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凤囚凰?凰囚凤?(求票票)
114章:凤囚凰?凰囚凤? 同样的方式,对凤三爷,只能用一次。用的多了,他自然有法子对付。 一直到手牵手站在门前,她始终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冒出一句,我想出去走走……难道真的是在房间里闷了太久? 他偶尔向人颔首微笑,仍旧是不变的徇徇儒雅,风度翩翩。隔了不大会儿,便听马蹄的的,下人已经牵过马来。 朱眉锦一眼瞥到当先一匹马毛色雪白,极是高大神俊,不由得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便走去牵了,正门前也没有上马石,那下人很知趣的抱了手,她便利利索索的上了马,缰绳一带,便驰了出去。 在街市,奔跑不快,那马儿却是趋退灵活,极是顺手。一到了城郊,四处空旷,马儿撒开四蹄便奔了出去,原本只是消闲,却不由自主的越奔越快,到得后来,不必她催动,那马儿便自行狂奔,速度快的直似追风一般。 马行如风,四周的苍翠树木飞也似的自侧滑过,此此景,足以畅怀,一口气奔了大半个时辰,直颠簸的头昏腹痛,才慢慢的勒马停了下来。 马儿奔了这么久,仍旧精神健旺,不见半点儿疲态。可这一停下来,朱眉锦才觉股大腿,处处都硌的生疼,可是如果下了马,没有垫脚石,再要上可就难了,只好直着腰坐好,慢慢抚,一边四处张望。 处所在,似乎是一个村庄,房屋稀稀落落,可是不论向哪个方向看,景物山水,都绝对不熟悉。 她忽然就心跳了一下。 定了定神,扣了马向来路张望,望了许久,都不见凤衔书的人影。好像从起初在街市上时,他就一直落在后面,差了好大一截。 难道这是一匹神驹?快过其它所有的马? 如果骑了它,一路逃出去,会怎么样?就算有香气,就算马识途,又怎么样?凤衔书也不过是个人,难道还真能手眼通天?在一个地方躲上几天,然后去苏州拿些银子,然后……去京城? 犹豫的扣了马,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 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做,想要不被人发现,其实很容易。但是如果一个人要做些什么,不被人发现就太难。如果事能做成了也就罢了,只怕…… 轻轻叹了口气,拨马回转,昨晚和早上都没有吃过什么,越走越是饥肠辘辘。路过一家小野店,便摘了耳环换了些吃食,顺便喂了喂马,然后悠哉游哉的走回,一直走到四周的景色渐渐熟悉,一来一回,足足费去了大半天的工夫。 午后的太阳仍旧暖融融的,她松了缰绳,放马儿自在吃草,一边就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沐了阳光,舒服的几乎要睡着。隔了许久,才听到马蹄声响,接着,有人飞过来,坐在她边,笑道:“锦儿好兴致。” 她半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三哥啊你去哪儿了,害我好找。” 他失笑出来:“锦儿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果然高超,这话实在应该我说才对。” 她便不吭声,仍旧闭着眼睛,隔了一会儿,凤衔书低头来挽她手,笑道:“玩了一天了,锦儿不累吗?早点回去罢。“ 躺了这么久,她整个人都酸软不堪,懒懒的道:“再多玩一会儿罢。这次玩过了,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凤衔书直听的笑了出来,悠然道:“锦儿这话说的怪,我何曾不许你出门?随便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随便去哪儿都可以,锦儿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犯人,难道说我这好好一座府第,在锦儿心里竟是囚室不成?” 她竟无言,看他一眼,半开玩笑的:“那可就多谢了,不知我出门,凤三爷会不会找人‘护送’?” 他微微一笑,好像全不解她的言外之意:“若是锦儿去甚么危险的地方,当然可以跟石韦说,带人跟过去,保护锦儿的安全。若是锦儿有甚么不方便的,那自然就不必有人跟……”他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续道:“锦儿想去哪儿,想见甚么人,想说什么话,我纵算不猜,也早就知道,又何必多费手脚?锦儿敢是想的太多了吗?” 她气的吸了口气,却又不能多说,良久,凤衔书忽然哧的一声笑出来,道:“既然锦儿这么想飞,我还当这回,锦儿便是出笼的鸟儿,一飞便要冲天,却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舍不得我?” 她哼一声,悻悻的:“先生在这儿,我哪里也不会去。” “哦?”他长长的哦一声,笑道:“梅淡痕上,原本押着你的希望,现在,他却已经成了羁绊你的绳子,咱们锦儿呢,原本是展翅高飞的鸟儿,现在却成了任人拉拽的纸鸢。只不过呢……” 她毫不理会,闭着眼睛,他忽然就倚过来,手臂撑了体,含笑低头,贴着她的耳朵,问出来:“你当真是为了梅淡痕回来的?我却不信。你明明知道,我留下他的命,自然有我的理由,起初既然不杀,之后也不会杀……你完全不必担心他的生死,那么,你还在担心些什么?莫非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 她略抬了睫,瞥他一眼,口吻仍是轻松,好像只是玩笑:“我不担心的,我当然不担心。我只担心会见不到凤三爷,会思夜想。我这样说,三哥可满意了?” 他失笑出声,笑吟吟的偏头打量她的面孔:“锦儿啊,如果你想要色/我,那么,你已经做到了,如果你想我色令智昏,那么……”凤衔书顿了一顿,微笑道:“你可以继续努力。” 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对天翻个白眼,却闭了眼睛不动。 凤衔书在她边躺了下来,悠然的枕了手,看着天空上悠然的浮云,如许静谧的时候,两人相连的衣袂,轻依轻偎的体,忽然就带出了些许暧昧的味道。她正要不动声色的抽开,他已经笑道:“梅开傲雪,鸾凤衔书……一则在空,一则在尘,锦儿与其把注押在梅淡痕上,何如来求我?” 她微微一怔,却不好不答,于是随口敷衍的道:“三哥自然神通广大。”
他浅浅的一笑,话里却透出几许疏狂:“锦儿说的不错。锦儿若有甚么心愿,不防说出来,也许在锦儿千难万难,在我不过举手之劳。” 她不由得微凝了眉,笑道:“我现在还没想到,什么时候想到了,自然是要来求三哥的。” “哦?当真没有?”凤衔书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道:“不如,我帮你杀了朱勉?” 她大吃了一惊,猝然的张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随即,他便温和又清晰的续道:“其实不管是我,还是你,要杀朱勉都不是难事。可是……我不但帮你杀他,而且还要他败名裂,一无所有,死的惨不可言?你要不要?” 他每说一句,都让她惊颤,张大眼睛看着他。 他转了,脸俯的极近,笑容说不出的温文尔雅:“这世上你恨的人,除了朱勉,还有没有?耶律尘焰算不算?我算不算?” 她咽了两下,才勉强的发出声音,缓缓的,一字一句的:“没有了,只有朱勉。” 他笑了笑:“原来我连锦儿‘恨’的人,都排不上号。” 是的,不恨他。 恨的人,只余了一个朱勉,恨的切骨……认他,就是为了要杀他。虽然那时朱眉锦只有十岁,但要杀他,其实也并不难。可是只要他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他财,就夺他的财,他权,就压他的权,他势,就煞他的势不怕他位高权重,就要他走的更高,才能跌的更狠 所以她不急,所以她一直在等,等自己长大,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着那一天,等着那一击,一击就要毙命 却不想竟等来了一个木芙。 木芙不过是利熏心的蠢材罢了,哪里值得恨?顺手反击,顺手杀了……至于耶律尘焰,耶律尘焰本就是辽人,为国效力,纵不择手段,也无可厚非,哪里值得恨了?凤衔书为大宋子民,却与辽人有交……可是这又怎么样?他自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关卿何事? 只有朱勉不杀朱勉,誓不为人 这些子周旋敌我,周旋辽宋,离朱勉太远,所以不提,不提,却并不意味着会忘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在此时,这句话,竟从凤衔书嘴里说了出来。 她双手交握,只不过片刻之间,脸孔已经苍白如雪。凤衔书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自始至终,含着微笑:“梅淡痕固然才高八斗,却偏偏无心仕途。就算他有心,就算他投仕途,锦儿这么聪明,为何不想想,在赵佶这种人面前,是梅淡痕吃的开,还是朱勉?” 浅浅的笑出来,他悠然续道:“所以,锦儿若只想要玩玩便罢,若是想要报仇,那么,梅淡痕实在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瞪着他,他的手指,轻轻的从她颊上抚过,笑道:“只要锦儿点个头,我立刻便着手去做,锦儿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