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凶街（上）
陆横堂不知道的是，HOMEBAR现在也面临着困境，远比刚刚发生在柳婷裳身上的事情更加棘手，甚至，更加危险。如果他能够预测到这一点的话，也许他就会选择先去酒吧了…… 当明确了僵尸们的前进方向之后，齐孟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每个人都听过罗将提到攻击她和陆横堂的僵尸，如果说那个时候对方的目的还有可能是赵洁的尸体的话，那么现在毫无疑问是针对酒吧而来的。 僵尸们聚集在酒吧的门前就不在移动，张牙舞爪的面对着酒吧的大门，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直到，整条街道上都塞满了它们，密密麻麻的腐烂人体臭气熏天，只是因为相互的碰撞都可能带下一截手臂或者半个脑袋。 警车没有开进来，而是在街道的两头封锁住，设立了围栏，以及大量武装完备的警察。警笛的鸣声惊动了附近的居民，不少人探出头来看，也有干脆下来围观的，加上之前跟过来的记者、尸体亲属和看热闹的人群，半个城市的闲散人都汇集过来了。 小何迷惑不解，从警车上跑下来，敲着红色跑车的车窗：“齐哥，这些僵尸怎么回事啊，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干嘛？除了墙什么也没有嘛！它们聚在这里，就好像等着我们把它们一锅端的收拾一样。” 在小何这样的普通人眼中确实除了墙什么也没有，但对于有灵力的人类或者妖怪来说，可是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扇古香古色的大门的，而门内的世界，正是妖怪的乐园。如果有人在夜间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没准能把全城的妖怪都堵在酒吧里呢。 不过现在是白天，而且由于水的问题和罗将的倒下，酒吧也停止营业很久了。齐孟现在倒是真的希望是在酒吧的营业期间。这么多的普通人，仅凭奇奇、无印和半吊子的他可完全没把握能收拾得了这么多的僵尸，更不要说还要保护那些普通人。虽然警察们都武装好了，但齐孟不敢指望子弹对僵尸有效果，除非炸弹来轰击，那么这条街道也不用要了。反而是妖怪们，对付这些僵尸手段多多。 一名记者挤过警察的拦阻，居然冲到了栏杆的最前沿，拿着相机对着僵尸们拍照。齐孟搔了搔脑袋，拍着记者的肩膀：“如果不想遇到危险，最好退到……”看清楚了记者的模样，齐孟改变了后面的话，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啊，没想到你居然是记者，客人。” 记者爽朗的笑着，拿下了相机：“倒是多亏了这个职业，我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发生这种事。放心，酒吧的事，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之前受到老板娘那么多照顾，如果什么事都不做，我们也会于心不安。已经通知了一些能联系上的人了，应该很快就会过来。你处理的还真是迅速，不过就算是那些警察，也还是离远点好。”酒吧的客人——离火精如是说。 “那就最好了。”齐孟没有说更多的客套话。他很清楚这些客人们如果参与进来会是怎样的，显然他们也做了一定的觉悟了。被人类发现他们的身份，即使这次是拯救了那些人类，也很可能会受到排斥和驱逐，尤其是一旦由于战斗的激烈而在人前变身的话，更是要遭到严厉的对待。 奇奇和无印绕到了街道的另外一边，与齐孟和离火精遥遥相对。虽然被僵尸们隔绝着看不见对方，但心中都清楚着彼此的存在。其他的妖怪们还没有到来，此时如果发生什么，就只能靠他们四个人了。 齐孟回身，即使在心中咒骂着不知所踪的JONY，也不会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和能做的事：“小何，让所有的人都后退！把那些普通人都赶走，离这里越远越好！”越少的人见到这些妖怪们的战斗越好，反正那些普通人留下也没有什么用。 小何愣住了：“可是，齐哥，我们是人民警察，理应战斗在第一线！”话说得坚决，尽管对那些僵尸还带着惧怕，却完全不想后退。 齐孟“啪”的拍歪了小何的帽子：“让你干什么就去干！想法不错，但在这里不实用！” “可是那个记者都能留下！”小何顶嘴，颇不服气。 “那是例外。”齐孟含糊的回答。总不能说那个记者是妖怪吧。 “凭什么……”小何不情不愿的嘀咕着，戴正自己的帽子，警徽闪着红光，正对着僵尸们的小何的眼睛也突然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齐孟的背后。 感觉到身后的温度升高，齐孟连忙回头，僵尸们在短暂的静默之后，猛地转了向，开始向街道两边冲过来，有的甚至撞翻了栏杆。警察们举着警棍击打着僵尸，终究还是有些瑟缩。 离火精不顾还在人前，丢下相机，让自己整个燃烧了起来，旋风般刮到了僵尸群里，又旋风般刮了出来。怒焰随着离火精的过境熊熊燃烧着，被他小心的控制着，完全没有波及附近的建筑。僵尸披分，被离火精开出一条道路来，让齐孟在瞬间看到了徒手战斗着的奇奇和在她身后掩护的无印。小何帽子上警徽的红光，就是离火精燃烧的映射。 从僵尸群里出来的离火精微微喘息着，一边的衣袖全湿透了，手臂上斑驳着焦黑的颜色。 “开枪！不能让它们冲过封锁线！”齐孟一边吼着一边赶到离火精的身旁，关切的问，“你怎么样？” 离火精气息不匀：“它们身上好像带着什么水，我的火焰都被浇灭了。” 齐孟咬紧了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奇奇和无印也一定在艰难的战斗着。原本是听说了僵尸们怕火的，但却忽略了这些僵尸的身上携带着弱水的可能。毕竟，离火精的火焰还是不能与上古神兽犼的火焰相比，单凭他一个人是没法克制住那些僵尸的。 “齐哥！枪对那些僵尸没用啊！”小何惊惧的叫声传来，他刚差点被一个僵尸撕掉胳膊，好不容易才在另外一个警察的帮助下逃出来，手臂上鲜血淋漓。 “那就上燃烧弹！”齐孟大吼！ 僵尸很快打破警察的防线，栏杆被挤塌，践踏在僵尸的脚下。警棍反而比枪更有效果，至少能暂时阻滞僵尸的行动，虽然警察们的手都在颤抖，警棍上粘着的黏黏糊糊的腐rou。一个年轻的警察在打了僵尸几下之后“啊”的一声丢掉了警棍，看他盯着自己的手的神情似乎连自己的手都想要砍掉，一条舌头在他的手上弹跳着，他却连甩掉的力气都没有了。 围观的人群终于找到了恐慌，不再是轻松的观看恐怖片一样的置身事外，毕竟，他们也成了僵尸攻击的对象。哄抢着逃散的人群中甚至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嚎。记者的摄像机也被丢弃在一旁，那笨重的东西成了逃跑的累赘。 “燃烧弹！别让他们离开这条街！”齐孟战斗在最前线，离火精就在他的身边，尽量用火焰设置屏障。 “可是，只有军队才有燃烧弹……”小何提醒着齐孟。他是少数还能撑着与齐孟并肩作战的人之一。 齐孟不再说什么，抢过一排子弹，把火yao倒了出来，用衣服简单的做了个工具，拿出打火机点燃，丢到了僵尸群中。虽然爆炸的火焰不是很大，却足以稍稍让僵尸的脚步停下来。 “你还真敢干。不怕把建筑都烧了？就算酒吧因为老板娘的结界可以躲过一劫，旁边的民居可没发防火。”离火精还能打起精神调侃齐孟，对这个人类的行为也暗暗赞叹。 “那只能说他们倒霉了！”齐孟咬牙切齿。这种话一般都是JONY说的，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齐孟也不得不效仿了。毕竟从大局来讲，那些自己跟着僵尸过来找死人比建筑更需要守护。 离火精满意的眯了眼，却又被跳进视线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喂，你们的WAITRESS疯了？”离火精自己化成火焰到也没什么，随便几句天师灵力之类的就能混过去，毕竟火这种元素类的东西就算是人类也能掌握。但如果是动物类的妖精变回真身，那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蒙骗过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