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玉牌洗色 (二)
百里道:“别磨蹭了,师父还在等着。” “是,百里师兄。”习芸和习辰异口同声,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白云师尊,他背坐在一块玉石上,白衣缥缈,如梦似幻,习芸看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百里行了一礼,恭谨道: “徒儿百里牵,见过师父,新弟子习芸和习辰已经带来了。”他说完示意了一下他们,习芸和习辰也跟着行了一礼,齐声道: “徒儿习芸、习辰,见过师父。” 白云师尊罢了罢手,免了他们的礼,不过看他的动作似乎有点僵硬,他问道:“除了近月那小子外,没让其他人发现吧?” 百里道:“师父尽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白云师尊似乎点了点头,再次罢了罢手。 百里见状,道:“徒儿先行告退。” “去吧。” 等百里离开,习芸和习辰就变得更加紧张了。 白云师尊的背影顿了顿,然后在玉石上站了起来,习芸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奇怪,就好像之前那个坐在玉石上白衣缥缈的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而且看个子,虽然他站在玉石上,她还是觉得他有点矮。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习芸被他的脸惊到了,不对不对不对,明明印象中的白云师尊是一个有点矮个儿的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啊,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白头发但是他明明长着一张正太脸啊,怎么可能是白胡子白头发的白云师尊! 难道百里师兄认错了,应该,不会的吧。习芸虽然吃惊,不过还是克制着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白云师尊站在玉石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将他们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缓缓抬起,在自己的胸前作势抚了抚,接着动作一僵,似乎因为没有摸到自己的胡子而僵住了,紧接着脸色大变,猛地转过身去,等他再次回过身来时,已经成了一个白胡子白头发老态龙钟的模样,对于他如此自欺欺人的做派,习芸和习辰直接呆住了。 白云师尊老态龙钟神情慈祥地看着他们,一边捋捋胡子一边点头,道:“至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白云师尊的弟子了,将玉牌给我吧。” 习芸和习辰半分犹豫也不敢有,更不敢露出丝毫质疑,立即双手将玉牌奉上,然后乖乖退下。他们心里都觉得此人是真正的深不可测,居然可以将之前发生的乌龙完全不当回事。 白云师尊手上拿着他们的玉牌,翻了翻正反面,手指在玉牌上轻轻一抹,玉牌就露出了原来的颜色,一只紫色,一只青色,他看见玉牌的颜色脸上忽地绽开了大大的笑容,道:“哎呀,我那百里徒儿真是干得漂亮,哈哈,哎要不是他这么急着走本尊还想再赏他一朵小红花儿呢,真是可惜了。”白云师尊似乎在自言自语,说着还叹了口气。 叹了口气之后,他又不知道因为想起了什么,老态龙钟地摇了摇头,又一脸深思地看着手里的玉牌,举起习芸的青色玉牌凑近眼前仔细瞅着,然后道:“哎呀这块玉可了不得,居然是双生玉呢,只是这双生玉的羁绊未断,恐怕前途……”他说着又摇了摇头,习芸满脸违和地瞪着白云师尊,她还没有从之前可爱的正太脸回过神来,所以怎么看眼前的白胡子老头怎么像一个小孩子扮的,虽然小孩子演技不错,却没法让人真把他当老头子。 不过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前途会怎么样你倒是说啊!一个劲儿的摇头是想让她心塞至死么! 而白云师尊摇了摇头之后就举起习辰的紫色玉牌瞅了瞅,但是没凑到眼前,只是正反面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等他看完玉牌之后,又看了看习芸和习辰,然后再看一眼玉牌,如此重复了半天,习芸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他才缓缓悠长地叹了口气,老态龙钟地道:“哎哎,如此天赋可真是难得,难得啊!” 习芸嘴角一抽,这话和他之前的动作可有什么联系吗! 白云师尊说完这句话,神情似乎认真了点,他手轻轻一挥,习芸和习辰的身体就是一僵,像是被点了xue一样无法动弹了,然后他们飘了起来,一直飘到白云师尊的面前,习芸瞪大眼睛看着白云师尊,心里那个无语啊,不过,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眼睛吸引住了,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星星,或者说是,浩瀚星空,修仙者是没有皱纹的,习芸看着他飘逸的白胡子,突然有点理解白云师尊这么做的原因了,他的眼睛很有内容,配上胡子会更显得德高望重一些,不然谁都会当他是小娃娃。
白云师尊看着浮在自己面前的小娃娃,道:“玉牌给你们选中的峰,其实都是最适合你们去的地方,如果你们还想回去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习芸觉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百里师兄跟他们说过类似的话……嗯,抢弟子抢得那么人性化也真是难得了。 没等两只回话,他又道:“不过百里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都想留在白云师尊,那么为师就助你们一臂之力好了。” 习芸听得目瞪口呆。 白云师尊说完这句话,两手各自举起玉牌,抵在他们的额头上,周围忽然出现无数阵法的文字画符的光芒,犹如层层缠绕的丝茧,将他们重重围裹在其中,他们脚下的玉石发出白色柔和的光芒,像是温柔抚慰的春风,习芸感觉额头一亮,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玉石里蹦了出来,似乎是一团紫色的光芒,而紧接着,一团白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紫色光芒周围,似乎要将它包裹住,紫色光芒似乎想要挣扎着逃脱,此刻她的眼前只有忽闪忽闪的白色和紫色的光芒,不知过了多久,紫色的光芒就越来越淡,直到渐渐被白色的光芒淹没。 而那团壮大了的白色光芒,在她面前跃动着,似乎兴奋非常,一股脑儿钻进了她额前的玉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