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王府寿宴(下)
皇帝是个什么样子,该有怎样的仪态外貌呢,萧舞的认知一直停留在琼瑶电视剧里哈哈大笑的皇阿玛的形象。貌似安国的皇帝也是个温和的性子,怎么说呢,真正的是个看上去很柔和的五十来岁的略发福的大叔啊! 没见过传说中的前安王爷安漠南,萧舞觉得这安呈逸跟皇上真的长的像极了,也许这也是皇帝对安王宠幸有加的原因?不单单是相貌的相似,就连那通身的气质也相像极了。不过,皇帝是安王的亲伯伯,这也说算的过去吧!君臣见礼之后,皇帝直接在上首正中间的位置坐下。“呈逸,你娘呢?”皇帝只身前来,并未带任何**妃嫔,旁边空着的座位当然是为今天寿宴的主角吕王妃空着的。“娘估计还在梳妆打扮吧,今天是个大日子不是吗?”一旁的秦清清看着丈夫脸色,抢先回答了。皇帝也不以为意,“这样的日子装扮的时间当然是要多了点了。李公公,你带着人,去看看吕王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是。”皇帝身后的大太监福身退下。安呈逸的脸上浮现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有了皇上的内侍亲自出马,她怎么也不能让皇上下不来台。 “你父亲没有回来?”皇帝问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安呈逸点点头,自己是有多少年没见过自己这个父亲了,自他记事以来,就没见过父亲几次,在宫中长大,偶尔能见上一面的母亲也很冷淡,反而是身为一国之君的大伯对他很是关心,抚养他长大的皇后也更像是他的娘亲。出宫入府后,跟自己的母亲住在一块,不但跟自己的妻子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对待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没有好声色。自己已然是这府里的当家王爷,可笑自己的母亲却霸着吕王妃的名头,固执的认为自己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吕王妃,安王妃,多可笑的字眼,自己的母亲竟然跟儿媳妇同一个级别的称谓。想到这,安呈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皇帝看到侄子的脸色,心中叹了口气,上一代的恩怨事情,却苦了这个孩子。 皇帝拍拍安呈逸的肩膀,“好了,你父亲也有他的苦衷。你只要好好在朝堂上有所建树,将来能接过皇伯肩上的担子,这就比什么都强。”“皇上,千万别这么说。”安呈逸作出惶恐装,虽然这话皇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国家,似乎也认可了他的地位,但现在一切还尚未可知,作为臣子,还是不能失了自己的本份。皇帝微笑地点了点头,似乎对安呈逸的表现很是满意。 “前段时间寡人倒是见过你的父亲,他提出要将影阁交给云飞扬。安国建国以来,还没有出现非皇亲国戚而接任影阁的情况,不过寡人仔细想过,安国到了寡人这一辈,只剩下我跟你父亲两兄弟,寡人没有孩子,你父亲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国家的重担在你身上,这影阁的地位就很微妙了。其他的旁支是万万不能坐上那个位置的,那还不如找一个我们都信得过的人。云飞扬在影阁多年,由你父亲亲授武艺,能力出众,最重要的是他无欲无求,对你只会有助力,你父亲的眼光寡人还是很有信心的。你自己怎么看,毕竟将来这一切还是要交给你。”皇帝看了一眼下面抱着个女娃娃一脸面瘫的云飞扬,想着那天自己已经很久不入宫的弟弟说的话。“皇兄,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国家做得也够多了,飞扬虽然不是皇室中人,但绝对比那些虎视眈眈的旁支要可靠地多,有他坐镇影阁,呈逸将来在那个位置那个才能坐的安稳。我也是时候去做我早就该去做的事了。”唉,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时候放他自由了,看着云飞扬的侧脸,那永远端正的坐姿,这点倒是像是他那个弟弟教育出来的孩子。 “既然这是皇上和父亲的意思,呈逸自然不会反对,而且影阁在他的手中,确实比落在皇室旁支的手中安全的多。”安呈逸也看了一眼下面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的云飞扬,也许,这是自己那从来不曾给过自己关心的父亲,唯一为自己cao心的一件事情吧,不过,谁能说不是为了安国江山社稷呢? “清清真的很喜欢孩子啊!”皇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旁边一直盯着萧舞那边看的秦清清猛然回过神,“啊,皇上,是,是的,萧姑娘旁边的两个孩子真是可爱啊。”秦清清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美好和向往。“不用羡慕,寡人等着你跟呈逸的孩子出生呢,哈哈。对了,呈逸,云飞扬身边那个姑娘是?那两个孩子又是谁的?” “萧姑娘是纪寒的义妹,这次纪寒不在,她代表纪府出席,云飞扬手上的女娃娃是她的女儿,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们就不太清楚了。旁边那个小男孩据说是她的侄子。”安呈逸回答道,心中也是暗暗称奇,一向清冷的云飞扬竟然会抱着一个女娃娃,而且没看错的话,他对这个女娃娃还很宠溺?安呈逸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前段时间清清倒是跟这位萧姑娘走的很近。秦清清跟丈夫对视一眼,“萧姑娘到不曾提过跟云阁主有什么来往,这孩子的父亲,我也不好过问。” “这件事情,呈逸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的,等纪寒回来你问问他,这姑娘是什么来路,听说影阁最近不太太平,还是要谨慎一点好。”皇帝对安呈逸说道,转身又跟秦清清谈起她肚子里的孩子,萧舞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值得这国君来费神。此刻,坐在下面的萧舞还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连祖坟都要被刨出地儿的调查盘问,此时,她正无聊地四处观察着身边各个人的表情,这宴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 上面坐着的三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这边打转,萧舞也是知道的,毕竟这么敏锐的目光,感觉不到的那就是死人了,不过这目光中更多的是好奇跟探究,萧舞也就放下心来。无非就是探究自己的身份哪,孩子的父亲啊,这云飞扬竟然抱着孩子啊!不过萧舞私心觉得还是云飞扬抱着小李末这一点更容易引起上位者的探究吧! 气氛是越来越怪异了,皇帝来了后,下面的宾客们也就不大大声交谈了,多数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安王夫妇是一直陪着皇帝坐着,三人不时低声交流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和儿子媳妇的交流,这皇帝好像没什么脾气,这是萧舞一通观察下来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旁边桌上最奇怪的算是吕清漪了,这姑娘从陪萧舞进来后就一直坐着不动,低着头,一直在出神,同桌的李琦显然也很是奇怪,不时地盯着吕清漪,偶尔跟萧舞交换一下眼神。
时间又过去了约半个钟头,安国的寿宴规矩是,寿宴的主人没有到场是不能开席的,就算是皇帝在场也一样。萧舞佩服地看了看在上桌上同样等待的皇帝,应该说吕王妃太胆大呢,还是说皇帝对整个安王府的恩宠已经到了能够无视这种明显的忽视与怠慢?萧舞由衷地佩服这些王孙贵族官员富贾,这一年得参加多少次这样的宴会,等待多长时间啊,不过估计也没有哪一家会像安王府这样,大boss在场还敢拖? 终于,皇帝的脸色也渐渐不那么温和了,“呈逸,她在府中一向如此?”安呈逸的脸色变了变,话在嘴里反复咀嚼,半响憋出一句,“平时,她只待在小楼中,节日时也不会,不会这么离谱。我去看看吧!”“不用,等着吧,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皇帝的声音中隐隐有了怒气。转头看见默不作声的安王夫妇,又叹了口气,“她,唉,怪不得你们,她,唉……”皇帝摇了摇头,刚刚升起的火气似乎又降了下去……这一幕,坐在下面的很多人都看见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在嘀咕,这吕王妃的架子好大啊,这当中有什么隐情呢,连皇上都发不了火,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