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遗嘱
这世上,什么样的女人洪德王没见过?当官到了他这份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自然,倒贴的女人也不在少数。毕竟,攀上了他这根高枝儿,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当春雨匆匆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满脸惊慌的逃离时,他反而有了些别样的感觉。居然还有女人想要拒绝自己?看着手里的宵夜,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当然,微笑的不止他一个。对春雨来说,实在太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了。慢慢看好了,这只不过刚刚开始。 自从老太太的丧事办完后,府里的下人们就都改了口。称呼凡臣为老爷,秋韵为夫人,其余为姨奶奶。 凡臣的心情随着时间流逝也慢慢地缓和了许多。这一日,他正同秋韵两个在厅堂里喝茶,忽然全管家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 凡臣皱着眉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在老太太房间那儿整理遗物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全顺颤颤巍巍地递过来一封信,说道:“老爷,夫人,这是奴才在老太太房间的一个暗格里找到的……好像,好像是遗嘱……” 凡臣一惊,连忙把信抢过,拆开看了起来。其余人只看到他的手不停地颤抖,脸色变得甚是怕人。过了好久好久,秋韵才忍不住轻轻叫道:“老爷!老爷!怎么啦?娘亲说什么了?” “我不信!我不信!都是骗人的!”凡臣忽然发怒,咬牙切齿地把信撕了个粉碎,接着头也不回地跑将了出去。 他走后,秋韵淡淡地扫了一眼一地的碎屑,使了个眼色给全顺,便施施然地扶着九儿的手回房了。全顺见两个主子都走了,也赶紧指挥着小丫头们把碎屑扫起来,拿出去烧了,务必要化成灰烬。 丫头们只以为是什么府中机密,生怕多看了一个字。不过一盏茶功夫,老太太最后的遗嘱便与大地融在了一起,再难分辨。 府里的秘密也不是秘密,既然好多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那么自然,在傍晚时分,这件事儿就传遍了整个慕容府,说什么的都有。 一桑听到这消息也是十分好奇,不知老太太说了些什么话,居然可以把已经定下心来的凡臣气成那个样子。想到老太太的离奇去世,又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封离奇的遗嘱,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儿和秋韵联系在一块儿。 可是,遗嘱的内容已经无从得知,自己又能怎么做呢?想到前些日与柳春的纠葛,她实在做不到像以往一样对待他,同他商量这点点滴滴。一桑叹了口气,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晚上。 一桑正自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声说话。她不耐烦地勉强睁开眼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珠生的声音:“老爷,赵姨太已经歇下了,您,您要不明儿个再过来?” 只听“啪”地一声,伴随着珠生的惊呼声,慕容凡臣冷冷的话语在门外想起:“怎么?我去自个儿妾侍的屋子,还要经过允许?嗯?”说完,大门一下子被推了开来,灌进来的冷风使一桑彻底地清醒了。 凡臣关上了门,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满身酒气,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撒酒疯来了。 凡臣忽然踏步上前,一把捏住一桑的下巴,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骗我?!爹是这样,连娘也是这样!就连你也骗我!”他重重地拽落了一桑的面纱,盯着他的疤痕,嘲笑着说:“明明是个丑八怪,还骗我是什么天仙,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把你讨进门来?” 这些话已经完全激怒不了一桑,她平静地说:“老爷,您喝多了,妾服侍您歇下吧。”说完就要起身为他铺床。 凡臣却一下子把她甩在了床上,瞪着布满红丝的眼睛说道:“服侍?是啊,你确实该服侍!你自个儿算算,你进我慕容府都多久了!哼,当我是摆设是吧!” 话音刚落,凡臣顺势一撕,一桑的亵衣便暴露在了面前。一桑尖叫了一声,这才感到害怕,连忙缩到角落中,试图让自己离他远些,再远些。
凡臣恶魔般的身影却愈来愈接近了,一桑眼眶含泪。这一切太的太突然,她不想,她不想啊!她想喊,却不知道该喊谁的名字。柳春?他会来么?珠生?一个小丫头又顶什么用?她只好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口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岂料,她越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却越激发出了凡臣心中被酒精催化了的****。他怒吼着冲将过来,将一桑牢牢地压在身下,铺天盖地地吻了过去。 一桑再沉着冷静也是个女人,她忍不住尖声哭喊起来,叫爹爹叫mama的,泪水涟涟,只感世界末日来临。 突然,身上空了。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怒道:“慕容凡臣!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一看,居然是连城!她连忙扯过身边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还不住地瑟瑟发抖,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原来,连城晚上在外应酬,无意间听到说慕容凡臣在外酗酒闹事。他心中很是惊讶,明明凡臣已经振作了起来,怎么又出来喝闷酒了?忙完后,便想来慕容府找他好好聊聊。 听门房的小厮说老爷去了红丝阁,他心中就有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刚赶到这里,就听到一桑的哭叫声。他只敢血气上涌,什么都顾不了了,这才冲了进来。 他一拳打醒了凡臣,看到兀自哭泣的一桑,心中的火苗蹭蹭地上涨。勉强提醒自己,凡臣是自己兄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这才稍稍压住了火气。 人家女眷的卧房,他不宜久留,一把拉住凡臣便往外走。 坐定后,吩咐珠生煮了碗醒酒汤来,强迫凡臣灌下。等他清醒些后,这才幽幽地开口:“凡臣,你这,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