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夏尔珠宝行
又讨论了几项新的经济刺激方案之后，夏尔山地的例会总算在下午的时候总算结束了。 原本丁克手中还有许多事要办，希望多米尼克抽出时间来见一下他，但是夏尔珠宝行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宝石商人，点名要这个宝石鉴定专家亲自接待，脱不开。丁克就只好亲自去珠宝行一趟，名义上是对这个珠宝行进行视察，实际上是去完成他对多米尼克的许诺。 毕竟，当初他向多米尼克保证过，让他进入夏尔山地的核心部门之一，精工学院的药剂学研究中进行学习。 多米尼克听到丁克要亲自造访夏尔珠宝行其实是为了来见他，不由心生感动。丁克离开的这段子，夏尔山地发生了很多事亟待他这个领主大人亲自处理，现在却专程来看望他，说是为了征询他的意见，看他是否还愿意留在珠宝行。 虽说多米尼克已经喜欢上了宝石鉴定这项工作，但是他似乎更愿意进入精工学院的核心部门，夏尔山地存在着太多的谜团，别的不说，单是这夏尔珠宝行这些精美的宝石的来历就让他摸不着头脑。 侏儒对矿石有一种天生的特殊触觉，凡是他们接触过的宝石，往往都能在下一次再见到的时候指出相关的产地。然而，夏尔山地售出的那些宝石则不然，他居然得出一个极其荒诞的结论：夏尔山地的宝石产地来自于同一个矿脉。 毫无疑问，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宝石共生确实存在，但是夏尔山地经营的宝石包罗万象，所有常见地宝石。以及一些稀有的魔法水晶都能在这里见到。这就和常识相悖。 因为更多地宝石是非公生的，能够同时经营种类这样全的宝石。必定需要不同地区的宝石商行进行供应。然而，多米尼克看到地，只有对低等宝石和瑕疵品的收购，而没有任何珠宝商将原石送往夏尔珠宝行地。 多米尼克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精工学院。有一个宝石加工作坊。珠宝商偶尔会对选购的原石提出请夏尔珠宝行代为加工的要求，本来按常规。即使是特别熟练的工匠都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完成地工作，结果只需两三天就能取货。偶尔遇到那种特别着急的，在数量不多地况下，甚至当天就能取货了。 珠宝商纷纷猜测，夏尔珠宝行是掌握了一种特殊的魔法切割工艺。运用魔法装置对宝石进行切割，因此才这样既有速度。又有质量。 当然，唯一让人感到望而却步的是，加工的价钱相当高，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多米尼克更多的疑问来自于夏尔山地出售的宝石的品质。宝石在等级评定之后，按照原价降低一级对外发售，一直被多米尼克认为是夏尔珠宝行的营销策略，为的是凭借脸颊地宝石供应，以尽可能快地速度占领市场。 但是，他发现，夏尔珠宝行出售的宝石都在水准之上。绝没有瑕疵品。须知。再好地矿藏中，都会出现瑕疵品。难道夏尔山地将瑕疵品。就算夏尔珠宝行提前做过筛选，也不可能保证所有售出的宝石都是优等品。 况且，那些略有瑕疵的宝石又被销售到了哪里？夏尔珠宝行收购那么多几乎毫无用处的瑕疵品又拿来干什么？ 一个个的疑问一直萦绕在多米尼克的心中。 不过，他是一个极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始终将这些疑惑埋在心中，只等他信任的领主大人回来，他再行询问。 当然，如果丁克不愿回答，他也就不会问了。他最关心的还是，丁克当初给他的那个让他可以手刃仇人的诺言何时能够实现。 今天，多米尼克要接待的是一位从南方北迁而来的宝石商贾巴尔，据说在战争没有打响之前，这位先生的家族一度控制了南方五大宝石生产基地，作为家族的掌门人，是名副其实的宝石大王。 南方五郡叛乱，他控制的宝石矿场立即被作为战略资源侵占。幸好他早有察觉，在一年前就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到了月落要塞以北。 而宝石矿场每个月的产出除了供应销售，剩余的部分都通过这位宝石商通过二级传送阵送往位于月落要塞以南的一处秘密仓库保存。 南方五郡宣布独立之后，这些宝石矿场立即被五郡的叛军侵占，这原本就在意料之中，但是叛军气势如虹，很快便威胁到了月落要塞，仿佛随时都有攻陷月落要塞，进金色平原的可能。 这位宝石商人再也按耐不住，立即将宝石转移，目的地就是夏尔山地。 他倒不是完全因为听闻了夏尔山地的那些传说而将家族的财富转移到这里来的。准确来说，他将多年积攒下来的宝石送抵夏尔山地，完全是因为一场在金色平原上打响的宝石饰品价格战。 前面说过，夏尔山地的宝石饰品往往被降低一个等级销售，这就造成了一个巨大的价格差异。 夏尔山地珠宝行暂时还没有在夏尔山地以外的地方设立珠宝行，但是这不妨碍那些商人打着夏尔山地的旗号，向各地倾销他们从夏尔山地购得的宝石饰品。 皮尔斯这位宝石收藏家一听说有新货到，当然不容错过，就搭乘丁克的座驾，和这位领主大人一同赶往珠宝行。 在这里，皮尔斯结识了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宝石鉴定师。二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己。这位宝石鉴定师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丁克的信物来到夏尔山地的侏儒药剂师学徒多米尼克。 只是他临上车的时候，注意到白兰度重重地叹了口气，抱着凯瑟琳离开了。 “白兰度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啦？神叨叨地。” “也许是有什么心事吧！”丁克面无表地来了一句。 “和我有关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皮尔斯试图捕捉丁克的目光。只因他觉得这位领主大人似乎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看来就是会议上所指地那件事了。 应该和宝石有关……皮尔斯在心下揣测，但是没有找到一点有关的线索。他不喜欢自寻烦恼。大脑很快被即将收获珍品的喜悦占据。 自从夏尔珠宝行开业后，皮尔斯就频繁光顾，选购他喜欢宝石。只要一遇到有新货，这位先生必定在第一时间赶到。好将最好的东西纳入他地珍藏。 他知道丁克慷慨大方，想必这次与之同行又能有所截获。他倒不是要丁克花钱送他几样珍品。而是希望丁克能为他代买几样宝贝。 据他所知，虽然维兰瑟小姐有规定：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在夏尔山地经营的商店酒馆等营业场所消费，都必须自己掏腰包。但是作为领主地丁克却有一项权利。那就是可以获得让人心动的折扣。这种折扣可以让他省下一半的钱，这也是他坚持和丁克一同前来的原因之一。 “咦？”皮尔斯看着道路两旁的马车。眉头微微皱了皱。 “什么事儿？” “今天是什么子，到夏尔珠宝行地人比平时多了几成。” “至少不会与我有关，知道我已经回夏尔山地的人不多。”丁克笑道，他当然知道原因。 皮尔斯心思缜密，很快在马车地款式上看出了端倪。“这些不是那个新成立的北方珠宝商会委托埃兰德的车行打造的马车吗？” “先生，您眼力真好，就是北方珠宝商行行馆外停靠的那些车，今天一起出来了。” “看来是北方珠宝商会有什么大动作了。” “我看很有可能。” “子爵阁下，我怎么觉得您已经知道了原因，又偏偏要瞒着我呢？” “有吗？” “当然！” “就算有。谜底也要很快解开了。” “你的意思是即便是我问。您也不会立即回答喽？”“正是！” “我就在旁边听着，并且绝不会错过当初我们的宝石鉴定专家。您的朋友多米尼克问我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夏尔珠宝行会大量收购有瑕疵的劣质宝石。” “但愿您不会因此而感到不适。” “我富有探知地精神，哪里会感到不适呢？”皮尔斯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 丁克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知道，皮尔斯了解事地真相后，恐怕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但是他认为，是时候让这位先生知道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本来，作为药剂师学徒，多米尼克更希望从事他的老本行---药剂配制。尤其是见识了格里佛里诺配制地斗气激发药剂，立即将其惊为天人，一再要求这位亡灵法师收他为徒，进入精工学院药剂研究中心从事药剂配制方面的工作。 但是，负责接待他的维兰瑟告诉他，新成立的珠宝行正缺人手，希望他能暂时去帮一下忙。 多米尼克考虑了一下，认为自己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现在推荐他来的领主大人又不在，还是服从这位二小姐的安排为好，于是便答应了。 一开始，多米尼克还有些心不在焉，但是随着和宝石打交道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项工作。尤其是在宝石鉴定过程中，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夏尔山地推出来的饰品所用的宝石居然全部被降低了一个档次出售。 也就是说，原本是一等品的宝石，居然仅仅以二等品的价格出售。算起来，刨去成本，夏尔山地的宝石加工作坊即便不赔本，也没有什么利润可言。 是赔本赚吆喝吗？显然不是。如此大宗的宝石饰品交易。不为了赚钱显然不可能。 珠宝行还有一项业务，就是回收宝石未经加工的宝石。即便是那种很难打制成饰品地瑕疵品。夏尔山地珠宝行也照收不误。然而，负责珠宝行的维兰瑟小姐特别分派给他一个任务，就是保证这些回收地宝石都是未经加工的。 夏尔山地珠宝行收购有瑕疵的宝石，这无疑成为了那些经营珠宝生意者的福音。 在南方。低等宝石买卖从来都是按照重量采购地。各种等级的宝石混杂在一起，就看买家地眼力和运气。 经过挑选后。由专门的宝石鉴定师初步评判等级，再送交宝石加工作坊进行打磨，再一次分级，然后才定价。 多米尼克怎么也理解不了夏尔山地珠宝行的这种做法，收购这些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宝石来干什么？ 他试着询问了一下皮尔斯。不料这位先生对此毫不知，只是猜测可能是溶解后用于魔法符文的绘制或者制成什么魔法药剂地原料之类。然而。多米尼克知道夏尔山地收购的这些宝石并非都是拥有魔法属地宝石，也不是都能溶解后入药，于是对于皮尔斯的说法不以为意。 当然，多米尼克知道有些事不能太着急，速则不达，他初到此地，很多事还有待观察，只好暂时将这个疑惑埋在心中，准备等丁克回来之后再行询问。料想这位领主大人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作为一个侏儒，多米尼克虽然并不自卑。但是在人类社会生存就是这样。对于外族，人类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偏见。于是遭受异样的眼光在所难免。 对此，多米尼克并不在意。\丁克答应过他，有朝一，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家人报仇，他就打定主意要克服任何困难，在夏尔山地立稳脚跟。 于是他兢兢业业地专注于宝石鉴定师的工作，他的恪尽职守在同事中有目共睹。夏尔山地的奖惩制度非常详尽，涉及到方方面，尤其是对于多米尼克这样的工作态度，珠宝行的负责人尤娜十分赞赏，特别呈报维兰瑟为多米尼克颁发了奖赏。 尤娜不是别人，就是丁克在绿地城外结识宝石升级专家威廉时结识的那位女郎，维兰瑟出于笼络人心地目地，不但将尤娜从绿地城接来，还为她和威廉在夏尔酒店的金色大厅张罗了一次盛大地婚礼，夏尔山地送给这对新婚夫妇的婚礼礼物除了一栋位于蔷薇城堡南面的豪华别墅，还有就是聘请新娘子为夏尔珠宝行的经理。 维兰瑟之所以这样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威廉现在接触的宝石升级术已经不是他之前那种利用初级宝石升级术的改进方法制造较为高级的宝石，没有严格的cāo)作规范，全凭经验和运气。 为了保证秘方不被泄露，威廉主动要求吃住都在精工学院内部，连尤娜去见他，他都避免让尤娜接触有关宝石升级术的任何环节。 他这种避嫌的做法不难理解，现在夏尔山地由他负责的宝石生产线可以说包含着一个惊世的秘密。一旦公布，不但整个宝石市场将会陷入崩溃，与之相关的整个金融市场也将会面临瘫痪。 大陆上的经济制度虽然是金本位制度，但是因为交易的需要，出现了钻石币，宝石也随之成为具有货币价值的实体。而且在很多时候，大宗的货物交易，往往需要用大量的高级宝石来替代不便携带的现金。 各个王国之间的交易除了用金币进行结算，宝石也占有很大的比重。因此在国库中，往往储备了大量宝石。 另外，一些具有银行功能的金融组织也是用宝石作为储备的。 因此，一旦高级宝石可以量产，那么原有的宝石价值将会急剧贬值，各个国家的国库将会严重缩水。导致的结果就是，国家因为资金的缘故陷入经济瘫痪，进而影响到政治。 如果是和平时期可能还能找出应对之策，但是现在，南方五郡已经宣布独立，大军虽然暂时被阻隔在月落要塞以南。但是一旦联盟控制的国家内部出现这种危机，内忧外患之下。必将纷争四起。这显然不是夏尔山地需要的。 尤娜和威廉对维兰瑟的安排和对他们地照顾千恩万谢，全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这不，威廉为此牺牲了自由，而夏尔山地的珠宝行就被尤娜打理得井井有序。一切完全超过了维兰瑟地预期。 接到领主大人即将视察夏尔山地珠宝行的通知。尤娜就立即行动起来。 来到夏尔山地有一段时间了，尤娜的肚子里甚至开始孕育了她和丈夫威廉的结晶。但是因为丁克有事外出地缘故，一直无缘拜见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媒人。这被尤娜引为憾事。 知道丁克好酒，尤娜特别派人从夏尔酒店购置了一批新近酿制地血提酒，准备招待这位贵客。 丁克的马车尚未停稳，早已恭候在珠宝行门口的尤娜就迎了上来。亲自为夏尔山地的领主大人掀开帘子。 “尤娜大姐，我们又见面了。你的珍珠耳环真漂亮。” “谢谢！”尤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烫地脸颊。这对珍珠耳环正是当初第一次见到丁克时，威廉送她的礼物。即便现在有更好地选择，尤娜也从来不愿换下它们，在她看来，这对耳环见证了她和丈夫的。 现在丁克重又提起这对耳环，着实让尤娜又惊又喜。这不奇怪，在她眼中，像丁克这样统领着这样一个富足、强盛的领地的贵族老爷能够记起这件小事，说明他对自己属下的看重。 而且丁克对他口称大姐，显得极其亲切。维兰瑟小姐也就罢了。现在丁克也这样称呼她。尤娜感动莫名，眼中滚动着泪光。 “怎么。大姐，您哭了。” “不，是沙子迷了眼睛。” “那快进去洗洗。” “没关系，已经好多了。”尤娜顺势拭去了泪花，将丁克引进了珠宝行的贵宾室。 丁克忍不住扫了眼珠宝行门前专门用作停靠马车的空地，这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夏尔山地分别朝位于其西南部的绿地城，东南方向的布加尔港，以及位于正南方向地萨维镇修建了三条能够许三驾马车并驾齐驱地大道。料想这些来自各地的珠宝商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这种便利地交通吸引来的。 丁克不再一次惊叹维兰瑟的大手笔，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期。 珠宝行的内部装饰显然是经过维兰瑟精心设计的，富丽堂皇的穹顶，精美的宝石装饰，无不显示珠宝行的气派。 驻足于这里，就仿佛来到了一座豪富的国王的宫，让人不自地想象在国王的宝库中有怎样的奇珍。 宝石买卖延续了古代传下来的习惯，交易的双方喜欢在私下谈定价格。这种价格通常是对外保密的。因此，在夏尔珠宝行设立了大大小小的会客间，根据不同的需要，对内部进行了不同档次的布置。 现在，丁克被带入的就是珠宝行三楼最奢华的那个贵宾房。据说这个贵宾房建成之后，直接带过两三位客人。 尤娜知道到访的领主大人肯定有什么要事要谈，挥退了一旁负责这间贵宾房的美女接待员，亲自为二人斟上了她特意准备的血提酒。 丁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发现改良过的血提酒比之前更为醇美，索将剩下的部分一饮而尽。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后，这才问道：“尤娜大姐，多米尼克先生呢？” “他还在接待南方来的珠宝商贾巴尔先生呢！” “贾巴尔？！”皮尔斯眉头微皱，紧接着又咕哝一句。他的声音很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尤娜，问了一句：“点名要多米尼克接待的这位先生还没有离开？” “对！”尤娜点点头。对这位珠宝行的常客，尤娜极为尊重，只因她不但知道皮尔斯是联盟派驻夏尔山地的观察员，还知道他是夏尔山地为数不多的股东之一。 “看来这位先生带来的宝石太多，要数上三天三夜。”皮尔斯开玩笑地说的。 “光是样品就有两三车，而且全是难得一见地上等货。”说这话的时候。尤娜的眼中闪动着狡猾的光芒。丁克当然知道这位女士是故意说给皮尔斯这个疯狂地宝石收藏家听的。 “两三车样品？！全是上地货！”皮尔斯双眼放光地说道，“这个贾巴尔莫非就是那个控制着整个南方宝石买卖的宝石大 “宝石大王？嗯。据说正是这位贾巴尔先生！”尤娜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丝不屑。 “天哪，天哪！快快，子爵阁下。我们一定要去拜访这位先生。对了，尤娜小姐。请帮我准备一些现金，我付利息。”皮尔斯满脸急切，仿佛再耽搁，那些宝贝就会消失不见。 “皮尔斯先生，”尤娜说道。“不用这么急匆匆的去吧！我想，您无非是要从贾巴尔的珍藏中挑选几件珍品。” “当然要快！这里有这么多珠宝商。你们甚至还为珠宝商们私下地交易提供便利。现在连那些喜欢宝石收藏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淘宝。夏尔山地也许对这位先生带来地珠宝不那么迫切，但是我不同，慢了一步，好东西就被人全部抢走了。” “哦，尊敬的皮尔斯大人，且不说这位先生带来的宝石无论是成色还是价格都和夏尔山地的要求有所差距，您未必能挑选到称心如意的宝贝。就算是您第一个赶去又怎样，无非是迫使这位珠宝商看到赚钱的好机会，利用您的诚意敲您一笔。”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尤娜小姐。”皮尔斯完全是以一位消息灵通人士的口吻说道。“这位贾巴尔先生之所以被称为宝石大王。并不是完全因为他控制了南方的宝石产业，而是他做买卖非常讲求信誉。他的宝石从来都是明码标价，绝不变更，有国王那种一诺千金地风范。” “唔，你确信他不会变更价格？”尤娜对皮尔斯地说法显然是有所怀疑。“是的！”皮尔斯提高了声线，十分肯定地说道，“在南方，这位先生地宝石商店决定了整个宝石市场的行。因此南方有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贾巴尔先生说这枚鹅卵石值一枚金币，那么您就去拣鹅卵石吧！一颗就是一枚金币。” “是吗？”尤娜浅笑着说道，“可是梅丝小姐告诉我，四个月前，这位先生似乎对自己的宝石整体做了一次调价。难道是报处的消息有误？” “梅丝小姐？” “我想，夏尔山地没有另外一个梅丝小姐。” 皮尔斯皱着眉头想了想，喃喃的说道：“既然是梅丝小姐，那报就错不了。梅丝小姐做事向来认真，处理和分析报的能力超乎想象，从来不会带给我们假消息的。” 皮尔斯当然不知道，梅丝借助维兰瑟设计制造的魔法装置可以监控到夏尔山地乃至周边地区的信息，再加上魔法通讯装置的帮助，她的报往往比联盟的秘密报员传递的报更加准确，且更具有时效。 在皮尔斯看来，夏尔山地正是有了梅丝这位报处负责人，才能每每能提前对将要发生的事做出应对，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很高兴，您不再怀疑我的话。”尤娜笑得很灿烂。 “那么，是战争的原因吗？哦，您说这事儿发生在四个月前……”皮尔斯似乎还不确定，沉吟了一下，“嗯，看来这位先生是预知了南方即将叛乱，知道物价要受到影响，这类奢侈品将会降价，因此希望将手中的货物赶紧出手。对，一定是这样，商人的嗅觉从来都那么敏锐！” “不，不是战争。”正如之前皮尔斯介绍宝石大王贾巴尔那样，尤娜的语气也很肯定。 “那是因为什么？”皮尔斯追问道。 “因为……”尤娜有些犹豫地望了一眼丁克，后者朝她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此事。 “怎么回事？”显然是看到了二人的交流，皮尔斯没有继续询问尤娜，反倒是把目光投向了丁克。他希望丁克为他做出准确的解答。夏尔山地有很多秘密，尤娜这个才来到这里的人不可能比这位领主大人了解得多。 “还是让尤娜小姐来说吧！”丁克对这件事也只是通过维兰瑟转交给他的报告做了一些了解，具体的经过未必比这位与此事有关的珠宝行负责人更清楚。 “是的，领主大人。”尤娜朝丁克点点头，表示遵从他的意愿，然后对皮尔斯说道，“想必您也注意到，夏尔山地的宝石饰品几乎都会降低一个等级对外销售。” “这我知道。”皮尔斯点点头，“可是问你，你又不说具体是什么原因。再说，这个与我们刚才的问题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尤娜说道。 “说来听听。” “这个……”尤娜显得有些犹豫，于是再次将目光转向了丁克。 丁克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解释道：“皮尔斯先生，尤娜大姐是不想让你对您的好失去兴趣。” “我的好，宝石收藏？不，没有什么能让我放弃这个好。”皮尔斯警觉起来，确实，他绝不相信会有什么能让他放弃这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