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夜半高歌
“那周次辅算是东林党么？”肖云被胡承的话弄得有些迷惑，故此开口询问道。 “不算，周延儒，当年周延儒与东林书院有怨，故此未能加入东林党，现在东林党在朝廷遍布四野，实乃窃国之贼也。” 要说为何胡承这般怨恨东林党，其实自从魏忠贤死后，宦官地位岌岌可危，早不复当初那样的盛景，按理说这样的情形已经可以了，但是东林党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宦官。 当初崇祯登基之后，朝中因为大多数为阉党分子，崇祯一连气提拔大多数朝臣，多为万历年间的朝中元老，这些人大多数为东林党人员，故此对于阉党十分仇视。 当初东西两厂监视文官，这是为了避免文官结党营私收受贿楼之举，本是一个很好的机构，却在东林党启奏下，崇祯搁置东西两厂，这样让一大批宦官没了地位。 第二件事情就是东林党人员，提议废除河道监督太监，这一条建议也被崇祯采纳了，故此河道建设待滞，使得地方官员暴敛钱银，导致大部分宦官失了势。 在之后哪里有太监监督文官的方面，东林党人员多以种种理由上奏取消，崇祯也都是同意了，这导致国库越来越不足，税收越来越少的主要原因。 可是东林党接连变本加厉，要不是当初岳忠上奏东西两厂，不可废除的奏折，那么现在大部分宦官都要归乡了，故此宦官多多少少都会感激岳忠，而东林党对于岳忠却是大有微议。这也是宦官与东林党，格格不入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年初财政岌岌可危之际，崇祯终于决定再启东西两厂，本质也是开始对东林党大于不满之意。 “嗯，侄儿知晓了。”对于宦官与文官，特别是东林党势同水火，肖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哎，现在岳大人又要面临个难题，真不知道圣上为何批准田家来南京建府，这不是让岳大人与田家碰撞么？看来岳大人想要平静的确难了，肖云你把这份情报交予岳大人，记住莫要让人发现，不必与岳大人见面，此时在暗处即可。” 说着胡承把书案上的情报交给肖云，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思索着这其中的隐意。 在此时京城御书房之中，曹化淳也不明白崇祯此举，但是却知道什么该是自己做的，故此不敢开言问询。 “如，你是不是也不明白朕为何准了田弘遇此奏？”崇祯批示一本奏折，抬头问了一句道。 “小人没有疑问，皇上这么做必然怀有深意。”曹化淳赶紧开口道。 “如，你以为朕不明白田妃何意？田家打的什么主意？他们的心思朕明白的很，他们以为卫明与周家的关系，必定成为他们的对持，但是周后哪是他们能够比较的，既然田家想要搞些事情，朕就让他们去搞去，莫要忘了在行商上面，朕还真不知道谁是卫明的敌手。” 想到这里崇祯不由嘿嘿一乐，田弘遇以为在南京用钱财阻碍岳忠，岂不知如果岳忠愿意，他那点家产不被岳忠吞了才怪。 “皇上这是驱虎吞狼？” “哈哈，如，你说的没错，卫明那只老虎可不是一般的老虎，对了把朕这封信派人亲手交给卫明，他自然知晓会怎么做？现在卫明风头还是有些高的，再给他竖个外戚的敌人，也许会压压他的风头。” “皇上心思真是常人难以预料。”曹化淳惊叹的摇摇头道。 “哈哈，既然你都没想到，那些大臣更是抓头了，这主意倒是可以使得。”崇祯微微一笑道。 **之争自古常有，可是田妃最近做的有些过了，崇祯也是被她弄得有些火气，故此这举动未尝不是打压田妃的气焰，告诫她不应该参与政事之举。 就在此时岳忠府邸，数百人正一起欢庆，偌大个院子摆着长桌，倒是十分热闹，就在此时五十余位同时起身，高成更是跃起直奔前院影墙之上，却被岳忠伸手阻住道了句：“他没恶意。” “是家主。” 此时站在影墙之上的黑衣人一身的冷汗，听到岳忠的话语起身开口道：“大人，在下受人之托，带给大人一封信件，请大人收好。” 说完这句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顺着岳忠方向直射过来，却被早已起身护在岳忠前面的高成伸手接住，那人看了一眼高成转身向府外离去。 “下次来的时候走正门。”岳忠轻轻开口道，倒是让那人脚步一滑，差一点没从围墙上面掉下去，心中倒是惊讶院中五十余人各个都是高手。 岳忠结果书信撕开封口，打开里面的信件，看完顺手打开灯笼，接着火光点燃了这封信。 “家主何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要来只老鼠，来我们继续喝酒，莫要让一只老鼠搅了我们的兴致。” 众人共同举杯，喝到酒深之处，众人不仅高歌而起，正是那首岳忠离京唱的歌曲，兄弟一条命，这首歌现在作为暗卫的军歌，全部暗卫没有一个不会唱的，众人一起唱这首歌，着实有些军营的气氛，不仅让岳忠有些还念后世牺牲的战友们，眼中泪水也滚落下来。 整个府院传出的歌声，让岳家三女都是亲耳相听，熊雅馨不由开口道：“大姐，这首曲子不用说了，看来真是咱们家夫君创作的，这么多人一起唱真是有些意思。” “嗯，真不知道咱们家夫君还有这般本事，比之那些婉约的小曲，这首曲子更适合男人们去唱。”云紫嫣也开口道。 “嗯。”周诗韵微微点头，与三女不再开口说话，继续凝听着这首曲子。 歌声在城中飘荡，在街道巡逻的士兵，也被这曲子感染，不少人也是听过这首曲子，但是都从女子口中传出，这时候听见男人去唱，才真正体会到这首曲子的精华，纷纷开始跟着哼唱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唱着曲子，这首曲子在南京城再起波澜，就连秦淮两岸，也知晓岳忠这位创始人来到南京了。 锦衣卫住南京营，乃是新提拔上来的牧野，这牧野是骆养性一手提拔起来的，曾经也是岳忠手底下的千户，骆养性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之后，本来就在遴选北镇抚司合适的人选。 在知道岳忠调任南京之后，直接把牧野提拔上来，一方面这牧野的确有能力，也是岳忠这一派的嫡系，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给岳忠提供帮扶。 锦衣卫自从改制之后，北镇分为内外两镇，内镇在京城主要负责京城安全，与监视朝中大臣之用，而外镇则是监督南京各官员之用。 牧野来到外镇之后，知道岳忠来到京城之后，根本没有一丝动作，而是着手调查南京大小官员的履历，以备岳忠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言官弹劾岳忠微词，故此也没有与岳忠接触。 夜色降临之后，牧野曾起身想要见见自己这位老上司，但是还是忍耐住了，现在不少人盯着自己，这个时候着实不是与岳忠接触的好时机，故此牧野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处理着一份份情报，这些都是南京大小官员的履历，就在此时门外一人轻轻叩门道：“抚司大人，京城有重要情报传递。” “速速送进来。”牧野高声说道。 外面锦衣卫飞快的走进，拿着一份竹筒递给牧野，然后转身离去。 打开竹筒看了一遍，这时骆养性亲自批示交给自己的，显然事情十分紧急，当牧野看完之后，不由神情暴怒，碰的一声摔碎一个笔架，怒骂道：“哼，小人。” 护卫走了进来急忙道：“大人何事这般愤怒？” 这护卫是牧野从自己营中带过来了，算是牧野的嫡系亲卫，牧野也不避嫌，直接开口道：“孟津，你来看看，哼，看来那些人还是对咱们岳大人敌视啊，真以为我们锦衣卫，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么？” 孟津拿起桌子上的情报，看了几眼心中也是愤怒不已，孟津跟随牧野多年，乃是锦衣卫的老人了，当初要不是岳忠整顿卫所，使得阉党份子排除锦衣卫，他们这戏处于最低等的锦衣卫，是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 随着岳忠对锦衣卫的改革，锦衣卫普通卫士都可养家糊口，在大明名声日渐改善，这才有锦衣卫的今天，故此孟津与大多数锦衣卫一样，都是对岳忠抱有感恩之心。 此时看完这份情报，心中也是大为愤怒开口道：“大人，既然想要对都统不利，我们是不是要打打他们的气焰，要知道我们锦衣卫在南京外镇，依然势力庞大，对付他们这些小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可。” 因为岳忠已经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但是锦衣卫各卫士对于岳忠都是感恩尊崇，故此称之岳忠为都统。 牧野虽然心中愤怒，但是还是能够冷静下来的，随着笔架摔碎之后，心中那口闷气逐渐平抚起来，脑海中开始飞快的盘算着一切，半响才开口道：“此事尽快报由都统知晓，我们定不下主意的。” “是大人。”孟津有些不甘心的道。 “孟津今晚你与我乔装去见都统，此事我们不可思做主张，要是让那些言官拿住把柄，未免对都统有害，你去准备一下，万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大人。”孟津是没见过岳忠的，故此听到能见到自己的尊敬之人，也是相当高兴，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