往光明的前方。 “我是纪燃!”纪燃莫名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道。 “你是谁?”那个声音还是不满意的又继续问了一遍。 “我是纪燃!”纪燃这次犹豫了更长的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眉头都拧成了麻花,但还是在最后回答道。 “你是谁?”那个声音还是这么问着,语气中也有了一丝着急。 黑暗中的纪燃听出了那人是着急,但奇怪的是,本该有所怀疑的她却还是全然的信赖这个声音的主人。甚至把他的着急当作是她没有回答出正确答案的那种恨铁不成钢。 “我,我是…….季寻戈。”这次,纪燃犹豫了许久,久到感觉周遭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她终于顺着不知是谁的意愿开了口。但答案却由纪燃变成了季寻戈。 “你到底是谁?”这次,声音的主人终于不再继续那三个字了。但问题依旧是关于纪燃身份的问题。 “我到底是……季寻戈。我是……季寻戈。”身处黑暗极为敏感的纪燃当然听出了那声音里的满意。而这种满意让本就“信赖”那声音的她,更加为了讨好那个声音的主人而说出他期望的答案。而且,越是这么说,纪燃心里就越觉得这个答案是对的,她就是“季寻戈”,不是别人,更加不是什么“纪……”——一个她想不起的名字。
“你是谁?”同样的问题又来了。 “我是季寻戈。”纪燃平静的回答。 “你是谁?” “我是季寻戈!”纪燃开始坚定起来。 “你是谁?” “季寻戈!”纪燃坚定道。 坚定的声音在紧张的室内响起,在场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而那个声音的主人也得逞骄傲的扬起了胜利的嘴角。 “哼,总算也没砸了你的招牌。”季母看着被催眠成功,完全成为她女儿的纪燃,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是很满意的嘲讽道。 “多谢夫人愿意给我这第二次机会,这钱,在下不收就是了。”蹩脚的汉语,听起来非但不亲切,反而还让人觉得很森然。纪燃也是被催眠了才会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亲切又让人信赖。 当然,这也不能怪纪燃。本来那人的声音纪燃也是很熟悉的。听了这么几天,她早就对他产生了本能的抗拒。但就是这样,他们在给纪燃注射了那莫名的混乱神经的药后,又利用纪燃一直挂着脖子上,带了十几年都没有取下的红绳狗牙作为纪燃专属独有的催眠器,才使得纪燃在药物和催眠器的双重作用下陷入了无法反抗的深度催眠。任由他们篡改了她自己的所有记忆,替换上季母想让季寻戈“记得”的记忆。在换了季寻戈的脸后又换了她的“脑”,从她的回答由纪燃变成季寻戈开始,她,就全然变成了一个跟她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人——季寻戈。 而唤醒她真正记忆的关键——红绳狗牙,则被季母锁进了她房间的保险箱。这辈子,除非纪燃能够找回她的红绳狗牙,否则,关于过去的记忆,她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的。倒不是那催眠师有多厉害,而是那红绳狗牙本就属于纪燃,用红绳狗牙催眠她,就等于是纪燃自己催眠了自己。一个人再强,又如何能够轻易的战胜自己! 许是命该如此吧,昏睡的纪燃在醒来后就会变成一个全新的人。而她醒来后的说辞也早就编好。只等她醒来,从上到下,从季母到别墅里的仆人都会众口一心的讲述一个近乎没有破绽的故事。网已织就,只等她醒来后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