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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2)

    (第二更,继续码字。)

    余我生上前走到了袁春宵的身边,小声说道:“婆婆,到家了。”

    袁春宵一声感慨,道:“是啊,终于到家了。我这一走,就是七年,多快呀。都说人老了,讲究落叶归根,我算是归根了。老头子他,却永远没有回来看过一眼。是不是有些可惜。”

    余我生回头与谷遗湘二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袁春宵稍下才缓思回来,恍然一惊,摆了摆手,道:“算了,我是老糊涂了。”

    她随即张头朝着里面望去,双眼突然忆起了什么事情,当即对身后的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在外面等候着。我先独自进去看一眼。”

    她右手握紧了拐杖,朝着屋内的情景看了一眼,然后轻功跃起,那庭院外面的围墙不是很高,袁春宵轻功卓越,自然是会一步越过。

    余谷二人朝着庭院内部张望,二人均是喃自开口说道:“婆婆好厉害的轻功。”话音方落,就见到袁春宵已经落脚到了那庭院内。

    袁春宵回头看了一眼庭院外面的三人,微微点头,然后见到她迈步朝着房屋里面走去。屋外三人暂且不表,只说那袁春宵进了庭院中,目光接触到了这些熟悉的场景,心中一阵难受,伫立在了房门外,小心仔细地观看着房门的门槛场景,见到那上面布满了灰尘,所有的一切,均是与离家出走是一模一样。

    袁春宵心中不甘,接连上去,来到了房门旁边的一处石墩上面,右脚踏在了上面,少许,随着袁春宵右脚的缓缓朝着里侧移动,那房门渐渐开启,原来这房门是暗藏有一些机关。

    袁春宵抬头望向了房门里面,房屋里,前面左侧摆放着的是一张四方桌,记得以前,一家五口人的时候,坐在上面静静吃饭,多么的惬意,而今,这一切都是梦幻了。

    儿子死了,丈夫死了,儿媳妇走了,孙女走了。这偌大的房屋内,独独留下了这样一个老婆子。

    袁春宵双眼越看越模糊,是泪水在眼眶中转动,似乎要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再来看那方桌的旁边,安放着的是一个摇篮,那是小孙女袁慧小时候睡觉的地方,现在那上面接满了蜘蛛网,挂满了尘埃。

    袁春宵不由得仰天一声长叹,心中不知道是悔意还是憎意,凝结在了心间,难以释怀。

    袁春宵久久地愣在了那门边,她也没有走进去多看一眼,就傻傻地愣立着,心中想到的心事这时等到了答案,既是失望又是期待。

    原来,一心希望孙女与儿媳妇二人早就会回到故乡来,结果呢,她们居然没有回来,好像是一次也没有回来。

    袁春宵回头看向了庭院外的三人,庭院外面的三人明显看见了袁春宵的双眼红肿,好像是伤心所致。大家都不知道原因,不过隐约间似乎猜到了一点,这里既然是鬼母的故乡老家,一定有许多的东西勾起了她的回忆与相思。

    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耳边说道:“哥哥,你看婆婆的神情好怪,是不是在想她的亲人?”

    余我生点头道:“有点像。我们不要多说话,以免惹得婆婆生气。”

    谷遗湘懂事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袁春宵拄拐着拐杖,步覆蹒跚,朝着庭院的大门处走来。看她那个样子,好像是伤心一场,满脸憔悴,又好像是大病一场。

    余我生牵拉着谷遗湘的小手,朝着庭院的大门处走去。

    范杰随在身后,心中半天不是滋味,原来他的心中是在犹豫袁春宵何故至此。思道:“看来,这袁春宵莫非是还有其余的什么亲人不成?”

    他的思想只是闪过一闪,也跟在了余谷二人的身后。袁春宵没有直接来到那庭院的大门口,而是直接地来到那右边的那株大樱花树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朝着地面轻轻地放下,那庭院的大门轰然一声,突然打开。

    范杰见状大吃一惊,心中想着:“这里的阵法还真是古怪,进去之后,千万不可任意行走,要不然,只怕会误入绝境之中。”

    这里看似世外桃源一般的美丽,可是稍不注意,就会跌入到万丈深渊之中。

    袁春宵朝着三人微微笑了一笑,道:“进来吧,这是我的老家,你们不用拘束。生儿,湘儿,你们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看一下。”

    她说话从来不会与人商量,要知道,她的威信是很高的,这三个人全是她的弟子,这里自然是她说了算。

    余谷二人来到了那颗大樱花树下面,余我生抬头看了看大树的顶端,这大树在外面看起来,似乎要三个成人合抱才能够抱住,现在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小看了这树,三人合抱起来,不一定就能够将这株大树抱住。

    谷遗湘笑道:“只怕到了春季,这里一定非常的漂亮。”

    袁春宵微笑地点头道:“你喜欢这里吗?”谷遗湘首先说道:“喜欢。”

    余我生也笑着点了点头,袁春宵道:“既然你们喜欢,那从今以后,大家就暂时留在这里,要住到什么时候,我现在还说不上,到时候再说。”

    袁春宵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前的房屋左侧边,袁春宵说到的前去地方,应该就是这个方向。

    余我生与谷遗湘在袁春宵的带领之下,拐过了几道弯口,就来到这房屋的后院,这里不比于前院中。

    这后面的庭院中,竟然是坐落着一幢木楼,红墙青瓦,看来古色古韵,十分像回到了原先的峨眉山顶。

    余我生笑道:“meimei,这里与峨眉山有什么区别?”

    谷遗湘也想着这似乎回到了峨眉山上,当即偏头看向余我生,笑道:“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我喜欢这里,哥哥,你说呢?”

    余我生笑道:“这里太好了,就我们几个人,没有外人来打扰,自然好于峨眉山了。”

    哪知道袁春宵道:“其实这里与峨眉山还是有区别的。你们看到的这幢木楼,名号是‘营造楼’,你们还小,不知道前朝曾经有一位了不起的建楼大师,名叫李诫,完成过一本书,叫着《营造法式》,那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哪知道在他身后几百年,有人提出了要建造一个比李诫还要厉害的房屋,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幢房屋。”

    袁春宵口中说到的那一个高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丈夫龚袭老王月坐下的一名高人,袁春宵知道那人是个女子,却有着比男子还厉害的建筑手艺,神教内的许多房宇地宫都是出自那妇女的手中,外号叫着“赛李诫”,又号“鬼蜮”,曾经与鬼母要好,合成“二鬼”,真实名字是温彩溪。

    龚袭亡故前后,也再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袁春宵心中想着这些武林高人,现今的江湖中,很少再出现那样的俊杰了。

    余谷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所谓的李诫是何方高人,更加不知道什么是《营造法式》,既然是出自袁婆婆口中的话,二人好歹也都听了一些,当即露出了敬慕不已的神情。

    袁春宵指着那木楼继续喃自说道:“一般的木楼材料十分的单一,而这幢木楼就不一样,在下面的门槛边,房屋的四个飞椽角边,所用到的材料不是一般的杨木,而是专门从广西柳州一带运来的楠木,非常的结实。再看这木楼雕花,在这正面是百鸟朝凤,侧面则是西王母宴会图。端得全是名家手笔,我离开了这里已经七年,今朝回来,这里的建筑雕花好像没有丝毫的磨损,依旧是那样的栩栩如生。再看这房顶的设计图样,没有走一般的老路,前面是一段‘歇山’,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盔顶’,如果绕到这后面看,还会发现,后面又是一个‘歇山’。这只是正面的看法,当你居高临下观看的时候,既不是‘歇山’,也不是‘盔顶’。而是有些像‘攒尖’,既不是三角,也不是四角、八角,只是多角没有细分而已。这只是此楼的外部粗略特征,当你走进木楼内部,你才知道,这里的建筑是将《营造法式》上面陈列的所有的建筑风格全部用上了。高招,高招呀。”

    她喃自说了一通,最后才突然惊觉,是在跟两个孩子说话,当即回过神思来,是不是心中太想念龚袭了,还是心中太感激温彩溪了,自己也不能说准。

    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都是歪着脑袋好奇地看住袁春宵,袁春宵摆了摆衣袖,然后说道:“我们到后山去看一看。”

    当即没有理睬身后这两个孩子脸上的惊讶之色,独自朝着后山而去,余我生与谷遗湘二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这里的许多地方,自己不是很熟悉,见到袁春宵的离去,当即殿着屁股,急忙跟着跑了过来。

    三人没有走进那木楼,对于这样漂亮的建筑,两个孩子心中是十分欢喜的,路过那门前的时候,余我生偏着脑袋朝那里面望了一眼,神情非常的羡慕,转头对谷遗湘小声说了一通话,谷遗湘轻轻地拉了拉余我生的手臂,叫他不要多话了。

    袁春宵首先转弯看见了前面的后山情景,当即木然地伫立在了那里,余谷二位跟在身后,看见袁春宵不走了,当即伸头看去,见到那后面居然是一座孤坟,上面立着一个大理石碑,镌刻着一些绳头小字,看不真切。

    袁春宵喃自说道:“果真没有变化,唉,一座新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谷遗湘小声在余我生耳边问道:“哥哥,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余我生摇头道:“看不清楚。”袁春宵回头转身,道:“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好玩。”

    余谷二人觉得袁婆婆此举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方才明明说是要带他们来看什么,结果呢,还没有走近,袁春宵就转身说没有事情了。

    余谷二人心中怏怏失意,不过没有办法,只得随从袁春宵的安排。

    回到了前院,看见范杰仍旧站立在方初的那个位置,范杰见到三人回来,当即迈步走了过来。

    袁春宵微微抬了抬手,道:“唉,老了,大家进屋好好收拾一下,从此就好好安顿在这里了。”

    这里只有袁春宵最为熟悉,所以,所有的道路只有她带领的前提下,众人才敢赶其后尘,毕竟这里面布满了机关,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化解开的,每一次的前行,范杰都是小心做好了标记,以免下一次不需要来询问袁春宵的了。

    余谷二人很是好奇这些古怪的阵法,时而抬头朝袁春宵问一两个问题,袁春宵勉强的微笑作答,事情就这样艰难的摆平了,如此这般带领着三人认路、破阵、除尘,劳累了将近一月有余,才完全将这前院熟悉安顿好。

    至于那后院中,所有的木楼、后山的许多地方,袁春宵表明态度说是禁地,现在没有必要让他们进去。所以,众人只有望而止步,心中连连叹息。

    待这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日子就逐渐变得了平淡了下来。只有这个时候,袁春宵才真正地当起了众人的师父,将自己的毕生武艺一套一套地传授给了面前的三个弟子。

    范杰根基比较牢固,所以学习起来,进步是显而易见的,余谷二人常常羡慕“大师兄”(三人虽然是拜师与同一个人,但是平时间一直没有以同门来称呼过,袁春宵招收弟子,想到的只是传承武艺,对于自立创立门派,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四人看似一门师徒关系,结果并不这样称呼,倒有些别与其他的江湖门派规矩。)的武艺进展。

    范杰心想跟这两个孩子一起习武,心中总觉得很是无聊。所以,这华丽的庭院前面的所有杂事都是由范杰一人包完,余谷二人很少来做家务。袁春宵对这两个孩子的武艺学习进步,要求得严,督促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