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一百零五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庄韵情伸筷挟起一个,说道: “这汤圆有象征团圆和睦之意,所以每年今日家家户户都要吃它----” 她轻轻一叹,“人家是希望全家团圆和睦,可是你我的家人早就没了,算来你我也算同病相怜,----大哥,你说是不是?” 上官通微微一笑:“以后每年我们都一起吃,那也合了这团圆和睦之意,所以不用遗憾。” 他的话让庄韵情心中一阵温馨,便也对他轻轻一笑,不再说话,低头慢慢吃碗中的汤圆。 两人对坐吃着汤圆,心中俱是温情无限,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高高的酒楼上有一对眼睛已经注意观察两人许久。 左阳看着坐在路边正吃汤圆的两人,偶尔眼神交汇便相视一笑,虽未再有一语相交,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中;又望望身旁一人独酌的西门远,忽然说道: “少宫主若是实在放不下,不如就干脆收到身边罢!” 西门远一皱眉,道:“怎么讲?” 左阳道:“少宫主来中原是有重任在肩的,如今却为一个女子耗费心神,算来大为不值。,收在身边也省得少宫主再牵肠挂肚,以后才能放手施为,不会心有挂碍!一了百了!” 左阳对庄韵情一直深怀敌意,而且不止一次起过杀心,西门远岂能不知?他现在如此说虽让他大为心动,却是不能相信,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情儿的事就不劳左护法费心了。” 左阳自然知道西门远的担心,说道:“少宫主放心,属下绝无他意!” 冷冷一笑:“少宫主也许不知,中原女子与我塞外女子不同,自古最重cao守,不管之前她性子如何刚烈,只要你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她便成了你的人,即使心中有些许的不情愿,她也会对你死心踏地,从一而终……” 西门远脸色一变,断然道:“不成?情儿看似柔弱,内心却极是执拗,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来……。” 左阳道:“这样做不只是为少宫主,若是陆青扬说得不错,这位庄姑娘的来历绝不简单!少宫主久在漠北,可能不太了解,在中原那云中飞是个神话----中原武林的神话,几十年来都无人打破。若她果真是云中飞的小弟子,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怎么讲?” 左阳道:“以我们西门宫的势力,若是能和这位中原武林的泰斗结成姻亲,何愁大业不成?” 西门远心中一动,一时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可是情儿对我成见极深,我们若是硬来,只会让她更加恨我。” 左阳冷笑道:“小姑娘家,少宫主多哄哄她也就是了!总比少宫主日夜悬心,相互为敌好的多!而且如此一来,既能了了少宫主的心愿,也能对我们的霸业有诸多裨益,公私兼顾,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想来宫主也不会反对。” 西门远皱眉道:“好了,左护法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不要动情儿,我要想一想。” 左阳意味深长地道:“但愿少宫主不要考虑太久。” 两人吃着暖暖的汤圆,庄韵情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极是享受。上官通提鼻闻了闻,忽然站起身来,不一会儿手里便拿了一把烤的喷香的羊rou串走了回来,往庄韵情面前一递,笑道: “吃罢!” 庄韵情大喜,问道:“你怎么猜到我想吃这个?” 上官通微微一笑:“我知道草原牧民喜欢烧烤牛羊rou为食,你在天山一住数年,不可能一点不沾染他们的生活习惯;你瞧这rou串烤的金黄,我买的时候还在嗞嗞地冒油呢,应该地道的很,你尝尝是不是你熟悉的味道?” 庄韵情一闻到这rou串的香气果然便倍感亲切,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说道:“好香!” 上官通伸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宠溺道:“小馋猫,快吃罢!” 西门远看着对面两人的亲密的举止,内心忽然象针扎一般疼痛,断然道:“左护法,你刚才所说的可行么?” 左阳点头:“少宫主放心,一切自有属下去安排!” 又看了看下面的上官通和庄韵情,道:“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怕是与我们和丐帮之会大有关联——” 西门远道:“我不希望情儿再出现在我们的杀戮现场,至于上官通----,是个人才,若能为我所用当然最好,若是不能……” 忽然想到以他对情儿的情义,若是情儿跟了自己,只怕两个人注定一辈子都是仇敌了,微微一顿,道:“若他不能为本宫所用,一切照旧!” 左阳点头:“属下也正是此意。据我们的探子来报,此次来丐帮助拳的人的确为数不少,须要我们更加小心在意。” 西门远微微点头,当先下楼。 楼下,通情二人吃完了rou串,庄韵情很快又被一组八仙过海的彩灯吸引,当先跑过去欣赏。上官通看她象变了个人,哪还有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毫无顾忌地现出这种小女儿般的情态,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他多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快乐! 忽然,他超人的灵觉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本能地警觉起来: “情儿,过来!到我身边来!” 庄韵情正被眼前精致的彩灯所吸引,听他呼唤便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儿,说道: “大哥,你别催我,我难得象今天这么开心,定要玩儿到尽兴才罢!” “情儿,别闹了!” 上官通只好挤上前来,他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在变故发生前他必须带她离开此地。 庄韵情身子一缩,格格笑道:“不!你能抓住我,我就跟你走,不然你就要陪我一起看个够!” 她身法灵活,东一闪,西一晃,已没入熙攘的人丛中。 上官通又好气又好笑,只得道:“情儿别闹了!咱们去前面看也是一样。” 庄韵情道:“好!那咱们比比,瞧谁先到前面朱雀街口那串莲花灯下!”
回眸一笑,映着身后璀璨的灯火,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上官通不忍拂她兴致,便笑道:“好!输了可不许赖!” 身子微晃,眨眼已穿过人丛,伸手便来拉她手臂。 庄韵情身子微侧,避了开去。两人在大街上虽不敢施展轻功以免惊世骇俗,可是两人都是身法灵活,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中追逐起来仍是快捷异常。 庄韵情被灯会的喜庆气氛感染,童心大发,见他也象个大孩子般追来,不禁哈哈大笑,转身跑开。可她不过迈出两步,身子忽然定住,如花的笑靥也骤然一僵---- 上官通转眼已到,见状一惊:“怎么?” 顺着她目光一瞧,心中也是一震—— “西门远!” 西门远冷冷地瞧着二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庄韵情虽然得他相救,在金陵堡又承他放行,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是想起他的残忍和冷酷却总让她不自禁地感到惊悸和害怕。这时只觉他的眼光犀利逼人,叫人莫敢直视,一时竟不敢和他目光相对,本能地抓住了上官通的手。 在这里见到西门远,对上官通来说也并不意外。自他从江雪痕处得知西门远对庄韵情的感情后,也曾不止一次设想跟他见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可是在这金陵灯会之上相见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生性洒脱,既然知道两人迟早要见面,那么在何时,在何地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两个男人,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男人便那样对视着,毫不避忌地打量着对方。还是西门远先冷冷开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上官公子好兴致啊,这金陵灯会果然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好去处……” 上官通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你西门公子的兴致也不浅啊!人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可你西门公子在兴风作浪之余还有心情来观灯,上官通也是佩服地紧。” 西门远道:“在下对于你上官公子的武功为人都钦佩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公子可否赏光?” 上官通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看还是免了罢!” 左阳冷笑道:“小子,我少宫主是爱才,才对你礼遇有加!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官通笑道:“上官通天生反骨,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指手划脚,阁下如此气盛,我们注定是无法共事的,所以何必画蛇添足?还是免了罢。” 左阳冷啍一声,不再言语。 庄韵情始终没再看西门远一眼,这时便低声道:“大哥,我们走罢。” 在这里看到西门远,上官通已知丐帮这战势难避免,而自己和西门远这一仗也是非打不可,既然如此,他准备应战就是-----他向来是无所畏惧的。轻轻一揽她的香肩: “情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