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变
一别八春秋,玄灵是机缘。 伊人容颜改,君心始如初。 “公子,您干吗要把这个锦盒拿出来?这不是多宝楼的极品嘛!”怜星抱着锦盒随着牧白走出了多宝楼。 “怜星,想不想看宝贝?”牧白执扇入手道。 “想想想。”怜星一听说有宝贝看,立刻两眼放光。 “来,进屋里慢慢看。” 说着,主仆二人来到了牧白的房中。 “打开吧。”牧白看着一脸期待的怜星吩咐道。 原来,这宝贝就是怀中所抱的锦盒。怜星将锦盒放在桌上,并小心谨慎的打开。 “什么啊这是!少爷,你莫不是戏弄我。”怜星一看一个黑不溜秋的大香菇,大失所望道。 “唉,你啊,你啊。不识货!”牧白用扇子敲了一记怜星的头道。 “怎么了嘛,这个香菇除了大一些,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啊。”脸上有些埋怨道。 “它,便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盛天木耳。” “什,什么?!盛天木耳是这玩意儿?!”怜星膛目结舌的望向锦盒里的大香菇道。 “公子有骗过你么?”牧白用打开折扇轻摇道。 “哎哟喂!香菇,不是,盛天木耳,莫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只因你长的太惊世骇俗了!”怜星立刻如同供奉祖先般虔诚的望着那香菇。 “好了,别让盛天木耳沾染了你的口水。”牧白看着兴奋过头的怜星制止道。 “哦哈哈,公子,你拿这个干啥用?难道,你也想在王上那里讨个赏?” “非也。明日你与我一同去趟颐亲王府便知。”牧白将盛天木耳放回锦盒中,顺道卖个关子。 凤鸾宫,睿亲王正与自己的母后下着棋局,身旁只留下了心腹喜儿和小贵子伺候。 “霖儿有什么心事?”王后看着另有所思的郭瀚霖不禁问道。 “母后,不为别的,就是老六那事儿。”郭瀚霖放下手中的黑子正色道。 “怎么了?他不是快死了么?”往后不以为然道。 “母后,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嘛?我们没对老六动手,这郭淳耀那边更是没有理由对他动手。会是谁铤而走险的要害他?再怎么说,老刘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这身份,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郭瀚霖将心中疑问悉数说道。 “会不会是平时结下了他不知道的梁子,人家气不过才找上了门。”王后思索道。 “哪个傻子会傻到在人家家门口行凶。”郭瀚霖反驳着。 “兴许,人家就是想耍耍威风,敲山震虎!”王后想着也放下了棋子。 “敲山震虎。”郭瀚霖重复了念道。 “怎么了?” “母后,父王会不会也这样想。认为是咱们的人干的,为的就是对付郭淳耀。”郭瀚霖恍然大悟,认定了是太子耍的计中计。 “这郭淳耀也太卑鄙了。”王后想着自己儿子这话不无道理,随即厌恶的拂了桌面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母后,依儿臣看。咱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太子来个聪明反被聪明误。”郭瀚霖凤眼微眯,露出一丝凶光。 “行事之前,先与你外公吱一声,斟酌斟酌他的意思。”王后担心儿子的安慰,刻意叮嘱道。 “知道了。母后,你也要盯紧了父王这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郭瀚霖说完即刻起身赶往左相府中。 太子府,郭淳耀依旧不急不躁的在练着字。一旁是熟识的赵林恭候着。 “有什么就说吧,别见外了。”郭淳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太子殿下,这颐亲王遇袭一事儿。该如何?” “什么该如何?” “睿亲王此番必定又会借此大做文章,太子殿下应想好对策为好啊。” “身正不怕影儿斜。我们没有做,需要什么对策。”说到此,郭淳耀收了笔,并将毛笔浸入青花笔洗缸中。 “太子殿下,虽然我们问心无愧,但不得不防jian人无中生之计啊。”赵林依然恳切道。 “如此,便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殿下,这。”赵林有些郁闷,此刻莫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说么。 “赵林啊,你如此聪明居然也有范迷糊的时候。”郭淳耀淡淡一笑道。 “请太子殿下点拨。”赵林不知其深意问道。 “在父王心里,孤与淳轩之间的手足之情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多。若是三弟想借此次之事想要嫁祸于孤,恐怕最后只会引自找麻烦。”郭淳耀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
赵林似懂非懂,但看着太子万事在握的模样又觉自己想的是过多了些。 郭淳耀说话间,右手轻揉过左手心,那个疤痕即使过了十年依然那么明显,可见当初伤的有多严重。 十年前的意外,为了救郭淳轩,本是左撇子的郭淳耀他几乎废掉了左手。这件事本就鲜为人知,但偏偏被父王所知。至此他认定两兄弟即使是同父异母,却也感情深厚、密不可分。左手治愈以后,自己却无法再回到从前那般正常的使用它。无奈之下,自己只能重新锻炼右手习字作画。其中的心酸曲折,只有本人体会品尝。 如果说,十年前的这事儿是良好的基石,那么十年以来的建设更是巧夺天工,惊为天人。郭淳耀食指轻扣着案几,在深夜里,像一个老者的脚步,透着沧桑、隐晦和神秘。 甬道上,晏修刚刚从颐亲王府出来不远,便与将军府的三公子李正泽与不期而遇。 “李大人!” “晏大人!” 两人相互寒暄,李正泽率先直奔主题。 “晏大人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可好?” “也好。” 这几天晏修一直为了郭淳轩事情东奔西走,难得在这夜晚遇上这位心中早已久仰的小李将军,二人默契的来到一处茶寮,简单的叫了两碗阳春面便攀谈起来。 “不想,李大人还食得如此粗粮。” “这阳春面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已是可口美食,晏大人出生名门却也稀罕这阳春面,倒是让正泽惊讶。” 说话间两人对视,默契的笑道。 “原来都是同道中人,来我以面带酒,敬晏大人。” “唉,不对,应该是晏修敬李大人才是。” 举面碰杯,两位难得将才更加的心心相惜。 吃完了面,解决了温饱,二人又分别说出了心中烦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