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收尸队的手术
第二日清晨张芸娘就把账目交到了林氏手里，她想着干完了活，就可以出去了。于是就安安心心的换了男装出去了。 而此时的林氏看着桌子上一摞子的帐目，找来管家询问后，发现查出来的纰漏竟然与自己吩咐下预留的分毫不差，这不过才一天不到的时间。而后又找来了兰mama询问，多方证实之后林氏沉默了。但是她此时的内心却经历着更加猛烈的挣扎。一个这样蕙质兰心的孩子，怎么能让她蒙尘呢？ 而张芸娘此时正在医馆中看着腓力的研究成果啧啧称其，虽然对不起老鼠，但是在众多老鼠为了医学事业前赴后继的献身之后，腓力的青霉素终于初见成效了。这一天已经等待多时了，张芸娘还在考虑接下来是买一只羊，还是买一头牛，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手术时。意外发生了，不！应该说是及时雨来了。一个被牛顶伤了肚子的放牛娃被送了过来过来。看着那人流出来的肠子，张芸娘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腓力，又看了一眼弗兰克发现他们也同样看着自己，几个人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这人活不成了！”张伯看了看对病人的家属说道。 “大夫，你就救救我这孩子吧！他还小，人家说你们医馆治了许多别人不能治的毛病！”中年妇人显然是病人的母亲，哭得十分可怜。 “大娘，是谁告诉你的，他们这医馆专门治疗皮肤病和鸡眼，要说最厉害的是给中官看病，你是走错门了吧？”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人听见妇人哭，不由的说道。张伯的脸上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其实说了奇怪，自从医馆开业就这几种病来医馆基本可以说是药到病除。当然也是这几种病都属于疑难杂症范围之内。尤其是还结交了一群年老的宦官，都成了众人的笑料了。 “算了孩子他娘，这就是命。先头的几家医馆不也都说不能治了吗？”牛娃的父亲说道。张芸娘看着哭得死去活来，但是明显力气十足的放牛娃。觉得其实似乎并不是那么凄惨。 “两位，容我说一句可好！”张芸娘想了想上前说道。 “您说。”中年汉子看着张芸娘一身华贵的衣服不由的尊重起来。 “您也说了几家医馆都说不能治了。说实话我们这的郎中也说是不能治了，但是您想必也是没地方去了，而这孩子还活着，我想与其这样看着这孩子在这等死，不如我们尽力一试。”张芸娘说完明显看见腓力的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芒，突然觉得自己好不人道。 “您说能治好。”中年汉子抬起眼皮问道。 “跟您交个底。我们也就能有个十之一二的把握，原本不应该说的，三是看着孩子疼的死去活来的太过痛苦了。我们这样也不收您诊费了，救活了就当是做做善事。救不活您也别怪我们。您说怎样？”张芸娘尽量温婉的问道。 “中。您就治吧，是死是活都是孩子的命。”中年汉子咬着牙说道。 “好，既然如此各位街坊也给做个见证，要是治好了我医馆不收一文诊费，同样治不好。我医馆也是尽力了，所以请诸位不要怪罪。” “好。”很多街坊都在旁边的小吃店内要了位置想要看看成果。 “抬进去。”事情比张芸娘想像的要顺利。 “芸娘有几分把握？”张伯担忧的问道。 “没把握，张伯别说了，先配麻药。腓力你主刀，我给你打下手。弗兰克配药。” “好的。”腓力一脸兴奋的样子让张芸娘看了都不好意思。 “孩子。你要相信你一定能活着，一定能挺过来。知道吗！”放牛娃艰难的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就一直在做准备打算做一次手术，东西还算是齐全，只是没有想到主角从一头羊变成了一个人。 张芸娘此时比较感激自己如同鸡肋的异能，虽然自己不是学医的，但是能透过皮肤看见内里，给如今的状况增添了不少的希望。 “肠子没有破损，但是又污垢，算是开放式伤口，要用生理盐水清洗，有一处毛细血管有破损，有轻微出血状况。”张芸娘随意翻了翻男孩的肚子，怎么想着怎么邪恶，而后对着腓力说道。 “好，交给我吧！”对于腓力的持续兴奋，张芸娘丝毫没有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对于张芸娘一个外行，腓力和弗兰克两个只会和尸体老鼠打交道的始祖，以及一个老中医张伯就不那么简单了。 手术足足做了三个半时辰才完事。还好的是牛娃的出血点比较少，要不然估计就会失血过多。也算是他的命好，没有伤到动脉所有的伤口都巧妙的绕过了动脉和静脉。 张芸娘累的如同死狗一般，跌跌撞撞爬出了医馆，准备去吃点东西，结果发现天已经黑了，而一旁的小吃还坐满了人，显然是等消息呢。随后出来的是张伯，也是累的够呛。四周静的异常。 “李嫂，下碗面条。多来点汤。张芸娘喊了一声。”马上有人给她让了座位。 “小哥，怎么样呀？”牛娃的母亲急切的跟在一旁问道。张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还活着，吃了点止痛药，睡着了，现在看来明天能醒过来，两天之内不发烧，活过三天以后就都能活着了。”张芸娘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张伯的眼睛不停的跳动，估计老人家肯定在鄙视她，什么止痛药，那是麻药。 张芸娘故作轻松的说道，让牛娃的母亲的表情一抽一抽的，她真的不知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是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想了半天酝酿已久的眼泪没有落下来，想来是比动手术之前要好的多。 张芸娘吃完面条回了张府，看见角门还没有关高兴坏了，结果一进院子就被林氏身边的丫鬟叫住了，让着换完衣服赶快去正堂。 结果出乎预料的是林氏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数落，埋怨张芸娘回家太晚。并勒令她不许出门，这怎么行，张芸娘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又是一顿好说歹说林氏退步出门一定要和她说，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或许放牛娃真的是有福之人，接连两天张芸娘等人担心的事情均没有发生，除了听了两天牛娃的哀嚎之外。张芸娘记得动完手术是不能吃东西来的，但是多久给忘了，想想三天够了吧，于是就三天不许放牛娃吃东西，结果这孩子还嗓门洪亮哀嚎。这其中除了疼痛估计更多的是张芸娘不让他吃东西的控诉。 第三日看样子没什么状况，张芸娘一大早就被林氏看起来，从里到外打扮了起来，张芸娘想想自己那张脸，虽然自从异能恢复了之后她几乎天天泡在无根之水中，也有些效果，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怎么讲，再漂亮的衣服也毫无效果。 不过挡上脸还是好的，在林氏的一番折腾之下，张芸娘看着自己月白色的绣花袄裙，下身是葱绿色的马面裙，样式简单却做工精良考究，一看就不是凡品。头发也被梳的规整，并没有盘发髻，而是在头上交叠之后带了一个坠有流苏的小金冠。让张芸娘那双眼睛少了妩媚丝，却多了丝端庄，一身行头让张芸娘不得不佩服林氏的用心。 “看看，咱们五丫头，这一身，哪个能比的了。”林氏一副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让张芸娘有些毛骨悚然。 “母亲？您这是嫌弃我嫁不出去吗？”张芸娘似嗔还怨的说了一句。 “哪里，哪里，我哪里是怕五丫头嫁不出去，怕的是咱们家的门槛被踏破。张芸娘只以为林氏的话不过是安慰，想想这几年，造就对男人二字没有丝毫的期许，找到弟弟之前一心找弟弟，找到弟弟现在一心攒钱。等到攒够钱她就买一艘大船，带着全家找一个没有战争的岛屿上生活，想一想似乎海南岛不错，但是这也只是想一想，毕竟现在崇祯还没有上台，离明朝垮台，天下大乱还有一段日子。 ps： 张芸娘的姻缘要来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