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番外_43、你想逃避
她用力地往外推着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使了很大很大的劲,但这个强健、伟岸的身躯根本就纹丝不动。 事实上,她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红酒的作用使她缺乏对自身力量的判断。 他感到她在有意无意地躲闪着他的‘唇’,放在他们之间的双手还在推他,他就把她的两只手‘抽’出,放在自己的背后。但她却拒绝抱着自己,于是就强迫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然后,低下头,找到了她的‘唇’,将她拥在怀里的同时,也‘吻’住了她,深深地‘吻’住了她,不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 见她放弃了抵抗,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强势,及其温柔地‘吻’着她,一只手托着她的头,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使她更紧地挨着自己。 强势的持续的‘吻’,终于使她失去抵抗的能力,酒的作用本来就让她的心跳加快,再加上这样深入人心、惊心动魄的‘吻’,而且还是她所仰慕的男人的‘吻’,已经让她意识飘渺,魂之飘矣。 终于,她化在了他的怀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腰身,身体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嘴里不由的发出了轻微细小的声音。 这细小的嘤咛,瞬间‘激’‘荡’着他的渴望,澎湃着他的热血,急促着他的呼吸,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猛然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头,如火的目光盯着她,低哑着生意说道:“萏萏?萏萏?” 她听出了这声音里急切的征询,听出了这声音里的渴望,也听出了这声音里的召唤。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到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她抗拒不了,因为就单这如火的目光,就足以让她融化。 她的脸、耳朵和脖子,早就红成了一片。是啊,她知道他的心,自从他的车挡住她车库的那天起,冥冥之中,她和他就有了某种默许,他是那样的让她敬仰,是那样的让她心动和神伤,她万万没想到学生时代的惊鸿一瞥和无意中写的小纸条,却像一根无形的线把他们串在一起,让他们相遇在万里之外,按说这份感动早就该成全他们,可是,可是啊,她不是自由之身,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带着哭音语无伦次地说道: “可是,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我……不知……”她说的是实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理智让她背离了自己,感情却让她忠于自己,她感觉自己的心就要碎了。 那一刻,关昊也‘迷’失了,脑袋里出现了瞬间的空白,他紧闭着眼,‘激’动的想哭,他不知道他这生还能从‘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的舒畅…… 眼下,没有政治,没有身份,没有一切物化的东西,只有一个纯粹的男人和‘女’人。 休息片刻后,她被他抱起,浸在宽大的冲‘浪’浴缸中。她安静地闭着眼,依偎在他的怀里,任由水流自由的喷冲和涤‘荡’,此时,午夜的电视机里,传出好莱坞电影的歌曲,louisarmstrong那特有的烟酒嗓音,沙哑的几乎到无,婉转低回、‘荡’气回肠,如月光般轻盈皎透: 月亮河,你多宽广, 我将遨游在你河面上, 让我心醉,引我遐想, 无论你向何方, 我随你前往。 同漂到天涯海角, 这茫茫世界多辽阔, 我们同在彩虹尽头, 静静等侯, 我忠实的好朋友, 月亮河与我。 他们紧紧拥着,谁也不说话,只有水流轻轻的‘潮’涌声,浴缸的正前方是一扇大落地窗,轻柔的纱幔,半掩半映,窗外便是那雨后皎洁、清透的星空,寂静而深邃。 好多年以后,他的脑海还经常浮现出此时的画面,这种悠然的‘浪’漫和真切的温馨,被他永恒地定格在记忆中,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江南小‘女’子,怎么能带给他如此美妙的摄人心魄的瞬间…… 当她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多了,房间里没有他,恐惧突然袭来,她马上想到他扔下她不管了。是的,昨晚他的行为是一时糊涂所为,他是谁呀,是督城的当家人啊,将来还有可能是上一级的当家人、省一级的当家人,前途无量,未来灿烂,怎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仕途生命呢? 肯定他是早上酒醒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怕自己赖上他,偷偷跑回督城了,昨晚的一切全变成了梦。 她瘫倒在‘床’上,泪水涟涟,竟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昨晚带回的甜点,后半夜他们共浴的大浴缸,还有‘床’上种种的痕迹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昨晚,他们相爱过。 她颓废地坐在‘床’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堪,懊悔、羞愧一起袭上心头,两行泪水无声滑下。 她好像坐等了一个世纪,房‘门’才被推开,关昊从‘门’外进来。 她瞪大泪眼,愣愣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精’神充沛,还是那么的仪表整洁、器宇轩昂,昨晚的柔情和疯狂,在他身上早已‘荡’然无存。 他没进到里间的卧室,而是将手包放在外间的桌上,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 见他不理自己,她有些委屈懊恼,男人,一旦得到就不知珍惜,才多长时间,就又端起市委书记的架子,装做什么都没做。‘女’人,真不该为了什么虚幻魅力、什么品德而去眷恋任何一个男人。 她默默地擦干眼泪,将‘花’窗上的窗纱拉上,准备换衣服,哪知,刚把浴袍解开,正要脱,他就进来了,她赶紧把浴袍遮在身前。 看到她慌‘乱’的神态和瞬间就红透的小脸,他忍住笑,板着面孔说道:“拉帘干嘛?”边说边拿开她紧护在身前的双手,立刻,浴袍散开,他将她拥向自己,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怔了怔,用力推开他,拢紧浴袍,低着头,声音颤颤地说:“对不起,天亮了,我要换衣服。” 她的称谓和冷漠的态度显然‘激’怒了他,眉头一皱,目光里立刻散发出一股戾气,使她不寒而栗:“怎么,天亮就不认人了,昨晚……”
她伸出手,掩住他的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能往下说。 他握住这只手,把它攥在自己的‘胸’前,低头看着她,黑黑的眸子闪着火光:“你想逃避?” 她下意识地往后站了站,语气尽量保持镇静:“关书记,让我们都忘了昨晚,昨晚我们都醉了,上帝会饶恕我们的。” 他收紧了目光,紧紧盯着她,半天才说:“忘了?” “是的,忘了!”她眼睛‘潮’湿了,但语气坚决。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下眼睛,立刻又睁开,‘逼’视着她:“这种事你也能忘?” “是的,我能。” “我不能”他握紧了她的手,狠狠地说。 “可是,你必须要能。”她几乎带着哭腔说。 “为什么要必须?”好个外表柔弱内心冷酷无情的‘女’人,罗婷二世!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泪水终于流出。 一瞬间,他就被击败了,是的,他明白她的意思。 “好,我遵守。”他放开她的手,坐回外间的圈椅中:“你抓紧洗漱,我们要回督城。” 他不再理她。 是的,他要赶回去,常远跟他说市长岳筱来了,既然他不在就不要告诉他了,但出于尊重和纪律,常远还是告诉了他,尽管回去未必跟他见面,但总比呆在外面踏实所以,也就没时间跟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 她洗漱完毕,换上自己的衣服,从镜中看见了自己憔悴的脸,想起外面那个男人的身份,她忽然觉得这一夜的经历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走出洗漱间,看见她苍白和不振的面容,尤其是看她走路时异样的姿势,他有些不忍,他昨晚就像是一只疯狂的饥饿很久的猛豹,贪婪地、不知疲倦地反复掠夺着她,恨不得把她吃干榨尽!想到这里,他怜爱地握住了她的手,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服务生送来了早餐。 与其说是早餐,还不如说是午餐,因为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原来他刚才还去订了餐! 应该说他菜点的很有水准,全部江浙和淮扬菜。苦瓜干贝荷‘花’汤、半条清蒸鲩鱼、‘鸡’丝炒芦蒿、水果沙拉、两小碗钵饭。他不了解自己的口味,点的却是她爱吃的,可见他用了心。 他为她舀上一小盅苦瓜干贝荷‘花’汤汤,说:“你们南方讲究在吃饭前先喝汤,这很好,有利健康,这些菜不知是否对你的口味?” 看着那‘色’彩鲜‘艳’漂亮的苦瓜干贝荷‘花’汤,她的眼睛湿润了,强眨着眼睛,还没使眼泪流出来。怎奈,即便是再好的美味,满腹心事的她却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你要多吃点,太瘦了。”他在一旁怂恿着,自己却不吃,夹得菜都送到她面前的小碟里。 她真的没有胃口,而且心‘乱’如麻,被强迫着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