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漏了嘴
) 第一百三十四章说漏了嘴 叶婉柔知道孟晓已经离开皇宫,不觉长吁了一口气,尽管,她也觉得很对不起孟晓,但是,她只能先保全自己,以及自己的家族。 可是,孟晓走了,不等于贺清风的心就会回到她的上,贺清风依旧很少踏入碧凌宫,甚至比他去白水县之前来得还少了。叶婉柔十分气恼,又十分伤心,向林太后和父母哭诉。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他们可以bī)迫孟晓,却绝不可以bī)迫皇帝,只能劝叶婉柔耐心等待,等孟晓离开的时间一长,她留在贺清风心中的印象就会愈来愈淡。他们还出主意,说让叶婉柔主动一点,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皇上不理你,你可以主动去理皇上呀,比如送个点心水果什么的。这个主意倒提醒了叶婉柔,她忽然想起来,在东盛王府的时候,贺清风曾经夸赞过她绣梅花绣得好,栩栩如生。于是,叶婉柔打算给贺清风绣一个荷包,她的针线很不错的。 废了两天功夫,一个精致的梅花荷包终于完工。叶婉柔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素雅而又不失精致的衣裙,将荷包放在袖子里,又亲手端了一盘马蹄糕,来到勤政。 “烦请公公禀报一声,就说叶夫人给皇上送点心来了。”一名宫女对守在门口的太监说。 太监进去了,很快又出来:“叶夫人,皇上正在午休,不便打扰。” 叶婉柔有些不高兴,觉得这些宫人越来越慢待自己了,当然,这和贺清风对她的态度不无关系。但是吸取了上一次在潞州的鸽事件的教训,叶婉柔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宫人起冲突,倒不是她怕他们,而是传出去又会让人说她心狭窄。在父母的谆谆教导下,叶婉柔决定,要为当上皇后努力一把。何况,现在孟晓已经走了,且不知去向,贺清风就是想立她为后,也是不可能了。那么,事就很明了了,只需她叶婉柔下些功夫,不愁得不到这皇后的宝座。 于是,叶婉柔暗暗告诫自己要有耐心。调整了一下绪,笑容可掬地对太监说:“公公,那我们等一会儿吧,等到皇上午睡醒了,再请公公通禀。” 太监无奈,但是又不敢请叶婉柔进去,只得那么干站着,时不时地溜一眼叶婉柔。 叶婉柔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忍,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就不信,皇上会忍心看着我在这大太阳底下站很久。 其实,贺清风早就从窗帘后面看见了捧着一盘点心的叶婉柔,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些反感。这个女人,原本是多么的单纯善良啊,记得以前住在京城的东盛王府时,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可是现在,她已经渐渐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她,也开始钻营了。 时值当午,毒辣辣的太阳直大地。不一会儿,叶婉柔的额头上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宫女有些不忍,小声说:“孟夫人,让奴婢拿着这盘点心吧。” 叶婉柔却摇摇头:“不,不用,这盘点心,我一定要亲手端给皇上。” 守在门口的太监往领子上蹭了蹭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脖子里流了汗令他感觉不舒服。 贺清风放下了窗帘,微微叹了口气。柔儿呀柔儿,为什么,你非要叫我这么难办呢?我一直以为,你很单纯,单纯得像一张洁白的纸,上面连一个最微小的瑕疵也没有,可是,如今的你,已经很有心计了,丝毫不亚于宫里那些整天为了争宠而闹得不可开交的嫔妃们。 可是,贺清风又看了一眼,发现叶婉柔已经站立不住了,体开始左右摇晃。贺清风心下不忍,传她进来,可又怕自己心软忘了孟晓,一时间左右为难。 叶婉柔真的站不住了,她用一只手端着盘子,将另一只手腾出来,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汗,但是,只有一只手,不能保证盘子的平衡,而且她自己也站不稳当了,盘子倾斜得很厉害,摇晃了一会儿,那些马蹄糕全都滚落到了地上。 叶婉柔十分伤心,急忙蹲下子去捡,宫女也赶忙上前,帮着她一块儿捡。 太监十分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通禀一声,可是贺清风在里面发话了:“谁在外面?” 太监且惊且喜,高声回道:“启禀陛下,是叶夫人!” “请进来吧!”贺清风实在不忍心看见叶婉柔那又可怜又狼狈的样子,吩咐道。 太监引着叶婉柔走进了大。 贺清风正要开口,叶婉柔却已经因为在太阳底下站的时间太长而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慢慢倒在了地毯上。 贺清风无奈,只得命太医来号脉。 太医号过脉,说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中暑,服一粒药丸,休息一阵就能没事了。贺清风打发走了太医,守着叶婉柔,等她醒来。 半个时辰后,叶婉柔终于醒了过来,一看见榻边的贺清风,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泪水:“皇上……” 贺清风急忙制止:“柔儿,不要说话了,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叶婉柔就想说话而不想休息,带着哭腔说:“皇上是不是讨厌柔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贺清风,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滴。 贺清风有些心酸,心想也许是柔儿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会一心一意想当皇后,于是劝慰道:“没有啊柔儿。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把体养好。” 叶婉柔依旧哭着说:“皇上,柔儿知道,柔儿很笨,没有给皇上帮过忙,不像晓儿meimei,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替皇上做事。对于皇上和晓儿meimei来说,柔儿只是一个累赘。” 贺清风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柔儿,不许瞎说。你不是累赘,不是任何人的累赘。而且,晓儿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和她比了。” 叶婉柔的样子楚楚可怜:“晓儿meimei走了,皇上是不是很难过。” 贺清风苦笑了一下:“说不上难过还是不难过,总之,这一切还是发生了,不管朕愿不愿意。所以说,难过也好,不难过也罢,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叶婉柔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那么皇上想她吗?”。 贺清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忽然,叶婉柔速度极快地从上站起来,连鞋子也来不及穿,猛然从后面抱住他,哽咽道:“皇上……皇上别走……别丢下柔儿一个人……只留下柔儿一个人……柔儿会害怕的。” 贺清风的体微微颤了一下,毫无感地说:“朕没有打算走啊。朕只是想给你去拿一杯茶。” “柔儿不要喝茶!”叶婉柔失控般地喊了起来,“柔儿只要皇上!只要有皇上在柔儿边,柔儿就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什么都可以不要?”贺清风依旧毫无感地说,“也包括皇后的宝座吗?”。 叶婉柔的体猛然一抖,突然停止了啜泣,而她环抱着贺清风的双臂,也在瞬间变得僵硬。 贺清风掰开她的双臂,慢慢转过来:“柔儿,你怎么不说话了?朕在问你话呢!”最后一句,语气带了几分严厉。 叶婉柔慢慢蹲下子,复又哭泣道:“皇上……皇上为什么要这样bī)柔儿?难道皇上就一点儿也不念及夫妻之了吗?记得当初皇上离开潞州,秘密赶赴京城,柔儿惦记皇上的体,特意做了羹汤送到大帐。可是当时皇上不在大帐,只顾着去城里找晓儿meimei了。” “这么说,你曾经进去过朕在澎州郊外的主帅大帐?而且正好是朕出发去澎州城的那一天?”贺清风一面问,一面想起了孟晓曾经对自己提到过,她在澎州的大营里,留过一封书信,在那封书信上,她说明了自己假扮成参加遴选的民女、混入皇宫盗取先皇印玺的计划。 叶婉柔也想起来了,就是在澎州军营的大帐里,她悄悄拿走了孟晓留给贺清风的书信,并将那封足以令孟晓粉碎骨的书信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叶可甄。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孟晓一定跟皇上说过那封书信的事。当然,没有人知道那封书信去了何处。可是现在,贺清风,明显起了疑心了。 贺清风看叶婉柔脸色突变,神色慌张,心里越发疑惑,提高了声音追问道:“柔儿,你告诉朕,你是不是曾经去过澎州的主帅大帐?” 叶婉柔慌乱地站起来,扶住一张龙案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没有……柔儿没有……”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进入大帐给朕去送羹汤了吗?”。 叶婉柔后悔自己太急于想用柔来打动贺清风了,反而忘记了这件非常非常重要、却已经很久没有提及的事,把自己装进了子里面。 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抵死不认,反正又没有别人看见。那两个跟着自己进入大帐的侍女,后来跟着自己稀里糊涂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姜玉容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