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娇兰花开在线阅读 - 第六十七章 解难的方法

第六十七章 解难的方法

    西战天有三子一女,其中长子西煌无论是相貌和索纹的力量都与他最是相像,更因为他是自己和爱妻所生的第一个孩子,平日也就多偏爱了他一些。

    西煌从小就是个很争气的,索纹觉醒得早,且勤奋爱学,更是在十八岁时被祭神坛长老收为弟子,修为一日千里,逐渐成为众弟子中的第一人,被诸位长老宠信,和太蓝氏那个小子一起被委以重任,接掌祭神坛一应事务运作。

    能够随侍在祭神坛中,且有自己的立身之地,千百年后就有可能进为长老身份,这是何等的荣耀?西战天每每想到这些都会舒展笑颜,心生自豪。

    接到长老传讯时,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的,他那平素一直深明大义、傲然于世的长子居然背叛了他们?背叛了他的族、背叛了他的信仰,抛却了他所拥用的一切。

    那一日兽潮来袭,他站在“水神”的水幕上向远方望,无边无际的兽群让他心中悲凉。如今见到被儿子掳去的那位娇兰血脉继承者,她的证实让他心里的一角坍塌了。

    “父亲,我长大了可以做到战王那样伟大么?”那时的西煌年纪尚幼,用最尊崇的目光仰视战王雕像。

    “我儿如何不能?我的煌儿定能比战王更加伟大。”那时的他,真的相信,这个郑重点头的孩子将和战王一样比肩而立,傲视天下。

    ……

    大殿中越来越冷,简直冷到了骨缝中,月露抱着肩蜷缩着抖得可怜兮兮,只觉此身仿佛穿着热裤短裙迎风立站在西伯利亚冰原上,下一刻就要变成冰雕了。

    寒到极致她几乎再也承受不住时,体内蛰伏的元气感应到主体的危机开始再度流动,一时间如泡温泉,寒气驱尽,血液活动开来,再也感觉不到冷了。

    月露心里暗自称奇,这才心有余悸地去看那个越怒便越冷的男人。

    西战天眉目更冷,眼睛已经变得和冰塑的也差不多了,他紧绷着脸,周身的寒气已经凝结成霜,却比不了他的声音更冷:“逆子!”

    突然间他的眉毛一挑,怒容更胜,大殿中几乎连空气都豁然冻结了,他虚虚地一抬腿,带着比绝对零度还要冷的寒气出现在城市上空。

    那一瞬间,月露感觉灵魂真的冻结了,这种威力绝不是西煌那种手段能比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程meimei!”西水急至殿中,担心地将她抱在怀里,望着一室冰寒,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哥哥的事,她的眼圈一红,落下泪来,晶莹的泪珠方出眼眶,就变成冰珠叮咚滚落在地。

    跟着进来的宗雷将自己的元气渡进月露体内:“走。”

    出了祭神殿,月露才感觉灵魂解冻,身体有了知觉,元气一流转,才悲摧地发现它们至少少了一半有余,而耗尽的这一部分还是永久性缺失,补不回来的。神啊,我好不容易才修到这么点的。

    西水见她已无碍,顿时展颜一笑,目光却开始变冷,她的双臂微展,凭空里出现一道水流,缠着她的腿将她送入空中。

    月露举目望去,吃惊地看见空中已飞满了无数人,有沼泽的神随,也有外来的修士:“怎么了?”

    “外面的兽潮开始攻击了。”

    宗雷的话音刚落,一个嘻嘻笑着的童声穿透岛外的重重水幕传了进来:“喂,冰块西战天,你们的长老不愿把东西给我的主人哦,所以啦,主人让人家给他点颜色看看,对不住你们啦。”

    “有胆尔等尽管来。”西战天的声音冷得已经掉了冰渣子。就这么说话的一刹那,本来应该清澈透明的重重水幕蓦地开始变绿,那绿色鬼气阴森,竟还燃着幢幢鬼火。

    那倒卷天上的水幕本是个半球状,将整个岛屿、城市都护在中间,被鬼气一腐蚀,绿光漫天的映照下,西氏竟然犹如鬼城出世。外面震耳欲聋的兽族咆哮声也清晰地透过鬼气传了进来。

    西战天立在高空冷笑,但见半空中寒气弥漫,当浓度到达一定程度后,光华大放,冲入水幕顶端。

    月露和宗雷已经来到岛屿岸边,却忽觉头顶有威压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水幕上的鬼气仿佛见到了克星一样,纷纷退避三舍,还了水幕原貌。

    “唉呀,人家开个玩笑都不行吗?老冰块你和小冰块一样没趣啦!嘻嘻,不和你们玩了,小可爱们,进攻吧!”那童声浑不在意,开开心心仿佛发现了什么十分好玩的事物一样,高声欢呼。

    能看清水幕外面情况的人们看到,伴着他的欢呼声,星星点点的绿色鬼芒从一个五岁小童身上洒落,落进下方兽潮,顿时间兽潮杀气再度集结,冲击得天地灵气亦是混浊不堪。

    湖中哗然作响,翻起数米高的巨浪,所有水栖的兽族不顾一切地下了水,冲向水幕,却在接触到水幕的刹那,被疾流动的水流绞成rou糜,本来清澈碧蓝的湖水顿时染成了翻着血浪的血池。

    受到血腥的刺激,围而不动的兽潮铺天盖地向大湖涌来,不断有不会水性的兽族沉入湖底,但有更多的却踩着其它兽族的身体冲向水幕。

    护城的水幕顿时变成了一架可怕的绞rou机,就这样岿然不动,将所有胆敢靠近的兽族绞成rou泥,rou泥落在湖中,更让大湖变得血污骇人。

    那童子见状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开心地一个劲叫:“嘻嘻,好看好看,再来再来。”

    水幕内所有的神随恨得咬牙切齿,纷纷请战,却被西战天冷着脸驳了回去。以西战天的眼光,自然看出了这童子不是人间生命,而是有人以气血混以魔气塑成,即使将他打散也无济于事,这童子应是幕后那人用来控制兽潮的工具吧。

    月露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看头顶没有动静的“飞人”们,想必情况还不算坏。却听宗雷低沉无奈地一声叹息,不由心里打了个突:“怎么了?”

    “沼泽部族的祖神乃是由这片土地蕴生,但凡这片土地的生命都差不多承袭了他的一部分气息血脉,所以沼泽的人族和兽族之间关系甚深,两者相生相克。这一次兽族遭难,死伤无数,直接影响到沼泽部族,若非情不得已,只怕他们不会这样采取这种血腥的手段的。”宗雷来往沼泽无数,对两方的关系知之甚详,知道兽族的损失等同于沼泽部族的损失,二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宗雷大哥说的对,等这一劫过去,沼泽各族必然元气大伤。”西水从天而降,水透的脸蛋说不出的悲伤难过,又夹着点莫名的恨意,“他们是故意的,这种程度的攻击虽然不能对我们造成半点损伤,却正好挟制我们,动弹不得。”

    以通天手段驱使兽潮,挟制住沼泽部族,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左右两难,杀了等于是在伤自己,不杀的话这些失去理智的兽族却会肆无忌惮地杀过来,大师算计的却正好是沼泽兽族和人族之间这种难明的微妙关系。听了他们的解释,明白过来的月露想到那个外表儒雅贵气的大师,心里还是毛毛的发凉。

    “程meimei,长老们说这次劫难的结应在了你身上,若想结开必须由你来才行。父亲吩咐我立刻送你回祭神坛。”

    “我?”月露再度感觉束手无措,“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啊?我这种修为……”

    西水的水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与修为无关,劫难已现,其中环节大家都很清楚了,父亲说这个结就在兽族身上,只要能唤醒它们,那策使者没了挟制手段,长老们也好施展,这个劫难自然就破了。”难就难在,唤醒数千万兽族亦是需要通天手段的,纵观天下,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大能们,却不可能轻易地出手,所以她很好奇,眼前这个普通的女孩子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破了这个劫。

    “我、我……”月露很想哭,我怎么知道怎么唤醒它们啊,这不是为难人吗?

    “西战王。”宗雷却突然接了口,将两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三千年沼泽那场劫难,与这一次劫难有相通之处,她是怎么做到的?”

    西水眼前一亮,想到祭神坛的惊云长老,立刻拖着月露直奔祭神殿:“快走,我送你回祭神坛找惊云长老,这中间的事他肯定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