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忆往事

    墨蚺有些担心地看着欧阳雪，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是当年雪姬身边唯一幸存下来的男人，雪姬是他的救命恩人，对雪姬，他是又敬又爱，更多的，是一份感恩的心，因此，他当时并没有与雪姬缔结契约。

    但是，对于欧阳雪，他却是从心底深深地爱着她。欧阳雪的魂魄能聚全了，他真心为她感到高兴，可是，他又怕他爱的欧阳雪，会变成原来的雪姬。

    兴许是因为魂魄俱全的原因，欧阳雪如今的感知能力更加强了，她感觉到了墨蚺心中的担忧，于是，她转过身，深情地看着身边的墨蚺和小银，一只手主动拉过墨蚺的手，另外一只手拉过小银的手，并且与他们俩十指相扣，说道：“不用担心，欧阳雪还是欧阳雪，不会是雪姬。雪姬已经永远成为历史了。如果是欧阳雪和雪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那么除了这张脸，便是我得了她所有的记忆。”

    听得欧阳雪这么说，墨蚺总算是把那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此时，亦夙也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些，他没有动，依旧靠坐在沙发上，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欧阳雪看向他的目光。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相对而视，最后，却是一起笑了。

    欧阳雪松开墨蚺和小银的手，快步走向亦夙，当她走到亦夙的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就这么跪下来，紧紧抱着亦夙的腿，将自己的连侧贴在亦夙的大腿上，轻轻地叫了声：“爹爹！”

    亦夙将手放在欧阳雪的头上，抚－摸着她乌黑柔软的头发，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就像是他们曾经无数次这样做一样。

    欧阳雪的眼泪无声地落在了亦夙的腿上，将他的裤子都打湿了一块儿，亦夙突然笑了出声，说道：“雪儿，你看你，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你多大了，你都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心里一委屈，便趴在爹爹的腿上哭。现在你又回到爹爹身边了，这应该是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好哭的，真是个傻孩子！”

    欧阳雪吸了吸鼻子，用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爹爹，你以后别再离开雪儿了，你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雪儿的。”

    亦夙笑了笑，说道：“在你还没有扫清所有的危险之前，爹爹是不会再离开你的。你现在已经是欧阳雪了，不再是当年的雪姬，爹爹更喜欢你现在的性格，洒脱，敢爱敢恨，不像雪姬当年那样，受到太多的约束。爹爹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率真的性情。”

    欧阳雪点了点头，接着，她又听到亦夙问道：“雪儿，你可知道，除了墨蚺之外，他们几个，可是你当年的那些夫君们？”

    欧阳雪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男人，有些脸红的说道：“应该是他们了。”

    “按照墨蚺先前所说，还有一个叫南宫珏，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青龙，不知是否当真？”亦夙又问道。

    欧阳雪点头答道：“南宫珏和当年的青龙确实是一模一样，便是连性情，也相差无几。只是，自从穿越回这里以后，我们一直失散，目前对他身在何处，我们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亦夙有些担忧地说道：“必须尽快将他找回来，爹爹会帮你的。”顿了顿，他又问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欧阳雪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一个人的下落，女儿也不知道……自从穿越到苍穹大陆，我遇到的人里，并没有那个人。对了，爹爹，还有小白，就是小白虎，他为了救女儿几乎丧命，现在他已经变回了原形，我只得把他收回契约空间。”

    亦夙听到她这么说，便让欧阳雪将小白从契约空间中放了出来。此时的小白，还是白虎的模样，因为一直在契约空间之中，所以小白的身子并没有变得冰冷僵硬。

    亦夙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皱起了眉头。若非隐约能探到他的一丝脉搏，亦夙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其他几个男人也走了过来，看到昔日的伙伴，如今却如同死去一般躺在地上，小银和雪狼心里都十分难受。

    墨蚺对亦夙说道：“前辈，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只是不太容易实现。”

    亦夙看了看墨蚺，说道：“你说的是取其父母的心头血让他服下后，沉睡百年的那个办法吗？”

    墨蚺点头道：“正是，看来前辈早已知道这种方法了，倒是晚辈卖弄了。”

    亦夙摇头道：“我虽然知道这种方法，只是做起来却难度极大。找到白虎让他救他自己的儿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找到他的母亲！”

    墨蚺皱了皱眉头，说道：“前辈，您可知道小白的母亲到底是何人？当年在神界，有人传言他的母亲乃来自西方异界，也就是指神秘之海另一面的魔幻大陆，因此小白的外貌才会如此特别，我是说，他金发金瞳，无论是在神界还是苍穹大陆，都极少，甚至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发色。不知前辈对此是怎么看的？”

    亦夙想了想，说道：“魔幻大陆吗？我倒是知道一些关于魔幻大陆的事情，那里的人确实有很多金发的，不过要说是金瞳的话，似乎只有皇室的血脉，才能拥有金色的眼瞳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小白虎化身成人的样子，当年他被他父亲送走的时候，依然是白虎真身，他曾经是雪姬的座骑。如若是在神界的话，他成年的时间恐怕更长，不过他之后的这一千年，是在苍穹大陆，因此，缩短了成年时间也不奇怪。”

    “前辈可有到过魔幻大陆？”墨蚺试探地问道。之所以说他试探地问，是因为，无论是在神界，还是在苍穹大陆，西方的魔幻大陆，都是一个禁忌。至于什么原因，却无从考究。

    亦夙看了墨蚺一眼，倒也不隐瞒，说道：“没错，我的确去过魔幻大陆，这还要追溯到一万年前了，我恐怕是唯一一个活着穿过神秘之海到达魔幻大陆，又活着回来的人吧！”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不属于苍穹大陆，也不属于苍穹大陆之上的神界、魔界，亦或是妖界、鬼界。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是知道，我已经活得太久太久。如果不是遇到了雪儿的母亲，有了雪儿，我这漫长的生命，还真是了无生趣。然而，正是因为我身份的特殊性，雪儿的母亲，作为神界的一名女神，不敢承认我是雪儿的父亲。她怕会有人以雪儿的父亲不是神界的神为名，迫害雪儿。因此，我从来不公开露面，你们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了。”

    提到雪儿的母亲，亦夙不禁双眼暗了下来，她在雪姬与青龙成亲的那一天，送了一个火焰鼎之后，便失踪了。他找了她整整两千年，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她还活着，因为，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也是缔结了血誓契约的，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在亦夙和墨蚺说话的这会儿工夫，欧阳雪已经将小白重新收回了体内的契约空间。其他四个男人，通过亦夙、墨蚺、欧阳雪三人之间的对话，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了七八成。他们没想到，他们和他们眼前自己心爱的这个女人，竟然在一千年前，便已经是夫妻关系了。如今，他们又再次遇见她，爱上她，这莫非真是宿命？

    对于这个身份，水蓝最是高兴，从此以后，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欧阳雪在一起了。

    他们正在这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突然，百里靖天的手机响了起来。百里靖天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穿来郝仁扯着嗓门的声音：“你们怎么回事啊？在这里还设结界！赶紧放我进来，我有南宫珏的消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