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灭村
萧舞早上起来下楼时便看见自己新鲜出炉的大哥正坐在下边招蜂引蝶，姑娘们是含羞带怯，在旁边的桌子上是装作吃着早饭，眼神那是瞟瞟的，哎哟，那位姑娘您的鸡蛋都快要吃到鼻子里面去了。萧舞不禁扑哧一笑，这跟自己表哥在大学食堂吃早饭是一样一样儿的啊。 眼珠子一转，萧舞走下楼，从后面虚搂了一下纪寒的脖子，“你吃早饭怎么也不叫人家？”声音嗲地连她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四周的姑娘们立刻是边竖起耳朵边用眼神唰唰向她射着小箭。只见纪寒微微一笑，春风化雨啊，“又调皮了，赶紧坐下吃吧。”顿时，萧舞只觉着周围幽怨的目光都快把她给包住卷成饼给吃了。萧舞看一眼纪寒，果然这家伙眼神里满是戏谑，好吧，萧舞摸摸鼻子，认栽，谁让自己先嘴贱呢。乖乖在旁边坐下，“大哥，早上好。”顿时周围的气氛轻松了。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纪寒给她倒了杯热茶，夹了个包子。嗯，这大哥当得似模似样嘛，萧舞吃着包子，享受着众女欣羡的目光。 “对了，我给了找了个稳婆，经验丰富，这段时间她也刚好照顾你。” “谢谢大哥。”萧舞小感动了一下，自己正为这生产之事担心呢，自己这几天可没少折腾，指不定这孩子就想提前溜出来。 正吃着，打门外来了一个人，其貌不扬，走到纪寒面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纪寒一下子站了起来，“妹子，你先吃着，吃完就回去好好休息，大哥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好。”萧舞点头，迟疑了一会又加了一句，“大哥有事要我帮忙就直说。” 纪寒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头，“好好歇着，真有事我会找你的。”说完，便匆匆离去。周围的姑娘见意中人已走，不一会儿也都叹息着散了，偌大的客栈一时间空了大半。萧舞慢慢嚼着食物，半响冒出一句，“这个大哥太像那个哥了，怎么办，莫名其妙就想很信任啊！” 吃罢早饭，萧舞无聊地在房间小步走着，推开窗子，下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不能出镇，这街上的人一下子也似乎多了起来。咦，那不是凌meimei？不远处，一个女子跟一名男子拉扯在一起，模模糊糊似乎那男的拉着凌若霜一闪而过转入拐角，很快便消失在萧舞的视线中。凌若霜早上才托人来跟她传话，说自己被父母关在家中出不来，让萧舞呆在客栈，她过段时间会来找她，现在这么快就出来了？想了想，萧舞还是下了楼，这妹子好歹也叫自己一声jiejie，还是过去看看吧。 萧舞很快下了楼，只见在众人眼中，一个大肚子孕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走着。穿过人群，萧舞来到刚刚凌若霜消失的地方，拐过去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她慢慢往前走，沿途看见地上有拖行的痕迹，果然是有问题？顺手捡起路边一根短棍，她边走边观察着两边的情况，巷子里面多数是小门小户，这个时候大部分门户还是关着的，最后来到巷子最里面，前面是一堵墙已经没有出路了。而地上的痕迹也到这里就消失了。最里面有一户人家，门倒是开着，里面也不见有人声，显得有些阴森。萧舞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先回去，找找纪寒再回来看看。正准备往回走，突然从那栋屋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萧舞捂着扑通直跳的心口，紧紧握住手中的棍子，还是慢慢走了进去，如果今天这么已走了之，万一真是凌meimei除了什么事情，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算了，死就死吧，先冲进去看看。慢慢走进院子，来到屋子前面，她颤抖着手推开眼前的门，屋中的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正冲她微笑，她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 这边山林里，两个男子在林间飞奔，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找到了山林的出口，下了山坡，是一个峡谷，一进入峡谷，便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两人沿着峡谷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中年男子的眉头便皱起一分。终于走到了峡谷的出口，两人站在村头，脸上均是一脸不可置信，这山林的尽头处竟是巫家村？中年男子回过头看看峡谷，记忆中，那里本没有这样一个出口，有的只是一道天然的石壁墙，泛黄的记忆中依稀由一个女子靠着山壁，笑靥如花。男子一瞬间有点恍惚。 而通行的年轻人则继续向前走着，村中此时静悄悄地，有一种死亡前的宁静，村子中间的道路上，落叶枯枝遍地。从村头走到村尾，一个人也没有，有点不对劲。年轻人来到村口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屋子里面也是摆设依旧而屋主则是不知去向。这边，中年男子也跟上来了，“这是巫令行的屋子，这家伙最喜欢这种陈设，附庸风雅。他人呢？”男子的表情略带点不耐却又有一点怀念。 年轻人私下看了看，“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村子里面有点不太对劲，以巫叔的性格，他不会让村子的道路那么脏乱。而且他曾说过，有生之年是不会离开村子的，但看屋中的陈设他应该离开有一两天了。” 中年男子背着手在屋中转了一圈，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走，到别家去看看。” 两人来到隔壁的一间屋子，“师父！”年轻人惊异地开口。只见屋中床上，一男一女并排躺在床上，身姿僵硬，上去一摸，果然，人已经死了，因为是冬天，尸体还没有腐烂。男女的脸色都很安详，就好像是计划好了一起自杀的一样。中年男子上前仔细查看了尸体的蛇头和印堂，果然都呈现青紫色。 “他们是服药而亡。而且他们多半是自愿服药。这种药名为往生，服药则昏睡而亡，无声无息，没有任何痛苦。”中年男子擦着手说道。 “往生？就是当年巫叔研制出的往生？不是说因为材料限制，已经不能再制出了吗？”年轻人皱着眉头。 “走，到别的屋里去看看，如果我没出错，其他屋中应该也是这种情形。” 两人一间间推开村中的房屋之门，果然，每一户都或是夫妇二人，或是单独一男一女。 “飞扬，你有没有发现，村中的小孩都不在其中。还有巫令行也不见了。” “嗯，难道是巫令行给这些人吃的药，村众人对巫令行的话是奉若圣旨。”想是回忆起了什么，双眉微蹙。 “没有理由，巫令行对村子的感情我还是知道的，他做不出毒害全村人的事情，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比这些村民的性命还重要的事情。” “村子的根本？村中的小孩都不见了，可能并未遇害，只要孩子没死，巫家村就还存在，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巫令行作出这样的选择？” “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查查。纪寒就在附近的镇子中，你把情况跟他说一下，让他想办法过来一趟。” “是，师父。” “这件事情你就先别管了，先随我回都城。” “可是……”年轻男子沉默了一下。 “你小媳妇的事情交给影阁去查吧，总比你漫无目的的找好些。而且她八成也是从这条道来过巫家村，既然现在她不在村中，那她就有可能在这件事情前就离开了，影阁总能找到线索的。”中年男子分析道。 年轻男子半响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林，再看看满村的寂静，心中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