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话:占卜(六)
“兰！兰！你们给我住手！放开她！”男人大叫着。 “杰！救我！”女人也在呼喊。 这场闹剧就在大街上演出着。转学生皱眉，伸手开车门。冷漠地斜视着名为杰的男人：“小子，你听着。我是不会把我尊贵的jiejie交给你这个低贱的生物。死心吧。” 杰咬了咬嘴唇，低声默念着不明的咒语。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划下，咒语丝毫不起作用。 “卑鄙。”我随口悄声念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意外地被他听到了。这小子，耳朵真灵！ 他的目光在瞬间转移到我地身上，冷漠地打量着我：“你说什么？”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么？”臭小子，口气这么嚣张。 “呵。”他冷笑，然后用很不屑的口气说：“那么，我就给你一次光明正大的机会。如果你能打败我，那么他就可以带走我jiejie。怎么样？” “不行呀，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别废话，有事我承担。” “我接受你的挑战。” 话语刚一落下，瞬间，所有的人，事，物都定格在那里。跟着羯一起来的那几个人在我们的身边围成一个古怪的图形。不时地念着咒语。 究竟是将他人的时间定格，还是将我们的时间释放。我只知道，此时此刻的羯，气势又更加强悍了。君临天下的气息，仿佛将空间也一同凝固。 压迫感充斥着神经，内心衍生出一丝的胆怯。不！我不能胆怯，在敌人面前，只能够遇强越强。要生存下去，就注定没有懦弱的权利。 他，残笑，君临天下。 我，冷漠，无所畏惧。 羯伸手，四周凝聚起一颗颗晶莹剃头的水珠，迅速地形成针状。 真讨厌，又是最克我的水。抽出“打鬼棒”，注入法力，决定全力抵挡。要知道，要是普通人，被刺到也就刺到了，但对于最畏惧水的我来说，轻轻地碰一下都会产生无法想象的身理过敏反应。 他幽雅地一挥手，晃如下了一张死亡判决书。所有的水滴变成最锋利尖锐的武器，向我冲来。 “今天的你，很美丽。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疼痛伴随着他宛如梦呓的话语一道刺痛了我的神经。 虽然我做下了防御，却还是有少数的水滴划破皮肤，穿透皮rou。血，似乎渗进心脏。咸咸的味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攻击，竟然这样的独具威力。我调整自己的呼吸，疼痛得到稍许的减轻。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他开始面无表情。 我站直了身体，讪笑着：“才这么点本事就想打败我？” 他的脸上开始出现被惹火的表情：“我会让你付出说这句话的代价的。” “五雷符！”趁他没有防备，我迅速地扔出“五雷”。意外！不可思议！“五雷”才刚靠近他的四周，便消逝在空气中了。不，不会吧？为什么他会这种神奇的防御？和月一样不可思议的防御？ 在战场上，任何一瞬的松懈都会使你丧失生命。或许在我迟疑的这一秒里，就可能造成我的失败。 “我就用你的法术来击败你。”他讪笑着，很自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放出“五雷”。 白痴！我这么多年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我闪，我闪，我闪闪闪！呼吸渐渐地变地急促。 但还是有少许的地方被雷电击中，身体只剩下一股撕裂的痛楚。妈的。我就不信我会输。拿出五张火符和三张五雷符，配上咒语。“强力五雷符！” “强力五雷符”是我在某一天极度无聊的时候，所发现的新式符咒。那天我无聊到了极点，于是就把五六种咒语分拆开来再重组。结果桌子上刚好放着五张火符和三张五雷符。（可能是月偷懒没有收拾桌子） 于是，一个偶然加上一个意外，奇迹就发生了。结果是，当天客厅被炸焦了。 “强力五雷符”快捷的速度穿透了他的防御。以最唯美的姿势，在他的左臂上画下一道暗黑色的焦痕。 “能够伤到我的，你到是第一个………”他的目光突然深邃，象发现了什么猎物似的。 “人总是会有第一次的。我就为你写下人生的第一页吧。”我故意给出一个装无辜的表情，然后很可爱地笑笑。 “但是，你有一个弱点呢。”他抬头，仰望天空，自信地笑。 “什………”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连成线，在四周扩散。线，凝成水，将我包围。 我拼命地想要向没有水的地方躲避，却始终不能如愿。终于，水积存过了我的头顶。身边仿佛有一堵无形的水缸我团团困住。然后水就在这个水缸里贮存，渐渐的弥漫过我的头顶。 窒息的感觉，脑子就好象快要爆裂。我不断地挣扎，身体却越来越无力。就好像脱离了地球的引力，原来，在水中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没有重力，没有烦恼，除了蓝色，还是蓝色。 他很无情地走到我跟前：“没人能够与我为敌。”然后他转身想要离开。 我驱动全身的余力，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虽然喉咙不能出声，但还是张嘴：“不………我……不会输………”倔强是我唯一的优点。我死命地不肯认输。 他开始很不耐烦：“我再问你一次，认输还是不认输？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认输的话，我就不把水扩散，淹死你！” 即使我已经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就连呼吸都已经不能继续。但我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又开始在孕育一道新的“五雷符”了。水，通上电，将会是什么滋味？我相信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会死么？或许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解脱。不必忍受命运的折磨，我能够重生了。月，对不起无法陪你度过一生了。还有琥珀，其实我没有在责怪你。 “有种就杀了我，即使我死了，我都不会认输。”我用眼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却没发觉自己竟然在微笑，很凄凉的微笑。 他在瞬间诧异：“你认识我jiejie？”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拼了命地帮她？” 我微笑，以一种很鄙夷的眼神瞪着他。原来，他也是一个迂腐的人。他与我不是同一类。 “说！” “我高兴。”我用唇语在水中说出一句致命的话。糟糕，脑子越来越沉了，我快撑不住了。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很怪异地靠近：“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之后的世界，被一片死寂所代替。意识在不经意间消失直到不见。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真的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种结局。 奇怪，为什么死了还会觉得很轻松呢？好象知觉又回来了。不过，怎么感觉有那么一丁点的冷？冷？！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床？！不会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旁似乎有个不明小物体小小声地咿唔了声，拉拉被子。 不，不，不，不会吧？！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明明记得是正在跟转学生大家来着的。 颤抖地伸出手，掀开被子。 呼~~~~~还好，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而已。差点吓死我。 终于松了口气，不免仔细地观察起这个在身边睡的这么安稳的“小东西”来。虽然脸和那个转学生有一点点的相似，但这个睡觉会流口水而且睡相奇差的小家伙比那个转学生可爱多了。 我暂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很白痴地在捏这个小鬼头的脸。可能是身体里的母性本能在作祟吧。即使心里一直叫着自己要理智点，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捏着他的脸。 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又软又嫩的。 可恶呀！我万年冰山的形象竟然毁在一个小鬼的手上！没发觉自己在捏他小脸的同时，还在傻笑。如果我以后能够生个小孩的话，我一定会是那种把自己的小孩“虐待”死的那种白痴母亲。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呜~~~~~~~~不，母亲，不要！不要离开我。母亲………”小家伙突然无泪地哭泣，似乎做了一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梦。一个噩梦。在梦里他一定是很无助的独自一人，就跟曾经的我一样。 慌乱中，他抱住了我的手。很死命地抱着。 “哦……知道了……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尽量放慢声音说着。在弱小的生物面前，就算是再残酷凶悍的人都会有温柔的一面。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因为有人跟我说过，人之初，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