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愿
“这个我解决，但是你们要保证一点，传教可以不可以和别人发生矛盾，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们一样会接受这些事物的，尤其像是解剖学一类的学说，我想你们应该懂得，就像是在你们的国家出现解剖学时你们国家的，我想民众并不支持。而且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被别人质疑，尤其是中国的医生，并不是所有的一声都和张伯一样开明。”这是张芸娘真是的感觉，他都没有想到这位老人竟然能接受解剖学。 “这个我明白，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腓力很郑重的说。 “好的，张伯，我刚才看了一下后院的那座宅子，地点不错，还有一面临街，要是打开的话就可以直接有着几个门脸。只是不知道这宅子归谁所有？我想着咱们还是买下来保准一点。” “芸丫头，那宅子归官府所有，一直空着没人买是因为有说道，那饶是如此那也是一笔不晓得数目呀。” “张伯，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在京城还有门亲戚算是富有，是可以向他借些钱的，或许找他说说，不用到时候不用换了，只需许些利钱，毕竟他并不缺钱。”张芸娘都觉得自己现在说话都不打草稿了。 “这件房子地处偏僻，但是面积却十分大，又是两进的宅子，估计要九十到一百一十两。”张芸娘合计了一下，并不算多，这可是首都呀，这房价也太低了点吧。想着一个人才几两银子，张芸娘淡定了，这个时代好像除了奢侈品之外，就粮食贵，其实也不算贵，但是就是赚钱不太容易，张芸娘给观音庙出主意摆摊卖小吃。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人普遍还是比较重视吃的，尤其是北京的南城，这地方其实就算是贫民窟。 “还可以，明天我去一下我的亲戚那里，张伯去官府帮忙打听一下子，要是可以的话就把这院子买下来。我不太懂医学的东西，只是你们看一下要用什么，列个清单。我想着把院子买下来，把西面靠着市场那面墙打开，都变成通透的。” 。。。。。。 说到做到。第二日张芸娘拿出一副赤金头面足有七两多重。这就是毁成金子也足有能够换上百八十两银子。更何况上边还镶嵌着彩色的宝石，加之做工精美，张芸娘觉得这绝对便宜不了。 说是当东西，张芸娘也算是有经验。连着换了几家当铺，张芸娘最终以，一百六十两的高价当掉了。当然这里边免不了还是有些威慑力在其中。 来到衙门，张伯已经在此等候了，张芸娘问了一下，官府要价就是八两，张伯磨了磨，可能官府也觉得那房子放着也是白放，最后竟然将价格降到了八十八两。张伯拿了一个包袱说是大家攒下的四十多两银子，想着帮帮忙。张芸娘笑了笑收下了，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二十多两添了进去，当场就在官府办了手续，张芸娘身上没有户籍。就落在了张伯的名下。对于这个老人张芸娘还是信的着的。想着这还是个问题，张芸娘的户籍在安图，早就在战火之中烧没了，这也是个问题。想着想着就她这副尊容也不会有人硬把她往乐户里划分，军户吗？她一个女子，也不会要她，奴仆，没证据，她最糟也就是个流民。其实这个时候和她一样的并不少。但是想想还是觉得办个户口好办事，总比现在这个黑户强。张芸娘直接找到之前给办房子手续的钱粮师爷，说明了情况。那师爷是一脸的惊讶，俨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子竟然能死里逃生，据他所知张芸娘所说的永平府当时好几个村子已经绝户了，而张芸娘所在的安图村就是其中之一。而后又听了张芸娘一些叙述，半真半假，老师爷也没有怀疑。 “像你这种情况我还要和刑名师爷商议一下，到时候报备一下大人就好，不过你这总蒙着脸也不是办法，咱们这户籍制度是要记录相貌的。”师爷并不奇怪，其实明朝戴帷帽，幂离的女子很多。 “这个师爷，小女子相貌丑陋，还望师爷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丫头，真真小瞧了老朽，老朽哪里是以貌取人的人？” “那师爷，小女子就唐突了。”说着张芸娘摘下幂离。 “饿。。。。。”听见对面的师爷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芸娘只是笑了笑。 “你这是后金屠村时留下来的？” “是，当时小女子躲在房子里，结果后金的兵进入村子就杀人放火，小女子不敢出声就生生被烧成这样。” “难为你小小年纪能忍住，老朽一把年纪恐怕都忍不住，诶，烧成这样。”说着师爷在纸上记录下张芸娘的容貌，“重度烧伤，奇丑无比。”之后张芸娘又交了半两银子，师爷也很痛快让半个月后来取户籍，办个北京户口不容易，但是张芸娘是补办户籍，这还是比较容易的，毕竟她是农户，身世也算清白，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在张芸娘的张罗之下，那座慌宅被改造一新，西边院墙拆了，盖了一排门市，四间大一点的，两间小一点的。张芸娘将最大的一间建成了医馆，分前后三间，三个大夫一人一间足够用了，张伯习惯与问诊就在前边坐堂，两位洋大夫有些见不得人就在后边的两间屋子，主治外伤。想着张芸娘又让人打了个柜子，上边摆放了一些制好的外伤药粉。张芸娘还弄了些贝壳粉之类的保健品。又拿出空间里的无根之水，装了几个小瓶，标了个天价摆在了上边。对此张伯十分不解，张芸娘大概介绍了一下子，就说是前者专门卖给太监老人等骨质松散之人，是奇方，想着起了个金骨粉的名字。后者就说是神仙水，有神效，但是限量。乞丐传播消息是最快的，没几日几乎半个京城都知道南城观音庙后边开了一个医馆，有两个洋大夫，还有就是两位镇店神药，神仙水和金骨粉，这就是*裸的广告。 为了让医馆与众不同，张芸娘弄了些医疗急救知识挂在里边又让弗兰克画了些图挂在上边。一直张芸娘就在想这个时候可不可以动大手术，但是问了腓力之后显然这个时代的欧洲也仅仅是在死人身上动刀，对于在活人身上动刀他们还是很恐惧的。吊瓶静脉注射什么的也全部都pass了。最后张芸娘才发现腓力所说的“医学革命”也不过就是他们现在敢于在死人身上动刀子了。 医馆旁边剩下几家张芸娘全都开成小吃店，作为一个吃货，她最富有的就是配，把附近的小市场一下子变得更加热闹，本来听信来医馆的人都会被旁边的小吃散发的香味所吸引，纷纷到店内尝尝。一下子许多人都知道这里的小吃好吃，反而是医馆稍显冷清，毕竟受外伤的人比较少。闲的弗兰克天天跑到小吃店里呆着，他的样貌是西方人的面孔但是发色和眼眸都是黑色，所以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除了穿的怪异一点，大家觉得这个外国和尚十分和善，有时候忙不过来，还让他帮帮忙，弗兰克也客串了一把端盘子的小厮，还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熟了就免不了听他讲故事，半个月下来，弗兰克已经有了五个教徒，都是观音庙里的妇人。而腓力则比较惨淡，只有自己老哥一个。 张芸娘的户籍下来了后，特意请了官府的两位师爷过来吃饭，钱粮师爷也乐呵呵的过来了，顺便拽来了刑名师爷。钱粮师爷姓陈，刑名师爷姓马两人都是举人出身，算是这个行当里出身比较高的了。钱粮为人较为和善，整天笑呵呵的，而刑名师爷恰恰相反，但是听张伯说这两人的口碑很好，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的上官是个清官。 “两位先生，我们这几家店能顺利开业也多亏两位师爷的帮忙。我们都是穷苦的人，也就只能请两位先生吃吃这些，还望两位先生不要嫌弃。”要说夏天吃什么最好，那当然是大排档烤串，再来上一碗冰镇冷面，几瓶扎啤，配炸鸡。啤酒没有炸鸡还是有的，冷面没有，有冷面汤，烤出咱们也是有的，两位师爷初始看着觉得新奇，看着旁边的人都在大快朵颐，他们也跟着吃了起来，一会就放开了。也一扫初始拘谨的样子，马师爷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动，其实这观音庙他是清楚的，同样陈师爷也是知道的，想当初他屡试不第，盘缠用尽病倒在京城，最后就是被观音庙的乞丐救下来的，当时救他的乞丐已经不在了，而给他看病的就是人确是张伯。他有自己的骄傲，显然不想让人说他跟乞丐走的太近，但是这份感激他不会不记得，而和他共事多年的陈师爷也知道，这才会让这各项手续办得如此顺利。他也曾想着帮着观音庙的乞丐改善生活，偷偷接济，但是他们的生活依然困苦，每年冬天仍然会有冻死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她没有做到的，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孤女办到了，再看看眼前一个个，笑呵呵的，这些他曾暗地里偷偷看过无数次的穷苦人，真的过上了他所想的幸福的生活，他怎么不动容。开始张芸娘请他吃饭他不来是怕大家破费，但是终究好奇，现在他后悔，为何早没来，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ps： 下一章，张芸娘身世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