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败者无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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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似乎很慌张! 无端端突然跃马,使得速度放缓,给了张飞无尽机会。与此同时,曹朋本阵的阵脚大乱,面对张飞的追杀,竟无一人出面阻拦。张飞放声大笑,乌骓马风驰电掣般,就冲向了曹朋。 曹朋,却勒马停下。 两枚铁流星,神出鬼没般飞出。 张飞哈哈大笑,掌中丈八蛇矛一抖,扑棱棱一招拨草寻蛇。 叮叮两声响,铁流星被张飞砸落地上……不过,也由于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铁流星上,所以并未留意四周。曹朋军中尚有郝昭和夏侯兰,可是却一直没有出现。当张飞砸落了铁流星的时候,人已闯入阵中。 他刚要喊喝,忽听有人高呼一声:“起索!” 十几根绊马索突然间飞出,乌骓马虽然有灵性,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重绊马索,即便是再有灵性,也难以躲过。加之张飞之前的注意力在曹朋的两枚铁流星上,也没有任何准备。 绊马索一起,乌骓马长嘶一声,前腿一软,噗通就跪了下来。 张飞没有任何准备,但身为超一流武将的本能,让他还是有所提防。当乌骓马跪倒的一瞬间,张飞也被甩了出去,蓬的一下子就摔落在地。可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张飞一个就地十八滚,而后迅速站起。丈八蛇矛不知道飞到了何处,但总体而言,张飞本人并没有什么大碍。 “小贼,只会这等诡计吗?” 张飞怒声咆哮。 话音未落,夏侯兰催马从人群中窜出,手持丈二龙鳞,分心便刺。 好个张飞虽身处重围,却丝毫不惧。一身重铠,并未影响到他的灵活,在原地滴溜溜一转,侧身躲过了夏侯兰的大枪。可未等张飞站稳,耳边就听到叮的一声轻响。两枚铁流星呼啸飞来,快如闪电。与刚才那两枚铁流星相比,这两枚铁流星的速度和力量,明显增加许多。 张飞刚要去夺夏侯兰的战马,可这两枚铁流星的出现,使得他不得不再次闪身躲避。 两支长矛,从旁边刺出。一支贴着张飞身上的铁甲滑过,另一支则刺向了张飞的小腹。张飞探手,蓬的攫住那支刺向小腹的长矛,另一只手臂抬起,一下子将另一支长矛夹在了胳肢窝下。口中一声巨吼,而后一个顿足,两只手用力……两个手握长矛的军卒,硬生生被张飞挑起来,旋身便甩飞出去。这家伙双手各执一只长矛,有如神助,面对从四面涌来的军卒,连挑带打,打得曹军狼狈而逃。虽有夏侯兰拼命阻拦,可一时间,却也奈何不得张飞。 “闪开!” 人群中传来曹朋的厉吼声。 马蹄声传来,就见照夜白风一般冲出。 曹朋双手各拿着两枚铁流星,连珠似地脱手飞出。 这在后世里,叫做双飞炮。前世教曹朋武术的老武师,可以在瞬间发出八枚铁流星,威力无穷。 曹朋还达不到连发八枚的水准,可四枚铁流星飞出,一样使得张飞手忙脚乱。 趁着他闪避的瞬间,照夜白已冲到了张飞跟前。重逾千斤的照夜白,再加上凶猛的冲击,张飞来不及躲闪,和照夜白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两支长矛脱手飞出,整个人一下子腾空飞起,狠狠的摔在地上。胸前的铁甲被撞得凹陷进去,头盔也不知道飞到何处。换做普通人,被照夜白这么一撞,不死也得残废。可张飞在落地之后,偏偏又站立起来,不过整个人看上去,明显有些神志不清。他环眼圆睁,一口鲜血喷出,但扔站在地上,却没有倒下去。 ***,这家伙还真耐撞! 撞击这一下,曹朋甚至有些心疼自己的战马。 可是看张飞仍不肯倒下,也不由得暗自赞叹这家伙是身体素质。不过这种时候,再赞叹也不能心慈手软。手中大刀照头劈斩,却被张飞本能的闪身躲过。只是,张飞躲过了曹朋的刀,却无法躲过夏侯兰的枪。夏侯兰冲上来,一枪拍在了张飞的胸口,把个张飞打得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鲜血夺口喷出之后,整个人也随之昏迷过去。十几名军卒冲上去,将张飞捆住。 另一边,关平虽然悍不畏死,和甘宁的差距终究太大。 七八个回合之后,关平的刀法就散乱不堪。二马错蹬,甘宁反手一刀拍在关平的后背,将关平打翻马下。 “兴霸,饶他性命。” 曹朋这时候已经解决了张飞,冲出旗门,大声喊道:“要活口。” 这边关平翻身站起,刚站稳脚跟,一口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子,让你的人老实点,否则休怪我无情。” 刀口散发着一股子淡淡血腥气,暗红色的刀刃,透着一股寒意。 “住手,全都住手!” 关平大声喊喝。 白眊兵见主将被俘,一拥而上想要把关平和张飞抢回来。 可是,却被早有准备的郝昭指挥三百兵丁,列阵阻拦。白眊兵虽然厉害,可郝昭手下的兵卒也不差。以当初陷阵营二百兵卒为班底,后来又加入了一百参加过曲阳之战的老兵,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同样是勇不可挡。一方自发而战,另一方却在郝昭的指挥下,沉着应对…… 这高下自然就分了出来,白眊兵虽说悍勇,却少了主帅,乱成一团。 甘夫人和麋夫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她二人又不是那种战将,更不懂得临阵指挥。不过虽然面临危险,两位夫人却表现的镇定自若。 “住手,全部住手。” 随着关平和二位夫人的呼喊,白眊兵虽不甘愿,却也只能低头。 曹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坐在马上,脑袋一个劲儿的犯晕乎…… 手臂酸疼,甚至连大刀也有些拿不住了。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喜悦,一种和高手交锋后,收获颇多的喜悦。曹朋面前把大刀收回刀鞘,看着那昏迷不醒,被绳捆索绑的张飞,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说实话,这张飞不愧是三国有数的猛将兄! 如果单纯的拼杀,自己虽已算得上一流武将,也远不是张飞的对手。 张飞的杀法,极为凶狠。枪出无回,犹如疾风暴雨……一般人,哪怕是一流武将,面对张飞这种凶狠的杀法,很容易被夺去勇气。也幸亏了曹朋之前也算是经历丰富。和吕布那种顶尖的武将交过手,又和典韦、甘宁这样的超一流武将切磋过。甚至他身边的人,夏侯兰潘璋,也都非等闲。在这种环境下,再加上曲阳的那两日血战,使得曹朋的心性格外坚韧。 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到如今的水准。 那也是从无数次搏杀中历练,自然不是那种闭门造车的武将可比。 若非照夜白,若非绊马索,若非有夏侯兰这些人……今天想要生擒张飞,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生擒了张飞? 曹朋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喜悦! 我竟然把张三爷抓住了…… 也许曹朋并不明白,经此一战之后,给他带来的信念,使他此后受益匪浅。 “公子,这家伙如何处置?” 夏侯兰看着张飞,咬牙切齿。 “先把他捆住,盯紧这家伙。” “喏!” 上来几个人,拖死猪一样的把张飞拖进了大营。 曹朋催马到了阵前,就看到几名军卒,将绳捆索绑的关平,押到了他的马前。 “尔等诡计取胜,算不得真英雄。” 关平破口大骂,骂曹朋耍阴谋。 曹朋不由得冷笑,“你我交锋,犹如敌我搏杀……尔不闻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输了就输了,哪来的那许多借口。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输不起的家伙……你,叫做关平?” 关平一怔,哼了一声,梗着脖子不回答。 “你若是不配合一点,那车仗之上,貌似还有女眷。” 关平闻听,顿时大惊。 “曹朋,你休得放肆,那是刘豫州的家眷。” “哦……” 曹朋恍然大悟。 怪不得要用白眊兵,原来是刘备的家眷。 他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更要配合一点。否则我知道刘豫州,可我这些部曲,却不知刘豫州。” “你……” “刚才你们擒下的将军,现在何处?” “在军中扣押……三叔虽然擒下了那个家伙,但也没有为难他。三叔想要教训的人,是你!” “哈哈,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说着话,曹朋一摆手,夏侯兰带着人,就冲向了白眊兵。 “子幽,不要惊扰了刘豫州的家眷,客气一点,让她们待在车上。那些白眊,全都收整过来。” “喏!” 夏侯兰答应一声,带着兵马过去。 曹朋上上下下打量关平,心里却突然间,有些好奇。 关羽生平,有两个儿子一个侄子,此外还有一个女儿。长子就是关平,但依照着演义中的说法,关平是关羽的义子;次子关兴,也是个骁勇善战的猛将;侄子叫做关宁,是关羽兄长关定的儿子。女儿嘛……记不得名字了。只记得演义中孙权为儿子向关羽求亲,关羽回答说:虎女焉能嫁犬子。至于民间流传的花关索,估计是虚构出来,关羽并没有这个儿子。 不过,不是说关平是在关羽过五关,往冀州寻兄时收的干儿子吗? 而今关羽可是还没有过五关斩六将,那关平又从何而来?
“你是关二将军的义子?” 关平一怔,旋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才是假子……某家自幼随父亲闯荡,十二岁便在家父帐下效力,何来假子之说?” 咦? 这家伙,居然是关羽的亲生儿子? 十二岁……怪不得如此厉害,那也是耳濡目染,从乱军中杀出来的本事。 曹朋心里奇怪,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早已经习惯了罗大忽悠的忽悠,所以他也算是见怪不怪。 “管你假子还是亲子,而今也不过是我阶下之囚。 老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和你三叔,再把刘豫州的家眷……咱们到了许都,请曹公定夺。” 关平咬牙切齿的瞪着曹朋,突然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楚戈牵着乌骓马,走上来。 “公子,好马啊!” “三将军的马,自然是好马。” 曹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甘宁胯下的坐骑。 “兴霸,你觉得此马如何?” “此马雄健,当属大宛良驹……虽比不得公子的照夜白,却也是万里挑一,千金难求的好马。” “送给你!” “啊?” 关平怒道:“此乃我三叔爱马,尔敢如斯?” “三将军爱马?”曹朋哈哈大笑,“我只知道,这是我的战利品。尔等当初在下邳,劫我粮草时,你三叔曾对我部曲言:被他抢走了,那就是他的东西。有本事,让你三叔来讨要。” 说罢,他对甘宁道:“兴霸,你可害怕?” 甘宁的坐骑,是攻破下邳时,从下邳骑军手中得来了一匹马。 虽然也很勇健,但终究是比不得乌骓马这等名马。之前他不敌张飞,除了手中兵器的缘故之外,还有胯下坐骑的原因。否则的话,张飞就算是想胜过他,没有三五百回合也不可能。 闻听曹朋的问话,甘宁忍不住笑了。 “若是张三爷肯再来指教,我倒是乐意奉陪。” 言下之意:有本事,让他过来找我…… 关宁怒视曹朋和甘宁,半晌之后,却不禁颓然低头。 “小将军,自古胜负论英雄,输了的人,没***。” ***? 那是什么东西? 关宁不懂,却可以听得出,曹朋言语中的调侃之意。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都没用。 “无耻!” 一辆马车从身边过去,窗帘一挑,露出一张如花粉靥。 麋环听到曹朋的那一句话,忍不住探头咒骂。 曹朋闻听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这娘们儿是在骂他。虽说好男不和女斗,可那也要看情况。 他虽说擒下了张飞等人,却也不能真的把他们杀了。 不过,不杀了他们,却不代表曹朋不能教训。否则任由这小娘皮嚣张,这一路上有的罪受。 他猛然催马,冲过去,拔刀一刀砍下了引车马匹的头颅。 鲜血喷涌而出,马车哐当一声,便趴在了路上。 曹朋策马,弯腰探手,将硕大的马头拎在手里,而后拨马来到马车旁边,将那马头扔进车中。 “小娘子,说话小心一点,否则休怪我不晓得怜香惜玉。” “你……” 麋环被摔得头昏脑胀,花容失色。 当她抬头看到那个还在喷血的马头时,不由得惊声尖叫。 另一辆车上,甘夫人连忙出来,“小将军,我家妹子年少不懂事,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 甘夫人的声音很悦耳,柔柔的,让人觉得有些酥麻。 曹朋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夫人,看好你这个妹子。这世上鲁男子不少,却非个个晓得怜香惜玉。把那臭脾气收一收,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惹怒了我,杀了你们也无人出头。” 甘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苦色。 “妹子,来我车上吧。” 麋环一身血污,一瘸一拐的从马车里走出,而后登上了甘夫人的车。 这一次,她不敢再张狂了。 可是那眼中的恨意,却更加明显…… 曹朋心中冷笑:老子背后有吴老夫人,你就算找曹公哭诉,他也奈何不得我。 这时候,夏侯恩鼻青脸肿的走到了曹朋的马前。 他犹豫了一下,搭手一礼:“曹都尉,我不喜欢你……不过,夏侯恩还是要感谢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