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重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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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小贩子便是大力哥,我才想起大力哥也住在黄州啊,怎地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大力哥笑道:“这几日菜园子里长得差不多了,就背了过来卖。可巧碰见你了,你来这做什么?梁姑娘来没来?” 我见他张口便问暖洋洋,抿嘴笑道:“她没来,师傅带我来办点事。” 大力哥脸上顿显失望,挠挠头,笑道:“没来也没关系,黄州我还是熟的,你既然来了,我就领你逛逛。” 我见他热心得很,心里也是暖暖的,“那当然好,我便和师傅暂住在那条巷子最里面那户,姓罗的一家。我们大概还要呆上几天,大力哥你哪天有空,便来看我!” 大力哥面上那憨憨的笑容突然不见了,眉头拧在一起,“他家中可是有个新婚的小娘子,样子怪好看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大力哥面上一凛,“宋姑娘,我劝你们速速离开罗家。这家里只怕有些古怪。” 我一听这话,心里便咯噔一下,追口问道,“大力哥,你说清楚点。” “宋姑娘,我拿你当自个儿妹子,但是有些话我确实不方便直说。我若信得过我,便明日起早,速速离开。” 大力哥做人倒也有一番执拗之处,打定主意不开口了,我便怎么也商量不通。大力哥怎么会认识罗家?又怎么会知道彩衣? 大力哥送了我一大把空心菜,却怎么也不肯收钱,连连叮嘱我回去和师傅商量早日离开。我回去放下菜便悄声同安子淮说了碰上大力哥之事,安子淮听罢眉头一拧,“与师傅商量早走怕是不行,还是尽快查出到底彩衣家发生了什么怪事。” “我怕怪事没查出来,我在这小宅子里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安子淮眼珠子一瞪,“那也得忍着。上头不发话,底下就乖乖待着吧!” 奇怪,连瞪眼珠子都这么好看……我吞咽着口水道:“好,我忍着……” 迅速部署了二人作战计划,明日开始我负责调查左邻右舍,看看有无线索,安子淮则负责跟踪本案重点人物——罗松风。 部署妥当,我便开始执行我的职责——烧火做饭。能叫彩衣做么?能让师傅做么?安子淮是大男人会做么?可是最大的问题是——我会做么? 用一个回答解释一下吧——我烧的白水很好喝。 来到厨房,地上一小捆木柴,旁边米缸里浅浅一层白米,几样时蔬,鸡蛋倒不少,心里也有了数,想来这也难不倒我。 以满脸黑灰的代价生了火,开始了我的大厨生涯,唯一的感觉是做菜也不过如此,再就是真希望给我配个二厨。不久四菜一汤便做好了,色香俱全,绝对个个是我的拿手菜。第N次撵走了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安子淮,得意洋洋地警告他:“不许偷师!成品出来再看!” 安子淮惊诧地摇头,“看不出啊,看不出,丫头你还会做菜!” 我让你惊讶的事还不少呢,我突然发现一个道理——没有什么事你不能做,只有什么事你不想做。我一边想一边刷锅,只是有个问题,刷完了这锅里的水可怎么倒啊?这锅也不知怎么了,牢牢被粘在锅台上了,莫非是很久没人刷锅了?彩衣家的卫生条件也太差了!我憋足了劲,用力一举,便将那锅端了起来,只听一声巨响,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安子淮听得动静跑了进来,见我满面通红举着一只大锅很是诧异,“你是不是对于自个儿做饭心有不满?” “咦?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毁坏锅台?” 毁坏锅台?原来这锅便是用黄泥糊在灶台之上,动不得的。 “功夫没练好,倒练得一身怪力……”安子淮一边嘀咕,一边帮我端菜。 上了桌,众人看了那四菜一汤均是虎躯一阵,只见是:柿子炒鸡蛋,黄瓜炒鸡蛋,柿子黄瓜炒鸡蛋,炒空心菜。再去看那汤,便是柿子蛋花汤。 我看众人久久不动筷,便招呼起来,“大家不用客气,我虽然今天出得力多,但大家也不用不好意思,吃吧,吃吧。” 彩衣那神情似要哭了出来,“那鸡蛋三文钱一枚,是松风买给我补身子的,平时不舍得,一天就吃一个。” 我一见孕妇要哭,吓坏了,“没事,没事,师傅会给你买很多的。”谁叫我不会做别的?也是,古代没有养鸡场,人家鸡也不容易,一天才下一个,没大规模养殖自然价高,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老海龟道:“好吧,大家吃饭。” 还好这饭吃得有惊无险,除了用多了鸡蛋,糖和盐是撒对了的……
正在我们其乐融融地吃饭之际,突然大门推开,一个身影便跌跌撞撞进了院子。彩衣连忙放下筷子,柔声道:“松风你回来了?快看看谁来了?” 罗松风舌头打了卷,面色通红,醉眼斜睨,一看便知刚喝了酒回来。老海龟见状,心里大大不满起来,哼了一声,不去理他。 这与我上次在庐州见过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怎么会在几个月间变成了这副模样? 松风眯起眼睛一看,趔趄走到老海龟面前,“你是谁啊?” 老海龟见他满身酒气,面上浮现不满之色,“醒了酒再来说话。” 彩衣忙道:“松风,这是爹呀。你怎么吃了这许多酒?” 罗松风像是恍然大悟,“原来是爹啊,爹您老来的正好,把彩衣领回去吧,我要休了她!” 罗松风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彩衣骤闻此言,顿时手里一松,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起来转。 彩衣这一松手,罗松风便歪倒在地上,他也不知疼痛,不一会便躺在地上沉沉睡去,竟然还打起来呼噜! 彩衣倒底不舍,将罗松风扶到房中,服侍了除了鞋袜,盖好被子,才走了出来,坐在凳上,一语不发,眼泪便顺着面颊一颗颗落了下来。 过了半响,老海龟轻轻叹了一声,“当初你病重,老是折磨自己,竟然还放了大火差点害了自己性命。后来你神志正常,怕你对着海归派旧病复发,才诈死叫你嫁过来过新生活,现在看来倒是爹的不是了,没有看对人。你有什么委屈便对爹说吧。” 彩衣咬了下唇,“爹,松风真的待我很好,今儿是喝醉了。” 老海龟一拍桌子,怒道:“就这么个好法?现在人家要休你,你还不肯说实话?” 彩衣低低道:“爹女儿是认了命的,嫁了他便没有回去的道理,他要休了女儿,女儿也只有做个丫鬟,在这照顾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彩衣和罗松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一连串神秘事件,茶壶里的狗血是否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