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二毛被抓
话说晴一赌气回了屋，田氏气的要跟过去，老爷拉住了她，“你拉我干什么？你没听见她说的话，这是一个小辈该说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她爹娘都没敢这样开口跟我说话，反了她的，老二，还不过去教训她一顿，就干看着你娘受委屈？” “娘，晴儿说的没错，如果你们当初不是算计她，就不会让三毛签了那份契约，明明知道三毛也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吃不了这份苦，什么也做不了，你们还要让他去工地，不就是想混点工钱吗？幸而晴早想到了这一点，不然，哪里说的清，娘，你也不要埋怨晴，晴能给三毛一个机会就不错了。//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曾瑞祥辩道。 “合着晴这丫头早算计好了，在这等着我们呢？真是个坏心眼的丫头，连自家表弟都算计。这丫头也不知随了谁，真是，真是，真是气死我了。”田氏气的语无伦次了。 “娘，说到算计，到底是谁算计谁？”曾瑞祥脸一沉，问道。 老爷叹了口气，拉着田氏走了，曾瑞祥进屋看着晴，摸着晴的头，说道：“孩，你尽量体谅些你阿婆吧，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晴问道：“爹，她还不容易？那我娘呢？我阿婆也太偏心了，她对几个姑姑也太过了一些，怎么说，也是咱们养着他们，合着咱们既出了银，还要受气，上哪里说道理去？爹，既然我阿婆这么心疼几个姑姑，当初她怎么还会出银让你和大爹念书呢？”晴问出了心里纠结已久的疑问，为什么不直接把银省下来给几个姑姑做嫁妆？ “这事说来就话长，当初你老阿婆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是有一点底的。老阿婆就你阿公一个儿，你阿公也上过几天的私塾。后来娶了你阿婆，你阿婆的性。在家也是娇养的，不爱做事，不会侍候公婆。也就不大招人喜欢，据说。那家底也就渐渐搬到了你姑婆家，你姑公渐渐地发达起来，可能跟你老阿婆也有一些关系。我和你大爹念书，那是因为你老阿婆还在世的时候让进的学堂，后来，见我有几分悟性，颇得老人家的喜欢。就送去了县学，也因此花光了家里所剩的银两，害得你二姑的病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病根，你大爹就放弃了学业，开始在安州城里找了份工作。你老阿婆走后，还交代过你姑公给我出了点学费。你阿婆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性自然就霸道了些。” 曾瑞祥说的话很含蓄，不过，晴倒是听出来了。合着田氏就是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从媳妇那讨回来，她怪老阿婆把家底给了女儿，她没有家底可给，就使劲地压榨儿。压榨老阿婆偏心的两个孙，可惜，老大不搭理她。尼玛，这心态也太不正常了吧，连沈氏都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田氏可就彻底歪了，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晴叹了口气，无语，幸好自己没有家婆。 这日，正想着家里无事，沈氏要回娘家白塘村看看，曾瑞祥听了便说他陪着一同去，便留下晴雨看家，两人刚走了半个时辰，秋玉扶着田氏和春玉过来了，晴见他们哭哭啼啼的，说二毛被抓了，想让曾瑞祥找人能不能把二毛赎出来？ “阿婆，大姑，我爹娘这会只怕到我外婆家了，只怕要下午才得回来，不如你们先找别人？不过，二毛表哥是因为什么被抓的呀？”晴问道。 田氏这下也顾不上申斥晴该问不该问了，只一味地怪罪曾瑞祥没事不好好在家呆着，跑什么丈母娘家，正经亲娘家里有了事，人影都找不着。 “阿婆，我爹我娘轻易不出一趟门，只能说是太不巧了，打过年到现在，我爹还是头一次去我外婆家呢。要没别的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肯定会转告的。”晴听了田氏的抱怨很恼火，当场撵人了。 田氏被噎了一句，正要发作，秋玉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二毛一伙人在赌场里输了银，干起老本行，被当场抓获，又正值安州城里近日发生了好几起的盗窃事件，几下里一审，就水落石出了，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刻下了大牢。 晴想着前几日还说到二毛不知干什么了，这才几天，就被抓了，正月里大姑还沾沾自喜，二毛给她挣银盖新房了，却不知好好管教孩，也不问银的出处。真真小姑说的糊涂人，这会有哭的功夫，能怎么样呢？ “阿婆，要不找大爹问问吧，大爹在衙门口当值，打听衙门的事，总比我爹熟惯些。”晴说道。 “他眼里连爹娘都没有，他能管我的事？我就是立马饿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下眼睛掉一滴泪的，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春玉驳道。 晴听了也不再说什么，还是让她们回去了。谁知这日沈氏和曾瑞祥偏偏在白塘村多耽搁些时间，何氏的身体自年后就一直不太好，沈氏想接回家里来，何氏不依，沈氏只好经常买些吃食和补药过去，毕竟老人今年有六十八了。沈氏陪母亲待了好半天，看天要黑了，两人才回家来，哪曾想，进家凳没坐热，春玉和田氏又过来了。 “家里有事到处找不到人，你们一个个倒有闲心走亲串友的，你外甥都下大牢了，你们也没个人问一声。”田氏上来就开始哭着数落。 曾瑞祥看看晴，晴才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曾瑞祥听了说：“娘，我们刚进家，还不知道呢。玉梅她娘身不便，这不才回去看看。再说了，外甥下大牢，不是还有他爹娘么？妹夫难道没有托人打听下，看看怎么个情况？” “他哪里会这些，只会在家唉声叹气的，安州城的衙门口朝哪开。他都不知道，再说了，他哪里有银钱去打听这个？儿啊。不如你去一趟，实在不行，找找你大哥。你去找总比你妹夫去找强一些，你也知道你大哥的性。从来就没正眼瞧过你妹夫一眼。” 曾瑞祥听了皱眉，刚要说出拒绝的话，田氏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儿呀，都这时候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不肯看顾一下？你就忍心看着你妹和你娘伤心。你就听听娘的劝，先去打听一下吧？” “好吧，看在娘的面上，我明日去找大哥问问情况，至于别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去处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这一趟出门，肯定是有些花销的，衙门口的人不花钱打点肯定是不行的。春玉家既然没有银钱。就让妹夫和三毛接着在晴那做工抵账吧。” 田氏一开始听了忙点头，脸色才和缓了些，后又听到要大女婿去做事抵账，脸又开始阴了。说道：“又不是外人，自己的外甥出一点力，还不是应当应分的，要什么银钱？亏你想得出来，居然叫你妹夫和三毛去做苦工抵账，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了去。” “娘，妹当初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怕别人笑话了去？我不为别的，我是怕开了这个头，以后妹家里有什么事情又开始三天两头的上门来求情，爹娘也说了，各过各的日，这些年，我也对得起她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怪不得别人。我这也是为以后孩们着想。”曾瑞祥解释道。 春玉也把眼泪擦了，又开始说些家里过日的艰难，二毛一出事，定亲的人家也上门要求退亲了，家里又要急着给桂英说亲，说来说去也说不到好人家，还得预备一份嫁妆。 曾瑞祥心不在焉地听着，没有答言，见春玉越发地说的不堪了，说什么晴请外人做活，一年十几两的银，对夏玉那就更不用提了，连秋玉丈夫也能找到轻巧的事做，可怜她家的三毛做了快一个月，好几百的工钱，愣是不给一文，现在居然还要去做白工等等。 曾瑞祥至此很不耐烦了，瞪了春玉一眼，说道：“晴的事是康平的事，你们对这两个孩做过什么，还好意思要活做？三毛都做什么了？给他的活还没做到一半呢，还想要工钱？我每年给爹娘十二两银，四季衣服单算，米面单算，爹娘自己种着菜养的鸡，一年统共也用不了二三两银，剩下这些银有一大半到你家了吧。你还不知足，从来没见你给爹娘花过一个，爹娘还要大包小包地往你家拉东西，连菜地的菜都摘好了给你送过去，你还想怎样？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拿不出一点银钱出来？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在这算计我吗？连自己的儿出了事你们不想着赶紧托人打听，还想着怎么省钱，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嫂这些年自己撑起一个家，也没花我半点银两，吃了多少苦，你们都看不见？我家的晴雨还要自己去地里做事，你们的孩成天都干些什么？你要再这样叨叨没完，你家的破事我还就懒得管了，你爱找谁找谁？给句痛快话吧，到底做不做？不做就你们自己去打听。” 春玉听了呆了，因为曾瑞祥很少发脾气，除了那次大毛做错事，几乎没有当面训斥这样给过她难堪，她一直以为曾瑞祥并不是一个太计较太精明的人，要不那些年她也不可能从娘家划拉这些东西。田氏见曾瑞祥发脾气了，一看讨不了好，忙把春玉拉走了。 次日一早，刚吃过早饭，老爷带着燕仁达和三毛过来了，燕仁达耷拉着脑袋，说道：“二哥，二毛的事还得仰仗二哥帮忙。家里也确实没有银钱，我和三毛去工地做几天事情吧。” 曾瑞祥进屋和晴商量了一下，晴想了想，说道：“听佟先生说，现在还在清理淤泥，不过他们都回家割麦去了。不如就找三堂叔划分一块小水塘，让姑爹和三毛两个包了，省的和别人搅和在一处，出工不出力的，这块水塘不清理出来，他们就别回家呗，让他们当着阿公的面答应下来，就说做不完横竖有林康平盯着。” 曾瑞祥一想也是这理，省的到时纠缠不清的，几人谈妥了后，曾瑞祥带着燕仁达去了工地，交代好他们要做的事情，然后去学堂给孩们布置了作业，想了想，还是立刻雇车去了城里，找到衙门口的人一打听，才知这回二毛是撞到枪口上了，新任的知府大人刚到没几天，就赶上了好几起的偷盗，正好拿着这几个毛贼做伐，立立威，很快就升堂判决了，谁也不能说情了，二毛被判了五年，说是没被流放就不错了。 曾瑞祥听了，想想还是找曾瑞庆问问清楚。谁知曾瑞祥在外面等了曾瑞庆半天，最后等来门房传话，说不见。 曾瑞祥没有见到曾瑞庆的人影，气得只想闯进去，无奈门房拦着，曾瑞祥托门房进去传话，“我只问他一句话就走。他要不来，我就等到他下值。” 曾瑞庆到底出来了，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离曾瑞祥三步远站住，看着曾瑞祥，说道：“想问什么就赶紧问，我还有事呢。”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你还认不认爹娘，你还认不认曾家？” “什么兄弟不兄弟，曾家不曾家的，我告诉你，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天下的百姓都是一家，四海之内皆兄弟。”曾瑞庆说完就自己先走了。 “那爹娘呢？”曾瑞庆顿了顿，没有回答。 曾瑞祥只得黯然转身。回到家一说，春玉又开始嚎哭，田氏也只能在一旁陪着垂泪，老爷见了大喝一声：“够了，我和你娘还没死呢，嚎什么丧？有这会哭的功夫，早做什么了？打小这孩就不走正路，让你们好好管管，你们谁听了？给你银盖房时你不问问哪来的，这会倒有功夫哭了，五年出来他也才二十三岁，学好了不一样娶媳妇生孩。家去吧，没几天就五月节了，桂英不是要说亲了吗？还不会去预备预备，把下面的几个孩好好管管。” “那孩他爹呢？还在工地做事呢？”春玉问道。 老爷看了看曾瑞祥，曾瑞祥说道：“我给他的活，两人好好做，辛苦点，端午前应该能做完。” 曾瑞祥说完赶紧告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