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名定尘埃
那个郭妹纸今儿说喵的书香艳，喵很开心唷，亲们要多多支持唷，喵会努力滴唷………………………… ………………………………………此处省略一千字的分隔符…………………………………… 惠元十三年，太子梁名谋反，围攻禁宫，逼惠元帝让位，后被四大藩王镇压，连同外戚宫九百七十八人被惠元帝处以斩首死刑。西部藩王梁礼民、南部藩王梁冯玉在战乱中不幸身亡，南部区域暂时交由东部藩王吴道生负责，一时间，吴道生掌管大半大梁边疆，成为一方霸主。 同年三月，三皇子梁显大婚，自请封为西部藩王，大婚之后即刻离京。 同年五月，四子梁赫被封为太子，年十一岁。 锦瑟回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末，梁显已经大婚，已经在去西部的路上。 锦瑟走近长春宫，一切都是旧模样，梁显的床榻依旧铺着蓝色的织花床单，是锦瑟喜欢的花样、梁显喜欢的颜色，书架上依旧摆放着各类兵书国策和民间话本小说，梁显从来不爱看话本小说，他说话本里的人物总是一眼就会被看穿好和坏，实在没意思，可锦瑟喜欢看，一眼就看清楚好和坏有什么不好吗？ 往事如烟，眼泪慢慢涌出来，锦瑟伸手抚摸每一样物件，每一样都留有自己和梁显的记忆。 梁显从小便聪慧，什么都一学便通，锦瑟稀里糊涂，学什么都慢，往往都是梁显学会了，再一次又一次的教锦瑟。他曾在这张桌子上教锦瑟写字，握着锦瑟的手，一笔一划，写的很漂亮，可锦瑟自己写，便像鬼画符一样难看…… 梁显总是嘲笑锦瑟，说她是笨妞，笨丫头，还在她的鼻尖上画圈圈…… 锦瑟拿起桌上的毛笔，上面的墨渍已经干透了，可形状却依旧保持着沾满了墨的样子。这就像现在的我吧！明明已经物是人非了，可却恢复不了最初的样子！ “锦瑟meimei，你果真在这里啊！” 孟思未敲门便抬腿进来，锦瑟顿时大为恼怒，她立马擦干眼泪，转头瞪着他，“你进门不会敲门吗？你这样闯进来，看到不该看的，你负责的起吗？” “锦瑟meimei……” 孟思和锦瑟处的多了，渐渐摸到她的脾气，见她不高兴，立刻装可怜扮乖巧。 锦瑟忍他很久了，一直不想和他闹的不愉快，让孟瑾芝不好做，可如今，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meimei？！谁是你meimei？！我是父皇亲封的大梁公主，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叫我meimei！你贪图荣华富贵，为了攀高枝，就休了西北的糟糠之妻，连两个孩子也不加理会……哼！你，什么东西！” 锦瑟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全发了出来。生平只发过两次脾气，一次是被杨超轻薄，对着锦绣宫的宫人发了脾气，让锦瑟好生后悔！另一次，便是这次了！这次，脾气发的犹如炮火一样，一股脑的射向孟思，在他身上噼里啪啦的炸开，炸的他体无完肤，可锦瑟心里却丝毫没有后悔的想法！就算他跟孟瑾芝告状，就算孟瑾芝因此生气……锦瑟全无悔意！ 这样肆意的骂人真的……很爽！ 孟思被她气的不行，浑身直打哆嗦，却不敢、也无从反驳一丝，只能干站着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下粉嫩的嘴唇一张一合，然后射出穿心的毒箭。 “你这样的人，也妄想娶我？！哼！我就算嫁鸡嫁狗，也不会看你这卑鄙小人一眼！滚！滚出去！别再踏入显哥哥的房间，你不配来这里！别再踏入我的锦绣宫，你不配！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当晚，桐花把这件事说给孟瑾芝听，听的她扑哧笑了出来，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这么多年，桐花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 “娘娘，您还笑的出来？听说孟大人被锦瑟公主骂过之后，一下给气病了，还看了大夫呢！” 桐花娇嗔的说道。 孟瑾芝摇动着手里的茶杯，细细闻着飘起来的茶香，道：“锦瑟终于像个公主了！本宫看她这么多年一直胆小谨慎，本宫都替她难受！如今好不容易开了窍了！我为什么不能笑？而且，你说锦瑟骂的不对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对啊，字字都在理上，字字都无比正确！孟思……既然要做小人，就要有做小人的能耐和肚量，他以为小人这么好做呢！现在不过是被锦瑟骂骂，日后，他可能背着千古骂名……这都受不了，本宫要他何用？！” 桐花点头，她恍然明白了孟瑾芝如此抬举孟思的用意。孟瑾芝要做的是一代明后，甚至是一代明君，明君背后总要有几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坏事不怕做尽的小人、佞臣，有些事情许文昌、裴居正之流不肯做、不屑于做、也不能做，但是佞臣、小人可以做！ 许文昌偷偷送薛氏兄弟进宫的时候，孟瑾芝点点头没说什么，不过送了几个内监进来，没什么。可他送花美男和肌rou男进宫的时候，孟瑾芝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有些事，有些人做不得，偶尔不懂规矩做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就要受惩罚了！所以这次举报太子梁名谋反之功就落在裴居正的头上，许文昌不但没捞着好处，还损失一元猛将。 孟瑾芝抿了几口茶，笑道：“锦瑟送来的这野梅雪水真是好，泡出茶来格外有一股梅香！这杨育籁也真是费心了！” 桐花点头，“是啊，杨大人对锦瑟公主可谓痴心！” “他还在温泉行宫？叫许文昌把他调回来吧！大理寺的职位……他还做着吧，另封他为光禄大夫吧！他是锦瑟未来的驸马，二品官……勉强凑合吧！” “是！” 桐花应下，忽然看到邢步全的徒弟在门口晃来晃去，她轻声道：“娘娘，小允子来了……” 孟瑾芝回头看到，立刻冲他招手，“小允子，进来！有什么事？” 小允子三两步跑进来，扑通跪下，道：“皇后娘娘，皇上不大好了……” 孟瑾芝听了一愣，继而放下茶杯，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本宫去看看！小允子，你去把刘太医叫来！今日他不当值，你去他府上去叫！” “是！”小允子得令跑着去了，桐花搀扶着孟瑾芝一路往金銮殿行去。 “娘娘！您可来了！急死老奴了！皇上死活都不肯吃药，送进去的饭菜也原封不动的放着，他一口也不吃……” 邢步全急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孟瑾芝拍拍他的肩膀，“本宫进去看看，你不用担心！” 金銮殿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烛火虽多，却似乎点不亮金銮殿的空间，雾蒙蒙的一片昏暗。 皇上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帘子紧紧拉着，看不清他的样子。 孟瑾芝瞥一眼桐花，桐花立刻上前，把床前的帘子拉开来，消瘦、憔悴的皇上立刻便露了出来。 “谁？” 皇上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无力，还带着一丝久病的浑浊之气。 孟瑾芝坐在床前的软凳上，皱皱鼻子，拿丝帕挡住嘴，轻不可闻的叹口气，道：“皇上，是臣妾。” 皇上听到她的声音一愣，半晌，才“吼吼”而笑，笑的桐花心里直发毛，好似他也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有什么安排似的。 孟瑾芝却一如既往的淡定，“臣妾才从温泉行宫回来，就赶来看皇上了，皇上您还好吗？” 皇上笑了半晌，闭眼道：“瑾芝，你在朕身边多少年了？” 孟瑾芝歪头想了想，“臣妾在皇上身边二十多年了！皇上何以问这个？” 皇上睁开眼，借着昏黄的灯火看着孟瑾芝多年未变模样的脸，轻声道：“你在朕身边整整二十九年了！” 孟瑾芝心里一动，微笑道：“皇上记得这么清楚？” 皇上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是，朕还是皇子的时候，有所图谋，所以一直没有大婚，大家都以为朕有断袖之癖，都以为朕不堪重用，直到后来接你入府，这些谣言才散了。” 孟瑾芝点头，没错，可她从来就直到皇上不过是在演戏，他是在麻痹世人的眼睛，他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她那时候以为，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助他登上皇位，甚至不惜让他去娶王家的女儿！想想真是傻。 皇上继续道：“你入府后五年无所出，朕听你话娶了子怡进门（王皇后），她五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你依旧无所出……” 我无所出，是因为你为了拉拢长孙家和王家的势力，专宠王皇后！孟瑾芝愤愤的想，面上却依旧微笑听着。 “后来你终于怀上了一胎……怎么怀的，你自己有数……不过，你是聪明人，看出长孙兴想对你不利，会挑拨朕把你杀了，你便想拉拢子怡……朕那时候就应该看得出，你的狠戾！你为了自保，不惜杀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可朕，总替你开脱，说你是真心善良，你只是为了救子怡……” 孟瑾芝依旧微笑，心里却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都活不成了，生下的孩子能逃过长孙兴的魔爪？ “你入府十五年上，终于生了显儿……说实话，你生的到底是锦瑟还是显儿，朕真的不会分辨，好在，瑾兰怀的也是朕的种，哪个是哪个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朕的孩子！如今显儿已经满十四岁了，不，过了年，他已经十五了，你入府快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