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密信
听了景蓝的建议,黎雨萍半晌没有吭声。 景蓝笑道:“jiejie若是不愿意,那就当meimei什么都没说。”又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在床边,“这是jiejie最爱吃的紫糯米酥,meimei带了一点过来。那么jiejie就好生养着吧,meimei不打扰了,告辞。” 话音刚落,景蓝就迈步向屋门走去。 “meimei等等!”黎雨萍急切地叫了一声。 景蓝暗自一笑,随即将得意的笑容换成一脸的不解,回过头去:“jiejie,还有什么需要meimei帮忙的吗?” 黎雨萍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成交。不过你要说话算数,一定要将我送回我的家乡,哪怕只是……只是一具尸骨。否则,”黎雨萍抬起头来,狰狞地看着景蓝,“我做了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景蓝轻声道:“jiejie请尽管放心,meimei说到做到。你一定能回到家乡的,而且,你的病也一定能好起来。” …………………………………………………………………………………………………. 想到这里,黎雨萍镇定地反问贺清风:“王爷何处此言啊?” 贺清风冷笑道:“你的侍女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装糊涂?” 黎雨萍立刻翻滚下床,跪在贺清风脚边,痛哭流涕道:“王爷!王爷!都是妾身一时糊涂啊,听信了孟晓的蛊惑,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其实,妾身本来是不敢做这种事情的……” 贺清风无动于衷地看着黎雨萍,并不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黎雨萍自己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地从床铺底下翻出来一个锦囊,交给了他:“王爷,这是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一封密信。孟晓说,我这里从没有人来,所以,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全,不容易被王爷发现。” 贺清风哼了一声:“你们想的倒是周全啊!” 从锦囊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信是以黎雨萍的名义写给太后姜玉容的。信上说景蓝已经出卖了孟晓,孟晓如今处境危险,而黎雨萍自己身患重病,恐怕无法完成太后的重托,因此,请太后赶紧想办法派遣来新的细作协助她们。 贺清风真想将这封信撕个粉碎。可是想了想,忍住了。吩咐两名小厮将黎雨萍和铃儿分开看押,然后自己去了静思斋。 …………………………………………………………………………………………………. 其时,孟晓正在和春柳学习缝纫和刺绣,希望能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件漂亮舒适的小衣服。这几个月来,孟晓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再排斥和无谓,反而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愫,也许,是母亲的本能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讨论着刺绣的花样,却猛然听见“咣啷”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一股冷风立刻席卷而来,她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再抬眼看去,贺清风面色冷峻地站立在门口。 春柳急忙迎上去:“是王爷啊,快请进来,外面冷……” 一个“冷”字还未出口,就被贺清风一抬胳膊甩到了一边。 春柳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王爷……” 贺清风立在门槛里面,低喝道:“出去!” 春柳莫名其妙,但是不敢将孟晓一个人丢在这里,就犹豫了一下。 贺清风看春柳没动,大喝一声:“给本王出去!” 孟晓赶紧说:“春柳,听王爷的吩咐,先下去吧。” 看这个光景,孟晓已经猜到,郑欣韵已经做足了功夫,使贺清风相信,自己的确是去过了畅风园。这么说,她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孟晓没有惊慌,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王爷有话请尽管吩咐。” “你好好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贺清风将黎雨萍交给他的那封信摔到了孟晓的脸上。 孟晓看了看信,反问道:“王爷,既然黎雨萍与我合谋,继续向朝廷通报这里的情况,而黎雨萍又重病在身,自然无法送信,所以,这封信,应该是由我写,并且由我来送给朝廷才合情合理。既然如此,我请问王爷,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密信,不是在我手里而是在黎雨萍的手里呢?”
“黎雨萍那里从没有人去探望,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放在她那里才会比较隐秘。” “就算是这样吧。可是,黎雨萍卧病在床,这封信,应该由我来写才对啊。像她那样的重症病人,恐怕写一封信都很吃力地吧。” 贺清风反问道:“你说呢?这封信总共也没几个字,黎雨萍虽然卧病在床,可不会连几个字都写不了了吧。” 孟晓淡然道:“王爷,这封信与我无关。而且,我不明白黎雨萍给太后送这么一封不痛不痒的信有什么用。这信里面,既没有涉及到东盛王府的军机大事,也没有提到东盛王府任何谋反的蛛丝马迹,而只是要太后那边再派个人过来。如果策划这封信的人真是我,那我一定会告诉太后,东盛王贺清风已经占据了枯鹰涧这个易守难攻的天堑之路,并且在那里秘密训练了大批的军队,请朝廷尽快派人来剿杀干净。” 贺清风突然想起来,对呀,枯鹰涧的一千多个山匪归到自己帐下,是孟晓极力劝说的结果,这件事情,连王妃叶婉柔都不知道。如果孟晓真的要向朝廷告密,那首先应该告知这件事情才对。 孟晓气定神闲地给贺清风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稍安勿躁,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将这前因后果想一想。从这封信来看,写信的人,根本就不了解王府里一些比较内幕的事情,包括王爷您的健康状况,包括您一直在扩充军备的情况。而且,这封信里面提到的请太后再派人来的建议也愚蠢得可笑。既然已经派来的人都暴露了,那么再派人来,无疑就是在告诉东盛王府,我们京城又在你这里安插了jian细过来啦,你们可得当心啊!”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贺清风,“王爷以为,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贺清风锁紧了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孟晓,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看穿,仿佛要能够看到她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