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选择站队
夕阳如血，此时岳忠从内府出来，倒是别有一番心思，只希望自己临行之际，对信王说的那句话，他能放在心上吧。就在岳忠前脚走出内府，屏风之后文老慢慢走出，看着远去的岳忠，轻轻道了句：“此子大才。” 信王的心中都不由诧异，要知道文老的眼光可是十分毒辣，另外文老可从来吝啬自己赞言，故此能得到文老的夸奖，信王的确有些惊讶。 “文老这般看好此子？”信王半响开口道。 “王爷，老朽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却略懂民生，唐王曾有一句话，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而此子在辽东潜伏多年，不光重视军事，更重视辽东民生，故此如果为官，当造福一方百姓，为将也可守卫边关尽忠职守。” 文老一捋自己的胡须，微笑的开口道，此子倒是有趣，自己可是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后辈了。 “文老所说，也甚得本王之心。”信王开口赞同道。 “嗯，更有此子乃是忠义之辈，能私自对王爷讲出皇宫之事，说明他对我大明心怀忠义，不过王爷现在要做好准备，阉党疯狂，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得不防啊。” 文老说完，信王一脸愁容，岳忠以为信王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作为京城的王爷，信王又怎么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不管怎么说，现在监视本王的人，却不是阉党，这对于本王倒是一件好事。”信王此时摇摇头苦笑道。 “不得不防，虽然岳忠有忠君之心，但是手下却优劣不一，我们不得不防啊。” “文老说的是。”信王点点头，三人在屋中又聊了一会各自散去。 “百户大人，一切都已就位，十八处明岗，十处暗岗，再加上一处流动巡查，我想就算蚊子，也不会进去吧。”此时陈虎开口道。 “嗯，不错，陈虎你很有潜力，好好做事，有机会我会提拔你的。”岳忠轻轻一笑开口道。 “谢大人，小的必定会尽心尽力。”陈虎急忙开口到。 “嗯，天色已经不早了，安排兄弟们吃饭轮值，我先回趟家中，亥时我会过来替换你。”岳忠挥挥手转身向门外走去。 “是大人。”陈虎急忙开口道。 本来岳忠第一天当值，倒是不好离去，但是舅舅在之前，告诉自己务必在今晚回去一趟，岳忠不知道什么事情，也只好急忙赶回去。 一进内院，程月嘟囔着小嘴，显然对今天岳忠离去感到不满。 “呵呵，小丫头，哥哥有公干，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以后有时间我必定陪你。” 这话说完程月才噗嗤一笑道：“那哥哥一言为定啊。” “一言为定。”岳忠溺爱的揉了揉程月的脑袋。 “哥哥，赶紧进去，大家都等你回来吃饭呢。” “嗯。”两人进入内府，只见慢慢一桌子菜，舅父与舅母两人正在张望这门口，见到岳忠回来，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回来了。” “嗯，回来了舅舅。” “赶紧坐下来吃饭，然后去我书房。”程德勇说完率先吃饭，古人讲饭不言寝不语，故此在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会开口说话，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不能说。 大家很块吃完饭，自有下人看茶，舅母开口道：“卫明累了一天，你让他歇会，他还要当差去呢。” 说完带着一脸不满的程月率先下去，显然是给这爷俩倒位置。 “走吧，去我的书房。” “好的舅舅。” 两人来到书房，程德勇率先坐了下来，一指凳子道：“坐吧，今天到信王府怎么样？” “没什么事情，与王爷聊了一天，王爷倒是对辽东情况十分关心。” “嗯，这是我调取的一些情报，你看看。”说到这里程德勇，把一沓密卷递给岳忠。 随着打开纸袋，看到一张张资料，岳忠额头不由冒起阵阵冷汗，尼玛，谁说崇祯一点势力都没有，这他妈都是欺我啊，不过历史对于崇祯登基之前，倒是没有太多的描述，看来这崇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天启五年，信王朱由检组建王府卫队，共计一百六十三人，后只有一百人留下，其余者无故失踪，再无一点消息。 天启六年，司礼秉笔太监魏忠贤禀奏圣上，言信王有不轨之心，遭到圣上怒斥，而信王自此解散王府卫队以证清白，但卫队百余人消失踪迹，不得查。 看完这最后两条，岳忠抬头看向程德勇道：“舅舅，那些人的去向，为什么没有追踪？” “一百六十三人，有六十三人，被东西两厂抓捕，自此生死不明，在其后剩余一百人，则是只抓住八十六名，逃出一十四人踪迹全无，就连锦衣卫出动全国的暗线，也未能找寻出来。” “东西两厂？是圣上下的命令？” “魏公公直接下达的命令，圣上根本不知。” “我们锦衣卫有没有动手？” “没有，但是提供不少线索。” “舅舅对信王怎么看？”岳忠心中稍安，对程德勇开口道。 “为人聪慧，善于隐忍，不可不防。” “舅舅，如果他登基做了皇帝，舅舅怎样看待？” “住口，此话不准再说。” 此时程德勇“腾”的一声起身，看了看四周，好似不放心，又走到门口，打开紧闭的房门，向外看了看，才回到座位。 “卫明，虽然现在圣上身体有恙，但是都是些小毛病，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才好。” “舅舅，此时无外人，但是我敢保证，圣上活不过中旬，圣上无子。这皇位终究，要落到信王手中的。” “你从何的来的消息？” “自己推测。” “嗯？依何推测？” “今日北镇抚司赵晨怡，派我进驻信王府，要我保护信王，但潜在的意思却是让我监视信王，我想这个命令，必定是指挥使田尔耕所下，而能命令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当世只有两人，一是圣上，二是魏公公，这圣上此时重病，不能下这个命令，那么就是魏公公了。” “那有何干？” “如果圣上身体是小毛病，为何魏公公这般紧张信王，公开让锦衣卫监视信王，这已经说明圣上身体一定很重，甚至有可能。” 往下的话岳忠没继续说，但是程德勇却皱起眉头，在屋中渡着步子来回走动，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程德勇回神对岳忠道：“你选择好了？” “选择好了。” “需要我做什么？” “我手下五十人的资料，他们是谁的人？有可能换成咱们自己的人。” “这件事情我去办，记住赵晨怡处于中立，你父对他有过命的恩情，这次他亲自调你过去，事先已经和我说明是要保护你，辽东的情报你自己保存好，留待日后所用，但现在决不能暴漏。” “我明白舅舅。” “你这小家伙，对我还有所隐瞒，要不是赵晨怡，我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哼，想动我的外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此时程德勇满脸怒气道。 看出岳忠死心，想要保全信王，程德勇则是积极为岳忠提议，种种的提醒倒是让岳忠深知朱由检为人，也补全岳忠不少的遗漏之处，这让岳忠对这位舅父另眼相看，姜还是老的辣啊。 接下来三日，岳忠的手下五十人，不算有人调走，而调进来的人员，大多数为锦衣卫新人，还有就是自己舅舅的亲信，这些人都是值得岳忠信赖的。 而这三日信王只有一次召见岳忠，开口一句话就是：“汝甚的吾心。” 这里面的一个吾字，没有用本王的称呼，这就代表岳忠正式走进信王的圈里，但是究竟能不能走到圈中之心，就看岳忠接下来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