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rou体锤炼如意
李无锡在床上躺了半天,在沧浪玉牌的温暖之下,全身血脉才慢慢通畅起来。他捏捏发痛的眼角,挣扎着坐起,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无法支撑。 胸前那块血印已经浅浅地几不可见,他扯过一块毛巾擦干身上的血渍,套上李雪给脱下来的道袍,稳了稳盘坐下来。 内视丹田,只见那本命金丹如同烛火一般摇曳不定,灰蒙蒙地似乎蒙上了一层阴翳,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但也让李无锡大吃一惊,那魔星在母体内已经是五代僵尸,几乎有修道者聚丹中期的能力,这出生才不过一天,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已经是聚丹后期的级别了。 恐怖! 恐怖之极! 一直以来,李无锡都以为自己的修为乃是增长最迅速了,半年时间从筑基到聚丹,估计修道界古往今来也难得有这么快了,谁知道魔星更加惊人! 若不是自己有了沧浪玉牌、小翻天印和本命金丹三重护持,恐怕命丧当场都说不定啊。当下却是想起聚丹之后一直没有机会修习的上清紫府仙诀来,于是意守丹田,闭目静心,那仙诀便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紫府仙诀来自于三清,蜀山、昆仑、多宝洞分别是三清在人间的一脉遗孳,三派最核心的功法即是三清紫府仙诀。 蜀山长眉真人得老子一卷,实则全凭太清紫府仙诀以气御剑、以剑入道,最终霞举飞升,如今门人中,除了笑笑生的仙诀修炼还算传统之外,其余徒子徒孙均是本末倒置,把那剑修当做了安身立命之法,仙诀修炼、打磨道体的功夫却是谁都懒得费了。 昆仑乃玉清元始天尊弟子云中子所传,一身玉清紫府仙诀讲究命气双修、内发于外,配合那紫霞功与青萍剑诀,端的是内外兼顾,因此在修道界称雄千余年不衰。 多宝所传的上清紫府仙诀又自不同,乃是通天教主专为门下一干妖族弟子所创,这妖族形体所限,若要得道,必须锻炼妖体成道体。因此,这上清紫府仙诀就是一种锻炼强横意志力和强横rou身的法门。 对于李无锡来说,自从修炼“无极心法”和“多宝真经”以来,修为不断提高,真元不断强大,已经到了聚丹初期巅峰的境界,但道行却才刚刚达到凝神中期。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rou体与战技的修炼没有跟上,没有强横rou身的方法和战技,在对上强敌时,如果反应不及,轻则重伤,重则丧命灰飞烟灭。 一般世家子弟往往在与人斗战之时,会先祭出法宝就是为了防止技不如人。李无锡要不是那沧浪玉牌已经认主,往往会自动跳出来保护他,早就被虎山和黑瞳灭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如今服希已经不在、修道也渐入佳境,下一步如果再不锻炼rou身和战技,难保不会有一日栽在这上头。 当下一边思虑万千,一边细细研究这上清紫府仙诀,仙诀分为九重,一至三重乃是洗筋伐髓,相当于用真元和天地灵气重新淬炼了一遍rou体。这一阶段完成后,筋骨强健、身轻如燕、灵巧万分,不惧任何人为施加的物理攻击。四至六重为脱胎换骨,人类rou身在淬炼完毕后开始凝结不灭金身,这身躯不朽不灭,永保元神。七至九重乃是道体如意阶段,不灭金身最终成就无上道体,无形无质、形神合一。 洗筋伐髓第一重乃是最为关键的阶段,需要汲取自身真元和天地灵气淬炼,李无锡当日一共服食了两颗多宝金丹,在提升修为至聚丹期后,药力激发的真元却是已经不足以淬炼rou身之需,必须借助强大的天地灵力。 意随心至,早有那布下的聚灵阵法,将午时三刻最为炽热强烈的太阳真火引发下来,转化为至真至纯的无边灵力,李无锡形神俱静,放开经脉,任那些灵力在身体中乱窜,极度强横的冲击着各处筋骨,核桃大小的真力球在筋rou中滚来滚去,将全身窜了个遍。 如此又过得一时三刻,所有吸纳入体内的灵力都化作了强大的真元实质归入体内,只见李无锡原本有些白皙的肌肤,如今已经变作古铜色,虬结的肌rou块一起一伏,都快赶得上服希的身材了,一滴滴的汗珠从胳膊上滑落下来,滑过结实的胸前,魔星带来的伤害早被烟消云散了去。 缓缓吐出一口气,李无锡躬身一跳,站了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腿脚灵便,仿佛身体中蕴含了无限爆发力一般,不由得哈哈大笑! “恭喜师父修为更进一步!”这时,元朴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静静地站在洞口的样子,一看就已经等候了好长时间了。 “嗯,你回来了?”李无锡走上前去,面带不悦道,“你平时为人机灵,如今为何如此鲁莽,亲自出门猎食,万一碰上来寻找魔星的修道者,起了冲突该当如何是好!” “是,师父,徒儿知道错了,不过多宝洞千百人口需要吃食用度……”元朴犹豫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不要走出太远,方圆五里之内还是可以,即使猎食不够,我们俩是人族,还可以教大家种植一些简单的菜蔬啊。”李无锡却是想到帮大哥李耀金种菜的时光了。 “种田?”元朴瞪大了眼睛咕哝了一句,“读者不会喜欢看的。” “权宜之计而已,”李无锡摸摸他的脑袋道,“你又巴巴地跑到我跟前来干啥,教你的那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练熟了没。” “你还好意思说,我堂堂的如意金箍棒,你让我练打狗棒,丢人啊。”元朴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不敢说出来,笑了笑道,“师父,我又给你捡回来一个小徒孙……” “什么?!”李无锡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袁蔼洞室之内,摇篮里,单聪怜咿咿呀呀地叫着,伸长着小腿小胳膊去抓扶在边上的温贤淑,袁蔼和单逸夫挨着坐在床上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偷笑。 那温贤淑本来是想要胳肢一下这小婴儿,谁知道一走进摇篮,就被单聪怜一把抓住,怎么也摆不脱,不由得急的哇哇直哭,单聪怜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则是“咯咯”地笑个不停。 “好了好了,怜儿,赶紧放开淑儿吧,你看你都把她弄哭了。”袁蔼喜欢这温贤淑伶俐可爱,却是一个劲儿地呵斥着摇篮里的小魔头。 “哇~”单聪怜听到老妈这么说,她心里明镜似的,老妈疼她不疼我,她会哭,我就不会么,当下也是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一时间两个小孩儿你嚎两句,我哭几声,洞中马上就闹翻了天。 说也奇怪,李无锡往这洞室一走,哭声立马就停了。袁蔼和单逸夫见到师父过来,也赶忙站起来,两人眼尖,一下子就看出师父与从前不同了,全身肌rou虬结,活脱脱一个肌rou男的样子。 “见过师父。”袁蔼和单逸夫上前见了礼,又连忙把温贤淑拉了过来,“快,给师公请安。” “师……师公好。”温贤淑躲在袁蔼的背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她就是捡来的那个孩子?”李无锡问道。 “恩,逸夫和大师兄当时没有办法,又有冰雪师妹来催,赶着早点回洞,免得师父挂念,所以就带回洞里来了。”袁蔼怕李无锡不悦,因此连忙为元朴和单逸夫开脱。
李无锡并不答话,上前拉住小姑娘的手,摸了两下,感受到从她脑海中传来的庞杂的信息,微笑着问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家住在哪里,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呢?” 温贤淑好像非常害怕他一样,只是摇头不说话。 随着她的摇头,李无锡刚才拉着她的手能感觉到的信息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心下讶异,看来这小萝莉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呢,有意思,既然你不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总有一天会知道你的身份。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跟着你吧,闲暇时也教一些术法给她,别荒废了。”李无锡笑呵呵地对袁蔼说道。 “是,师父。”袁蔼和单逸夫欣喜地道,本来还怕师父不接受这孩子。 目送李无锡走出洞室,单聪怜一招手,那温贤淑又欢实地跑到了摇篮跟前…… ★★★ 金陵,紫金山下。 湖边的这片草坪绿意盎然,在七月末的午后,照耀在阳光下,反射出湿漉漉的青草香味来。 草坪后面隔着马路,正对着一家博物馆的大门,田烈武是这家博物馆的保安,面对着马路搬着一张凳子坐在树荫下,便能看见这个闻名全国的风景名湖,以及这片草坪上反射的五颜六色的阳光。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田烈武又看到了那个打扮奇怪的和尚,每到下午五点,他就由北往南而来,站着这里做着奇怪的动作。 这时,那和尚手里拄着一根奇怪的拐杖站在湖边,沿着顺时针原地转着圈子,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手里一个劲儿地还捻着念珠。 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但是对好奇心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看看手表,已经到了五点半,下班时间早就过了,田烈武实在忍不住好奇,从凳子上站起来,狠狠灌了一口水,轻手轻脚地向那和尚走了过去。 走得越近,越能清晰地听到那和尚的念经声,四周寂静,那声音仿佛有着一种宁静安神的力量,让田烈武的步子迈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仿佛过了千百年的时光,又仿佛才过了几分钟,田烈武终于走到了那和尚十米之内,清晰地看到了那和尚的样子。 田烈武的族叔是润州金身寺知客,因此上对修斋、化度等等法事也是略知一二,只见那和尚手结弥陀定印,口中不断诵念: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 阿弥利都婆毗 阿弥利哆 悉耽婆毗 阿弥唎哆 毗迦兰帝 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 伽弥腻 伽伽那 枳多迦利 娑婆诃。” 这却不正是往生咒么?以这和尚这几天相同的姿势来看,难道一直都在念的是往生咒? 这里有什么亡魂需要超度,需要连度六天?田烈武站在和尚旁边疑惑不止,几次欲上前询问,只是看着和尚没有结束的意思,不好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