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钱多人傻
“王,抱紧了,准备着陆了……”尤里基奇在背后把我箍抱得紧紧的,目及已能看见山坡树隙间的裸岩。 我咬紧牙关嗯了一声,随后身子一震,世界开始翻转。从空中掉到山坡的经历我之前有过,但这次却似乎没有上次翻滚得那么强烈,只滚了几下就停了下来,降落伞让灌木挂住了。 除了头晕胸闷外并无其他异样,几百米远的地方亮起了一线微弱光束。是之前下来的艾伦所发的定位源,我赶忙吃力的拍启了帽灯回应。 在头上搜索了好一阵才寻见一个往邻坡飘去的伞影,也不知落下的是谁。却发现夜空中两个快速移动的闪光点,从山背过去以后才听见巨大的声障音。是飞机!在这种高度飞行的通常就是军机,忙转头喊:“尤里,有飞机跟踪……” 叫了几声没听见他回答,心觉不妙,用力拍开扣带爬起来。见他一动不动,双腿畸形的外拐,摸他腿部,一手的血。从他这种古怪的姿势不难推想一定是着陆时双腿承受不住重力,生生蹬断了双腿,弄不好脊椎和盆骨也裂了。 不敢继续摆弄他怕造成二次伤害,当初就是因为我的无知才让周博士颈椎骨直接断裂当场身亡的。我挥舞帽灯大喊:“艾伦!快过来!尤里不行了……” ==================================== “就这样吧……”阿斯塔霍夫对着尤里基奇的尸体叹了口气。 “什么就这样?把他就这样扔在这里?”我心底忿忿不满,他们如果早来一些,尤里基奇可能就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了,等他们聚拢过来都过去差不多半小时了。这当然也不能全怪他们,但至少坑总要挖一个吧。 “我是说就在这里等救援,本来计划是往南走九公里的。” “在这里等?你刚才没看见其实我们乘的那架飞机是有僚机伴飞的?” “赌一把!” “赌什么?” 他从眼里取下一片如隐形眼镜的东西,又指指他的嘴,说:“看到了吗?副眼、狼牙,还有我的指甲报话机,脚底的吸力绵层等等植入式装备都没被取走。不单是我的没有被取走,他们也都一样,尤里也是。” “你的意思是……” “有人放我们逃走。王,你与那个漂亮得吓人的女军官是怎么回事?这么年轻官阶既然那么高,我怎么就不认识这种官二代美女呢……” “我……以前绑架过她……” “哦……怪不得她当时说你跑不掉的……理解,那么漂亮的女人确实应该绑架,是可以搏一搏!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成功的?她看起来可没那么容易上手……” 我…… “哈哈,开玩笑的。” 这时齐格尔问:“他们都审了你些什么?比如问了你些什么?” “我没怎么被审,那女人还说要送我回石河……”我把经过说了。正说到半,老黑突然说有飞机。 我们赶忙把灯尽熄,果然看见山谷上空一红一绿两个亮点飞过,速度要比我之前看见的那一架要慢,因为声音要来得更快一些。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等飞机过了山谷,我提议道。 “怕什么,你前面这样一说那就更可以肯定是那漂亮女中校故意放我们逃的了。是不是这样,齐格尔?”阿斯塔霍夫踌躇满志的说。 “有百分之五十七的可能性……”齐格尔答。 “我认为有百分之百!虽然我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绑架她的,但肯定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对你念念不忘……王,说说你是怎么绑架她的?你对她做了什么?”阿斯塔霍夫一脸猥俗挨过来。 “你胡说什么!她放我回去无非是觉得,我带着弟兄们回石河要比被关押在战俘营里对她们更有利而已。换成我也会这样考虑的。” “问题是她这样做是违抗命令了呀,虽然漂亮,但也只是个中校。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怎么敢做这个决定?大多数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为了爱是可以做出任何不可理喻的疯狂事来的。” “你别胡扯了好不好?我这不是已经被她移交出去,押往奥林帕斯内政部了吗?” “对呀,所以她就安排我们上来救你出去呀。年轻人可要珍惜呀,别跟他一样……”阿斯塔霍夫看了一眼尤里基奇的尸体说。 “额……” 艾伦发来消息说西口地区本部的人来了,让我们收拢东西准备上车。所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最轻的艾伦也把脚给崴了,反倒是我,除了依然有些头晕脑胀外,身体是最健全的。 那天我和詹姆斯前脚被带走后,阿斯塔霍夫他们后脚也被带走了。只是简单的审问后就被不放不问的羁押了四天,直到今天晚饭后被押上了这架飞机。飞机飞了不久,看押他们的人就昏昏睡去,而艾伦座椅上的拷栏既然没有被调整到合适尺寸,身体娇小的艾伦既然就可以从铐椅上钻了出来。从看守身上拿了钥匙把所有人放了出来,很简单的就劫持了飞机,跟他们总部发了通信,得到的指示是跳伞逃机。然后就在那个小房间翻见了箱子里的我…… 也许真如阿斯塔霍夫说的,那个叫丽贝卡的漂亮女人安排他们上来就是为了带我逃跑,难道她是真的对我有意思?这女人就是有些清高假正经,不过确实漂亮…… 车在群山中开了一夜,大概拂晓时间回到了卢卡斯与大中华的交界。接我们的是威尔逊,看见他身后的医护车我长松了口气,尤里基奇有救了,心中悲痛一扫无遗。 我高兴下车过去打招呼。“威尔逊!见到你太……” 他笑了笑,却忽然摆手示意我站住。“王,别动!先检查一下。” 他旁边两人过来,拖着好似吸尘器一样的设备开始在我身上扫。吸头在探到我康复的左手时候滴滴滴响起,一人做了标记后继续往下扫描,在脚底的时候再次响了起来。而后他们从下往上复扫两次,还是那两个地方发出警报声。接下来只在艾伦身上扫描出异常,其余人则没事。 “现在怎么办?”我惴惴不安的问。 “没事,取出来就好了。如果他们不在你身上植入些东西反倒是不正常。”阿斯塔霍夫拍拍我肩膀笑道。
我和艾伦被送到附件镇子一家正规医院做排查手术,他们从我的右脚后跟上取出一片皮质。放大一百二十倍后才看出那些皮质上的脚趾纹既然好像是电子线路,他们说这片电路皮质不止能定位,还能通过身体压力计算出我当前的行为状态,不单是行走和睡觉,哪怕是在蹲马桶都算得出。 我那只康复回来的手臂被他们检查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没问题,只是植入不同的皮质导致某些地方肌rou与皮肤纹路不符,所以警报老响个不停。 我被转送回了赫密斯附近的那家地下医院疗养,他们派了克里尼来陪我每天跑步锻炼。 “克里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哥哥是我打死的?” “你知道啦?”他一脸惊讶反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急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这也知道?”反倒是我惊讶了,这觉悟和素质也太高了吧。 “我当时也在车上。”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惊愕、愧疚、懊悔甚至带些感动……总之心里五味杂陈。他亲眼看见我杀了他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对我却好像没有一点憎意,甚至还有点崇拜?我实在无法体会他这种处境和心理。谁如果伤害了我挚爱的人,我只有无比的怒与狠。 “克里尼,难道你……就一点不恨我吗?” 他想了想,“当然恨了,我当时真的很想杀了你……不过后来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以后把你当做哥哥。 “这……” “乔伊大叔说你是好人,一定不会拒绝的,还说……” “还说什么?”被那侏儒老头算中了,我的性格真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还说你……钱多人傻!” 我…… 两天后我发现尤里基奇也在这里,恢复了生命体征,不过还处于冷冻状态,说是盆骨下的腿部全断了,只有等他的腿修复好装上后才好做整体康复手术。 “克里尼,你去跟岛津说我康复了,可以做事了。” “我可没机会和他说上话。” “你不是每天把我的情况都上报的吗?那你都报给谁?” “科米本部的艾弗里,我现在是在科米本部跟着她实习。” “那你让这个什么艾弗里转告一下。” “她没空,我就是顶替她来的。” “没空?他们都忙些什么?”我这才想起这个地下医院人手似乎比我上次来时要少一些。 “拜托,我还只是外围,不能问的。” “你晚上把我要出院的事报上去就行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