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伊莲娜的另一面
天还没亮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谁？” “我，多米尼克。”多米尼克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些犹豫。 “请进。”丁克轻轻地将伊莲娜轻轻地放在了上，然后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臂。 出乎丁克意料的是，药剂师赫尔曼也来了。 “哦，早安，赫尔曼大师。” “早安，子爵阁下。”赫尔曼面带微笑，今天他换了一丝绸质地的银白色袍子，一改昨天那种狼狈的形象。唯一相同的就是眼神中透出的那种狐狸一样的光辉。 丁克心中咯噔一下，显然，这位侏儒药剂师已经了解了他的份。他不免有些后悔，将他的份告诉了多米尼克。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对方要告发他们，以此谋取利益，现在药店外面恐怕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军队了。 那么多米尼克为什么要向这位赫尔曼先生透露他的真实份呢？难道是他们在地下室的谈话被窃听了。显然，这不符合逻辑，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搭乘升降机回到药剂店的时候，赫尔曼先生正在忙着他的实验呢！ 丁克立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多米尼克，希望他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多米尼克朝他投去一个苦笑，一脸的无奈。 “嘿，多米尼克，照实说吧！用不着吞吞吐吐的。你这家伙，竟然想偷我的通行证，若不是被我发现，恐怕现在你们已经暴露了。我的通行证虽然是英菲尼迪王国和莱恩王国的，但是却必须本人持有才能顺利通关。” 丁克还是没有说话，照例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多米尼克一眼，后者苦笑着点点头，表示赫尔曼先生说得没错，他确实是盗取通行证的时候被发现的。=接下来的事就相当明了了。这家伙肯定是迫于赫尔曼先生地某种威势，不得不和盘托出。现在，拿到丁克把柄的赫尔曼先生就来谈条件来了。 “这不是无偿帮助，”药剂师赫尔曼又说道，“我只希望不久之后，我能亲自观摩一下斗气激发药剂究竟是如何配制的。我想。那位配制这种药剂的先生毕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师，因此我一定要向他学习一下。但愿您能帮助我达成这种愿望。 “当然，我决不会用它来谋取私利，只想了解这种药剂配制方法的神奇之处。因为我手上有好几个研究课题始终不能取得进展，没准儿您那位神奇地药剂学专家能为我解开疑惑。” “请原谅。”多米尼克说道，“您要越过边界，必须获得赫尔曼先生的帮助。他手里有两国王室专门为药剂特供商签署的通行证，只有由他亲自带你们过境才不会引起怀疑。” “那么赫尔曼先生能够有十足的把握吗？要知道，除了要骗过那些边防兵，还要骗过那些奔着赏金来的赏金猎人们。” “这点请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赫尔曼先生，成交了！”丁克说道，“只要您能将我们顺利送抵英菲尼迪王都英雄城。您地要求我全部答应。” “嗯，现在，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们装扮成一对染病的贵族兄妹吧！那些家伙对鼠疫患者不会进行特别的检查的。喏，”赫尔曼从背后掏出一堆药剂和材料，“这是易容术的药剂和材料，希望能派上用场。” “不用了。”不知什么时候。伊莲娜醒了。一边说着，她的手上泛起了白色的光辉，几秒钟之后，需要地材料出现了。 赫尔曼惊讶地看着小姑娘手中的面具和衣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这不是从什么次元空间取已经存在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创造。因为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东西完全不必如此费劲儿。 然而，如果真的是依靠什么力量无中生有地创造东西，实在又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种力量只有传说中的神才能办到。看到赫尔曼和多米尼克都睁大了眼睛，丁克忍不住笑笑：“二位，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但是以后再来解释。” 赫尔曼咳嗽两声：“嘿，我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而是想知道，鹰嘴崖确实存在吗？” “您说呢？” “我倒是希望存在。现在看来。有比鹰嘴崖更为让人期待地地方。”药剂师睁大了眼睛打量着已经取下面具，正在试图换上新的伪装的伊莲娜。幸好知道侏儒药剂师是别有所图。而不是那种有什么特殊好的老头儿，否则丁克恐怕都受不了这种眼神。 “赫尔曼先生。” “是的，公主下。” “您最近正在进行高级魔法回复药剂地研究吧？” “是的，您怎么知道？” “您的心告诉我的。”伊莲娜笑着说道。 “你……” “是的，我会读心术。既然您已经猜到了，怎么不说出来呢？” “天哪，真的是读心术！”赫尔曼喃喃地说道，而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 “伊莲娜又不会骗人，是吗？丁克哥哥。” “是的，伊莲娜很诚实。” 突然，伊莲娜子一晃，闪到了赫尔曼跟前。=紧接着，又是一道月白色的光辉闪过，伊莲娜的璇月出现在手中，尖端已经抵在了赫尔曼地喉头。 “伊莲娜！”丁克想要制止。 “丁克哥哥，赫尔曼先生不会轻易送走我们地。”伊莲娜难得地露出如此严肃的神。 “什么？”丁克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样一位侏儒药剂师怎么能拦住他们。他确信对方并不了解他已经失去了力量。 “您看到了吗？他手上地符文宝石！” 丁克定睛一看，赫尔曼手上扣着几枚祖母绿。如果是普通的宝石倒是没什么，但是这些宝石上面偏偏篆刻着少见的施毒魔纹，而且这些魔纹已经被唤醒了，这表明眼前这位赫尔曼先生并非什么单纯的药剂师，而是一位侏儒法师。 “这是怎么回事？”多米尼克疑惑的望着赫尔曼手上的符文宝石，“居然被锢了！” “璇月可以斩断一切，包括空间！”伊莲娜地语调沉缓。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按道理，施毒魔纹已经被激化，下一刻就该弥散出致人昏迷的毒雾才对，但是伊莲娜竟然让它硬生生地停滞了。这倒是和维兰瑟那种营造出一个绝对空间的能力有些类似。 想到这里，丁克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反倒非常担心。他害怕伊莲娜被力量控制而过早魔化。可惜转念一想，按照巴扎黑的说法，伊莲娜似乎没有可能这么早就被力量控制的。 就在丁克忧心忡忡地时候，伊莲娜又开口了。“侏儒药剂师联盟的十二元老，对吗？赫尔曼米修斯绿松石先生。” “是……是的！”侏儒药剂师惊骇莫名。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要借助您的力量了。”伊莲娜嘴角泛起一个冷酷的笑容。 “想要我送你们离开？” “对！” “如果我不答应呢？”赫尔曼冷笑，显得一点也不畏惧。这恐怕才是他真实地面目。 “你会答应的。”伊莲娜显得非常自信，“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通知你那些手下了。”伊莲娜话音未落，一道蓝光从赫尔曼的手上激而出，被伊莲娜抬手抓住。 “唔，想发求救信号？您是准备暴露我们的份吗？” “赫尔曼先生！”多米尼克喊道。“伊莲娜公主，不要，不要！” 不知什么时候，璇月已经割破了赫尔曼的肌肤，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滑下来。 “多米尼克，你父亲的死可是与这位先生有关，难道你要为你地仇人求吗？” “仇人？” “为了你父亲的手稿。赫尔曼先生可是煞费苦心。唔，你有所怀疑，这也难怪，那么您不妨问问赫尔曼先生，那只隐藏在小镇西南方向的飞行船究竟是谁研制的。” “赫尔曼老师？”多米尼克瞪大了眼睛。 “说！”伊莲娜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赫尔曼发出一声呻吟，但是他仍然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哼！伊莲娜说道，赫尔曼先生，不想说吗？那好，就让我来说吧。”伊莲娜转头对多米尼克说道，“您这位老师其实也是您父亲的师弟，同时也是您父亲的合作者，当然，更是您父亲那场惨案地缔造者。原因很简单。您的父亲死后。他就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制造飞行船的人了。” “可是，他没有制造出飞行船呀？况且他为什么要收留我们母子呢？” “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吧！因为他收留了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正是你母亲感念他的恩，将你父亲留下的图纸给了他。哎，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你地母亲早死了。她是死于毒药，色当草和箭毒蛙的混合物，模拟出自然死亡的样子。” “真的吗？赫尔曼，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现在，第一个问题还用说吗？” “不，我知道了。是因为联盟的法令。”多米尼克涨红了眼，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过，今晚就要违反一次发令了。”伊莲娜转过头来，看着丁克，“丁克哥哥，你说呢？” 丁克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空洞，心中不由得一痛，他真的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伊莲娜，真希望能看到她以前的样子，那个喝酒地大漠女孩儿。 眼前这个伊莲娜，感觉就像是一具冰冷地尸体，连她说话的语气都是冰冷地。那么，那个善良的伊莲娜呢？那个拥有完全善良之心地伊莲娜呢？ “丁克？” “什么，伊莲娜？”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伊莲娜。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伊莲娜不想知道丁克在想什么，伊莲娜害怕知道。” 丁克看见，伊莲娜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神流出了晶莹的泪水，他轻轻地走过去，为她擦拭干净。一瞬间，那双眼睛露出了一丝感。那是一种依恋，丁克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是伊莲娜对他无穷无尽的依恋。丁克清楚地记得，这种眼神在他们南港城外分别的时候在小姑娘眼睛里出现过。这才是伊莲娜呀！ 可惜，就在这时。伊莲娜的双眼中突然爆出一丝寒光，下一刻，她又完全恢复了那种冰冷地感觉。“怎么，赫尔曼先生，您还不死心吗？” 原来，赫尔曼趁着伊莲娜分神之际，准备暗下毒手。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伊莲娜后发先至。再次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次，他掏出的是一瓶绿色的药剂。根据经验，这种药剂往往会是一种剧毒物质，一旦弥散开来，即便不立即致人死命，也会立即导致昏迷。 “先生，您就是太缺乏耐心了。本来伊莲娜的善良之心就要被提前唤醒。可惜你上地杀气再次唤醒了我。不过，人嘛，总是有点野心的，我也不会立即就杀你。因为你还要送我们离开此地。”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拒绝！”伊莲娜说道，“您昨晚的实验本来应该成功的。只是您加入的墓地苔应该去处它的根部。正是它抑制了药，使得您得到的药剂比预想的效果要差一些。当然，既然你没有倒掉它们，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一边说着，伊莲娜地手上再次放弃洁白的光辉，继而一株全血红，偏偏结着一枚黄色果子的植物出现在她的手里。 “龙……龙血草！”赫尔曼叫出了它的名字。 “一株完全成熟的龙血草。”丁克也皱着眉头。维兰瑟说过这种植物，然而连她也不敢轻易尝试种植。因为这种植物生长周期漫长，更重要的是，它地生长需要龙族的血液作为支持。 然而。龙血草作为药物来说。既是一种非常好的强化药剂，同时也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剧毒。 “它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龙族已经消失了！”赫尔曼喃喃自语。 “你不想要吗？” “没有人能除掉它的毒。”赫尔曼凝视着龙血草上面地果子。 “我能！”伊莲娜说道，“如果您亲自送我们到王都，它就是你的了。另外，我会给你一个药方，能够帮你提升力量，因为我们的多米尼克先生有朝一会为父报仇。而你呢，多米尼克，显然你现在就想为父报仇，但是你应该理对待此事，杀掉赫尔曼先生，没有人能离开这里。” 多米尼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你呢，赫尔曼先生？” “好吧，我只负责送你们到王都。然后你们必须放我。” “好的，这个，你吃下去。”伊莲娜指着那枚黄色的果子。 “吃……吃下去？！” “当然，又不会立即死。不过你不吃的话，立即就会死！”一边说着，伊莲娜手上又使了几分力，这表明她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吧！”赫尔曼终于屈服了，他接过伊莲娜手上的龙血草，将那枚果子吞了下去。 “很好。接下来，丁克哥哥，就看你的了。我要睡一觉，伊莲娜太累了。到了目的地，好心肠地伊莲娜会给你草药地。”话音刚落，伊莲娜就倒下了。璇月和她手中的龙血草都消失了。 赫尔曼非常合作，他当然知道这枚果实蕴含地毒有多么厉害，至少他是没有能力配制出解药的。而多米尼克也没有再提报仇的事。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丁克抱着伊莲娜从药剂店后门走向了西南方向，飞行船的藏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