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没有好男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没有好男人 若是可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正义之士付出代价,她是会毫不介意的!她不会吝啬也让他们尝一尝被伤害的滋味! 可是这个玉罗刹凭什么这样帮她?这位魔教教主又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瞧了对面眸光流动的玉罗刹一眼,眼珠一转,她仍是轻轻摇头: “你的好意我心领啦,只是不得师傅许可,情儿不敢做此有违师门之事。何况,那些正派人士本就骂我是妖女,我若再与贵教扯上瓜葛,这个‘妖女’的罪名岂不是更加坐实了?” “放屁!”玉罗刹忽然冷啍一声,玉面也沉了下来。 “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些臭男人,嘴里骂你是妖女,心里却恨不得贴上来!我玉罗刹一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除了那些没根儿的太监,哪个敢说自己从来不想扑倒女人?尤其是你这么单纯美貌的‘妖女’,他们若是想都没想过,我玉罗刹的名字情愿倒过来写!” 庄韵情在心里啐了一口,心说这玉罗刹不愧为邪教教主,这种话也能说出来,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雪白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一时却是不好接口,只好闭口不语。 玉罗刹发觉了她的羞窘,眸光一转,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格格笑道:“若是被那些男人瞧见你现在的样子,一百个得有九十九个恨不得立时扑上来把你吃掉,还有一个准是个瞎子――” 越说越开心,彩光流动的美眸更是眼波横溢。 庄韵情直接无语,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玉罗刹确实是女人中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出无限的风情,别说是男人,便是女人也会不知不觉被其情绪感染,随她一起喜怒哀乐。 江湖传言,魔教的媚功是用来迷惑男人,可是依庄韵情看来只怕远不止此。自己无意中闯入此间,与她无怨无仇,想必她无需对自己施展什么媚功。可是即便如此,为何自己还时时感到心神被她牵引?不知不觉便会被她的情绪所左右?如此说来,她若想控制自己的心神为其所用,只怕也并非十分为难之事! 忽然想到,自己一来便把心底最深的秘密一丝不留地告诉了她,这实在有违自己本性。可是事实如此,除了说是玉罗刹利用自己那时筋疲力尽、心智薄弱之时乘虚而入,主导了自己的心神之外,实在无法解释。 如果这就是修习惑心术所形成的直接结果,那么这魔教的“媚功”确是不容小觑!媚惑天下、颠倒众生,让所有男人匍匐在自己脚下,自己真得要如此么?她可以想象得到,一旦走上去,这就是一条万人所指的不归之路,一但踏出只怕便再也无法回头,她真得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么? 玉罗刹的目光何其的老辣,庄韵情口中虽未答应,心中的动摇却已显而易见。便轻笑一声,说道: “你还不死心?男人都是属猫的,而这世上没有猫不偷腥的。你若还对他们抱有希望,认为哪个男子会为一个女子忠情一生,那最后失望的还是你。不信我们来看一看,你身边究竟有几个好男人――” 她微微一顿,见她并未反对,碧波荡漾的美目中笑意更深: “先来说说那个你最看重的浪子――这样的男人多是油嘴滑舌,狡猾如狐,虽然表面温文儒雅,却多是腹内黑的家伙。他既能得你欢心,想必平日少不了在你耳边甜言蜜语;可男人都是自私的,当他瞧见你跟别的男人一起,自私的本性便暴露无遗,不但不来出手救你,反而怪你水性杨花,事后更将一切责任全都推给你;这种前恭后掬、口蜜腹剑、始乱终弃的男人不要也罢!” 庄韵情张了张口,本能地便想为他辩解,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干涩无力:“他......他不会,他太在意我的感受,他说他并不是有意,他以为我爱那个西门远......” 玉罗刹冷笑一声:“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怎么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你说他最能看透你的心思,你心中对他如何他应该最是清楚,为何偏偏到了关键时刻却变成了傻瓜?也只有你这样单纯的傻丫头才会信他!” 庄韵情怔然无语――玉罗刹的质疑可谓一语中的,她无法反驳,因为这也是她纠结介意,不可释怀之处。玉罗刹轻笑一声,娇媚的语声接下去道: “再来瞧瞧那个少宫主――这样的男人冷厉如冰,热情似火,用情应该也是比较专一。你若与他两情相悦,想必他也会宠你宠到天上。可惜你先遇到的是那个浪子,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不过这样的男人虽然专情,可是男人自私的本性不会改变,他为了自己的私欲亦会不择手段!所以他能不顾你是否接受,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又施展手段逼你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不管他对你如何好,话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他自己。这样的男人丢了虽然有点可惜,不过你既然不喜欢,却也没什么大不了......” 玉刹的话句句敲入庄韵情心中,一时沉默不语。玉罗刹道:“剩下的男人就更不必说了!你提到的那姓江的小子就是个浑蛋,死有余辜,下次见到不必废话,一剑杀了就是。那个慕容小子么,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你喜欢呢就多瞧两眼,不喜欢丢掉便是;天下男子多如牛毛,以你的资质,勾勾小指头还不是想要多少便有多少!” 玉罗刹身为魔教教主,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尽管有些惊世骇俗,听在庄韵情的耳中却不觉如何刺耳。但她如此贬谪世间所有男子却仍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说道: “依你说来,这世上便没有一个好男人了?这几人固然不好,可是也并非所有男子都是一无是处。海啸是我二师兄的弟子,为人正直,我对他并无半点恩惠,可是生死之际他为救我却不惜被利剑穿身,――他对我一无所求,却能为我舍身,这样的男子难道也不能称之为好男人么?” 玉罗刹嘿嘿一阵冷笑:“就是那个替你挡剑的小子么?你认为他是好人,可是在我瞧来这样的男人却更是可恶,比上面那几个男人还要可恶!他明知你是他的师姑却对你心生爱慕,这是他的一桩错;他心中明明爱慕你,却不敢说出来,如此懦弱,是他的二桩错;既然选择不说,那就藏在心里一辈子好啦!若为你好,便至死也不提起才对,偏偏他又忍不住,临死了还要叫你知道,好叫你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只求自己安心,却不管你内心受不受煎熬,这小子的鬼心眼儿一点儿都不比那油嘴滑舌的浪子少!他是为自己的感情献身,可说是死得其所,你不过是他自私感情的承载对象罢了!――所以说他仍逃不掉自私的本性,你更无须为他的死自责!”
庄韵情定定地看着一脸不屑的玉罗刹,一时心乱如麻。 玉罗刹啍了一声:“怎么?瞧清楚了那些臭男人的丑恶嘴脸,你还想不明白么?” 庄韵情道:“你说的自然是有理,只是,只是我仍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玉罗刹颇为不耐,柳眉微皱,说道:“有什么想不通?天下男子不是薄情,便是忘恩负义,咱们女子能做的便是将他们踩在脚下!普通女子自然不行,可是你不同,你完全可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也算为天下女子出一口恶气!” 庄韵情盯着她摄人心魄的美目,忽然柔柔一笑:“你说了这许多,将天下男子贬得一无是处,不过就是想说服我学你的‘惑心术’,――我若是说‘不’,你会如何?” 玉罗刹见费了这许多口舌,这少女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姿态,美目中忽然戾气一闪,青葱般的玉手忽然探出,掐住了庄韵情的咽喉,将她重重压在身后的石壁之上: “小妮子,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叫我一声师傅,做我的徒儿吧。” 她的动作飘忽如电,庄韵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喉间玉罗刹的五指如勾,立时胸闷气塞,眼前一黑,几乎闭气晕去。玉罗刹手指微松,媚人的娇态下掩不住眼底深处幽幽的冷意: “小妮子,别以为我瞧中了你就不敢杀你!我玉罗刹的手段可还没人能熬得过!” 趁她手劲微松,庄韵情忙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这口气来,并不回避她幽冷的目光,仍旧柔柔笑道: “你要杀我自然是易如反掌,不过我下来本就没想再活着出去,这个可威胁不到我。” 玉罗刹微微一怔,既而也是柔媚一笑:“我不会杀你,我还要留着你去收拾那些臭男人呢!你现在是嘴硬,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硬到底哩......” 她虽然在笑,但这笑容让庄韵情心底不自禁地升起一股寒意。只见玉罗刹眸光流动,缓缓放开掐住她的咽喉,悠悠然取出一管银笛,柔声道: “咱们便再比一比,瞧是谁熬得住谁。” 将银笛放在唇边,红唇微启,石室之中立时有柔媚的笛声盘旋而起―― 庄韵情心生戒备,却见玉罗刹只是吹笛,并无别的动作,心知她媚功厉害,当下凝神守住心中一片清明,免得为她笛声所扰。 初时听那笛声柔媚,倒也没什么,可是庄韵情听了片刻,忽觉小腹内一股热流窜起,迅速上升,不一会儿便觉全身发烫,口干舌燥,心里更似有万千的蚂蚁在爬动,不由心烦意乱,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