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重伤

    红楼的病其实很严重，但是莫雨所表现出来的从容让所有人感觉不到病情的恶化，所以在恶性传染病悄无声息的传染时，莫雨躲在暗处为他们被传染的人施药。刚开始的时候染了疹子的是楼里的那些姑娘，莫雨要想医治的话只需要在夜里将药物放到那些人的洗脚水中就好，但是慢慢地那些来客身上也出现了少许的疹子，本来还可以掩饰住的病情似乎就要被外面的强光照射到了……

    “那些人我无从下手，而楼里的这些姑娘我也救不过来。”揉着自己的脑袋，莫雨看着下着的大雨皱了皱眉头。“本来我是打算先治好楼里的姑娘再去医治那些来客的，但是现在看来要想控制住病情的蔓延就必须将红楼给关了。”

    “关掉红楼就等于断了这里所有人的营生。”关闭红楼不是一间小事情，最起码对于简悦来说，红楼关闭了就等于她失去了一双耳目。目前处在刀尖浪口上的简悦最需要的就是红楼后面的力量，如果现在莫雨一句话就轻易的决定了红楼的存亡，那么她这个做教主的可就亏大了。“人我们可以救，而且是必须救，但是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们为何不选择一条捷径而要选择吃力不讨好的方式来解决传染源呢？”

    转过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莫雨嗤笑了一声之后将窗户关上了。“你的想法或许会很好，但是我所要考虑的和你担心的并不一样。这楼里的人和我非亲非故，楼外的人也和我素不相识，那么作为一个站在中间的人来说，只要有利于两方的那个选择我都会做。所以你的那个主意我并不打算听。”

    还真是思考得当呢。不过如果楼外的人选择群起攻击的话，恐怕你这个小大夫没得选择。“我是想保住红楼保住这里面的姐妹，但我也想让江城的人躲过这场灾祸。如果说牺牲一小部分人就可以保住其他人的性命，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牺牲掉无用的那几人。”说道这里简悦已经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因为阴雨天气，简悦本来有些酸痛的关节更加难受了，如果不是有莫雨的几幅汤药撑着，现在的简悦估计只能躺在床上了。“你先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感觉到莫雨眼中的利芒，简悦笑了几声之后将莫雨刚才关上的窗户打了开来。“你看，下雨天的时候我们总能看到高空飘浮的那些乌云，但是生活在地面上的我们最在意的却是那些雨而不是乌云，你说如果有人意识到乌云就是降雨的祸首的话，你说会不会有人可以在汛期来临前就将那些乌云给去了！”

    简悦的话只让莫雨觉得她说的都是歪理。因为在莫雨的认知中，天气是不能掌控的，外面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是随便可以毒杀的。因此在简悦将窗户打开的时候，莫雨已经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站在床边的简悦看着那些被风刮进来的雨水叹了口气。“你说这红疹病是由红楼的姑娘带给外面那些人的，但是作为神医，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可能呢？”

    不管莫雨如何想，简悦都不想将那个可能说出来。自己暂居在红楼的这几日就接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如今在她就要得到另外一支的雪獒下落时，红楼突然出现了严重的传染病，而且这病一开始就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如果所有的事情只是因为单纯的下毒引起的话，简悦和莫雨可能还能想出对策的法子，但是经过莫雨一个晚上的观察后，莫雨和简悦同时肯定了一件事情——传染病和毒药是同时存在的。

    传染病和毒药就像是一个连体婴儿一样，只要其中一个活着另外一个也不会死，而只要有一个出现的话，另外一个就算还没有长全就要挤出来一样。因此这才在商讨应对疾病的方法时，简悦和莫雨的意见不统一，最后两人因为小小的矛盾僵持在了原地。

    “罢了，事情如何做我还是再想想吧。”最后妥协的还是莫雨。而简悦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我尽力不让红楼停业，当然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按照你的方式将那些以前来过红楼的人召集在一起，当然这个前提是你不会伤害那些人的性命。”

    性命？如果说那些人不是掏着银子大摇大摆走进红楼的话，简悦都有种冲动要将那些贪恋温柔乡的人全部给杀了。不过现在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还需要那些人来掩护，所以最后简悦还是将自己一时泛起的杀意压了下去。

    “不会，当然不会。”笑着摇了摇头，简悦看着门外闪动的影子笑了笑。“你说的我都记着呢，而且你已经做了保证不会动红楼。那么我这个多日受你照顾的孕妇自然需要遵从先生的话。”笑着撑着腰，简悦挪到床边之后示意莫雨可以去办自己的事去了，但是站在原地的莫雨并没有要走开的样子。“你还有什么事情？”

    “哦，不，没有了。”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下去之后，莫雨拿起桌上的药箱直接离开了屋子。而当莫雨正要走出门外的时候，外面等着的玉眸闪身进了屋子……

    瞅着躺在床上的简悦，玉眸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盆子里面的毛巾捞出来拧干之后放在了简悦的掌心中。“这几****看到有许多人身上出现了大片的红疹，主子你说那些人是不是得了花柳病？”

    玉眸的这句话问的极为小心，他先是看了看简悦的脸色之中才决定将自己顾虑的事情问出来的，然而在玉眸将自己的话问完之后，他发现简悦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不管你的事情。”看出玉眸一脸小心的样子，简悦叹了口气之后用毛巾擦了擦脸，“我这心情完全是被外面那些来客给气的，所以我说不关你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简悦看了看外面灰暗的天色示意玉眸将房门打开，“昨天青衣说要出去半点事情，但是天都快黑了他还没有回来，我怕他是被什么热缠上了。”简悦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一个黑影“砰”的砸开了。

    “是青衣！”眼疾手快的玉眸看到躺在地上的顾青衣之后直接走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而这一扶不仅玉眸看到了顾青衣身上的鲜血就连距离较远的简悦也看到了。

    “赶紧将他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