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在当下，活在未来
东方霄的意识，再一次地清醒了过来。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一梦万年，梦里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那些事情都记录在现在的意识当中；又仿佛只是转了一下念头，稍微发了一下呆，而现在的意识，好像本来就已经存在了的一样。 洞xue之内，老者的声音又再响了起来：“一年期的时间，终于要到了，是时候准备一下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再去下一个世界…”话音未完，一个人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铁门之前，此人竟然是东方霄。 “什…什…么？这…这…小…子…竟然没有死！？”老人传出的声音透着震惊和激动。 东方霄站在大门之前，愣了一下。 我记得自己才刚刚让那个老头踢入了大门之内，怎么现在却又站在大门之外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有没有进入里面？大门不是打开的吗？怎么会是关闭的呢？ “老头，还不给本少滚出来。”东方霄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对着空荡荡的洞xue大声喊道。 话音落下后，一个体型如同十岁小孩，身穿米黄色拖地的长袍，白发白须，满面皱纹的老人，渐渐地浮现了出来。 当他的身体完全凝实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在东方霄的身上，脸上挂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整个身体因激动而变得不停地颤抖。 东方霄被老头的出现方式吓了一大跳，不过见到老人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惊讶和好奇，于是不自觉地围绕着老人转了起来，想要仔细地打量一下眼前矮小的老人。 但是老人竟然也随着东方霄身体的转动而转动，因为他也在打量着东方霄，结果两个人一直都是面对着面。 东方霄感到很是无奈，最后只好自己先停了下来。 “老头，看够了没有？虽然本少是天下第一帅哥，但你也不用这样老盯着本少看吧？本少现在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不老实回答，就别怪本少不客气了。你看到本少的拳头了吗？沙煲这么大的拳头，到时候你这弱小的身子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啊！本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还是老实地回答吧！”东方霄一边一脸风sao，语带威胁地说道，一边却把右手中的拳头，伸在老人的面前晃了几下。 “什么怎么回事？”老头似乎还没有从失神当中回过神来，口上只是本能的自然反应，仿佛整个人都像失了魂一样。 东方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神不守舍的老人，干脆任由他观看，也不再理会他，自个儿就地盘膝而坐。 而老人有时会像个傻子一样自言自语，有时却又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那里手舞足蹈，放声狂笑。 每当这个时候，东方霄的脸上，都会不自觉地抽搐几下，他觉得老人可能已经疯了，或者是得了什么老人痴呆症。因为他竟然不知道老人在说些什么东西，而且完全毫无逻辑思维。 “说什么一千多亿年了，终于等到了一个什么人皇。” “说什么人间三千大世界，他都跑了多少多少个。” “说什么终于完成了什么任务，很快就可以回到那个什么地方去了。” “说什么天皇鼎，多少多少年了才终于走出了一个什么人皇。” … 唉！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些话当中就没几句能让人听得明白的话，或许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或许他真的已经疯了。但为什么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这个时候才疯呢？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挺可怜的老人？东方霄的心中，作如此想道。 时间在不停地流逝，转眼就过去了三天三夜。老人已经没有了自言自语，也没有了手舞足蹈，但却变成了时哭时笑。 如此又过了三天三夜，这才彻底地平静了下来。 东方霄一直都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虽然觉得老人可能傻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打算离开。因为他从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有悲伤，有孤独，有寂寞，有无奈，有激动，有兴奋，有解脱等等不一而足的情绪。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最后都化成了泪水。 又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老人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 “阁下，你一定是觉得我傻了、疯了、痴了，对吗？”老人看着东方霄自嘲地说道。 “没有，本少只是觉得你累了。”东方霄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了一声，神情严肃地说道。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未来的人皇，见解果然独到。是的，老头我确实是累了。一个人若是在外漂泊流浪了一千多亿年，我想任何人都会如我一样，累了。你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吧！这次完事之后，我也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老人放声大笑，但这段话中却连换了三个表情。一开口语带赞赏，跟着话音一转，又变得感慨、沉重，接着又再变成了轻松随意。 “什么是人皇，难道就是人中的皇者吗？”东方霄看着老人，疑惑且好奇地问道。 “是，但也不是，我只能告诉你，以你现在的阶段，还远远没到可以知道人皇真正含义的时候，好好努力修炼吧！总有一天你自然会明白它真正的含义。这个问题，因为职责所在，牵涉到了一些隐秘，所以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老人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 “哦！那好吧！那本少问你另一个问题。我不是已经被你踢入那片空间了吗？为什么我却又站在了外边？而且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竟然一无所觉，好像我本来就一直站在那里，而你踢我入去的感觉，只是我自己的幻觉而已，是不是这样？”东方霄忽然间想起自己最疑惑不解的问题，于是皱着眉头开口问了出来。 “不是幻觉，你确实进去了。因为那里是时间的尽头，也是时间的开始，但不论是时间的尽头，还是时间的开始，一切都是永恒的静止。但是，由于时间的尽头和时间的开始相互作用，相互交错，于是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功效和时差，站在外边的你是开始，但进入里面的你，却不是尽头。你在里面的经历不存在于你现在的身上，但却会作用在你不久的将来，它如同一份记忆，暂时封印在你的身体里，在将来会有自行觉醒的一天。你在里面的经历，是真也是假，是幻也是实。你若是死在里面，那你就是真的死了，但你若是活着，则那只是未来的你。生在当下，活在未来。”老人听到东方霄说自己把他踢入去的时候，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但见东方霄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这才神色一正认真地解释着说道。 “生在当下，活在未来？那么我要多久才能觉醒过来？我现在需要力量，外边有着许多想要杀我的人，我的同伴还在他们的手中，有没有快速觉醒过来的办法？否则我一走出去就死了，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东方霄无心去思考什么大道理，他只关心他的现在。听老人说在那个空间里获得的东西，要等到将来才能觉醒，当下就有些焦急了起来。 “没有任何办法，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而且，如果在你的那份记忆觉醒之前，你就死了，那么那份记忆也会随着你的死亡而消失，它不会跟随着你进入下一个轮回。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一点。”老人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丫的，这不是废话吗？哪个人会想死？老头，那你的意思是我虽然经历了九死一生，到最后还是什么也得不到？现在的我，依然是之前的我，这和没进去又有什么区别？” 东方霄忽然间感到很是无奈和绝望，于是瞬间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 “不对，并非如你所说的这样。现在的你，依然是之前的你，但也不是之前的你。之前的你，将来无论怎样努力也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人皇。但现在的你，将来却有机会成为真正的人皇。这就像修仙者的修炼资质，之前的你是一个废物，现在的你却是天姿过人。所以，你的未来注定不可限量。而且，你不是已经通过了考验了吗？你将会获得三件宝物作为奖励。”老人摇了摇头，一边语重心长地解释着说道，一边伸出三个手指头，在东方霄的面前晃了几下。 “去你他丫的，本少的未来不是梦，这还用你来说？老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通过考验就会成为仙府的主人，还有可以获得里面所有的宝物，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只有三件？你最好给本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东方霄听说有宝物作为奖励，之前的无奈和失望都瞬间化成了泡影，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老人，随之变得据理力争，理直气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