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消失
消息传至慈宁宫,太后正在榻上睡着,墨凌悄悄叩别了太后,亲自带了圣旨前去天牢接怀杉出狱,一路上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便是再难,也要把怀杉带在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墨凌迫不及待来到天牢,将要见到心上人的狂喜还未消散,却见牢头与乐灵正满牢房找人,狱卒更是言辞凿凿禀报,说杜淮山不见了! 墨凌心下一凛,一把扯过那牢头,急问道:“杜淮山呢?发生了什么事?” 那牢头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杜淮山,杜淮山……不见了!” 墨凌心内一急,怒道:“你胡说,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快带我去见她,否则,我活刮了你!” 乐灵忙安抚道:“哥哥你冷静一点,这牢头没有说谎,你细想想,他有几个胆子敢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 “我不信,你们别想骗我,快带我去找他!” “哥哥,我乐灵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连我也不信么?杜淮山确实是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墨凌微微失神,想起怀杉入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太子殿下保重,山儿本不是这里的人,如今也该走了!”,心下不由一寒,山儿身上有太多让人疑虑的地方,她仿佛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样的急智聪敏,那样的独立善良,张婷婉服了断肠散,她竟能轻易救活,所用的方法更是他闻所未闻的,那日醉梦居的醉酒,她竟说她自己不是杜淮山,那她究竟是谁?她到底是来自哪里?是不是她又回去了她原来的‘世界’? 墨凌一时间思绪纷乱,他环视这铜墙铁壁般层层戍卫的天牢,从这里逃出去如果没有一身过硬的功夫,简直比登天还难,可是山儿根本就不会功夫,而且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没有人知道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吗?就像这深秋的露珠一般,太阳出来的时候,便蒸发消散了! 墨凌狠命的掀了那摆放在墙角的床榻,这牢房里本就一览无余,没有任何遮掩,他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让他追查,可以给他希望! 想到自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墨凌心内大恸,不由一拳重重捶在牢房的墙壁上,这一拳蕴了墨凌所有的力量,竟震得墙皮簌簌而落,墨凌的指掌间便渗出了血珠,乐灵见了惊呼出声,还未及反应,却又听太子墨凌高声凄楚喊道:“杜淮山,你给我出来!你不讲信用!你快给我出来,别想就这么走了,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喊到后面,声音渐渐嘶哑,又痛心道:“你还是不信我么?我说过了,我不会娶妃的,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你快回来,你快回来……” 乐灵听了这番告白,心里翻了巨浪,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是如此深恋着杜淮山!可是杜淮山明明是个男人呀,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爱情到底是对是错,这该死的杜淮山,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太子对他如此痴迷!想至此,心中气愤难耐,不由质问道:“看哥哥的意思,没有杜淮山,竟是要活不下去了么?” 墨凌却自顾怒道:“你每天都来给她送饭,就没发现一点异样么?我千叮咛万嘱咐,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照顾好她?为什么?” 乐灵本有意是要告诉太子真相的,怀杉也曾叮嘱,要她一定要告诉太子自己逃狱之事,以免他担心。 可是却不想受了这番抢白,乐灵不由又改了主意,暗道:既是杜淮山自己出逃了,何不利用这次机会让太子彻底忘记他,斩断了这段孽缘,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太子终是要娶妃的,杜淮山与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便打定了主意,高声道:“哥哥想知道为什么?我便告诉你,她早说了要走,又不让我告诉你,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墨凌一把拉过她,急问道:“你说什么?不可能,她不可能就这么扔下我!” “有什么不可能,杜淮山说他烦透了你纠缠他,巴不得远远的离了你,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墨凌听了这话,呆愣在当场,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眼前只有乐灵不停开合的嘴巴,什么都听不到,脑袋里只愣愣的想着一件事:山儿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见他了! 乐灵还自顾劝着:“哥哥,从今后便忘了他吧,你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能……”还未说完,便见墨凌身体一歪,竟晕倒在地! 且说张婷婉自被禁足无瑕宫便日日想办法向宫外送消息,无奈无瑕宫上下皆是乐灵的人,没有任何人愿意听她差遣,这一日乐灵不知出门去了哪里,只有几个小宫女看着她,正无聊间,却来了一个人,竟是将军府马诗瑶! 马诗瑶本是来找乐灵的,却被告知不在宫中,想到平素与张婷婉也并无什么过节,便信步来至西厢,意欲探望她一次,也算是尽了姐妹情谊。 张婷婉见了马诗瑶,不由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准太子妃!” 马诗瑶微微一愣,又笑道:“不想婉meimei关在这里,竟也知道这么多事?”
“这么好的事情,宫里岂能不人尽皆知呢!只是敢问诗瑶jiejie,被人嫌弃的滋味可还好受么?哈哈哈……” “婉meimei真会说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被人嫌弃的?难道就不能是太子,心甘情愿娶我的么?” “心甘情愿?哈,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真是太子‘心甘情愿’要娶我马诗瑶呢!” “怎么会这样,太子心里装的明明是……明明是……” “你是想说那个杜淮山吧?他因为涉嫌谋害太后,被关进天牢了!婉meimei不必替我cao心!” “什么?”张婷婉一惊,想不到事情竟有了如此变故,又想起那日太液湖边的情境,不由心中一动,狐疑的看着马诗瑶道:“难道是你……是你做的?” “婉meimei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几个人中,就属你文墨最通,太子的笔迹岂是人人都能模仿的来的?” “太子的笔迹,还有人能比你模仿的更好吗?谁不知你与太子自小便在一处念书!” “你……哼,就算你赢了一时,又怎么样?你永远也得不到太子的心!” 马诗瑶冷笑一声,轻蔑道:“可惜呀,婉meimei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我要他的心做什么?既然他只爱男人,我只要做他唯一的女人就好!” “唯一的女人?哈哈……”张婷婉听了这话竟狂笑不止:“你……哈哈……真可笑……这是我今生听过的最好笑的事了……哈哈哈……” 马诗瑶见了这般情景,心中惊疑不定,怒道:“你笑什么?你,你疯了不成?” “哈哈……我笑……是因为……你比我张婷婉更可笑……哈哈……” 马诗瑶惊怒交加,甩袖道:“你这个疯子,亏我还好心来看你!”说罢转身欲走,却听张婷婉忽然忍了笑道:“你别走!”又稍顿了一顿道:“我们,作笔交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