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_026 高票当选
对于这一提议,从不在人事问题上指手画脚的关昊,当即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说: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彭长宜就毕业了,而且经过中央党校中青班的学习,他会在理论和掌握政策的尺度上更加成熟,既然亢州能在没有市委书记主持工作的情况下,各项工作都开展的不错,再坚持两三个月不是问题,如果这个时候换帅,难免让当事人不理解。。。所以他建议先不要急着安排亢州的班子。 尽管关昊不主抓人事工作,但他说的话还是有相当分量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彭长宜从别的途径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很感谢关昊,给关昊发了一条信息:感谢市长理解!聊聊六个字,表达了彭长宜不尽的感‘激’之情。出乎意外,关昊没有给他回信。 没回信比回信更好。彭长宜非常理解关昊不回信的意图。关昊这样做有着太多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之所以不给彭长宜回信,也是遵循了“君子不党”的古训,免得让别人甚至彭长宜本人有其它的想法。但‘私’下,不得不说关昊这样做是保护了彭长宜,因为他非常欣赏彭长宜的工作风格。 从这一点彭长宜看出关昊为人的坦‘荡’、磊落和谨慎。 此刻,阆诸的两会也圆满闭幕了。江帆将自己的执政理念细致入微地贯穿在了政fǔ工作报告的字里行间中,被媒体解读为清新、阳光、目标明确,不像以往那么晦涩、模糊、难懂。 彭长宜头走的时候,特地将一个小录音机和十盘‘迷’你磁带‘交’给了班干部,让班干部将每一堂课都给他录了音。他曾经两次请假回亢州和锦安参加两级的人大、政协会议,他还错过了一次外出考察的机会。 由于外出考察的同学们还没有回来,班里只有彭长宜一个人,他便埋头将这段时间耽误的课程补齐,又详细看了班里的日志,按照课堂的要求,补齐了全部作业。 这天晚上,彭长宜在宿舍给江帆打了电话,江帆很快接通了电话,彭长宜笑着说:“市长,休息了吗?” 江帆说:“这么早?还没休息。诶,长宜,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晚上没上课吗?你可是从来都没在十点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的确是,因为晚上我都有选修课。今天例外,大家都出去考察去了,要两天以后才能回来,我是因为参加市里的人代会,所以没有跟大家出去考察。回到党校后,白天补拉下的功课,晚上没有课要上,就有时间了。” “哦,是这样。”江帆说:“长宜,锦安的人代会没出什么差错吧?” 彭长宜知道他指的是选举的事,就说道:“很顺利,关昊几乎满票当选。” “哦,那不错。亢州呢?”江帆又问道。 “我们那里也没事,没有选举任务,就省去一大块工作。”彭长宜问道:“市长,你们是不是也开完了?” 江帆说:“是的,昨天上午闭幕。长宜,关昊当了锦安市长,你的处境会有所改变吧?” 彭长宜听江帆这样说,心想是不是他听说到了什么,就说道:“您是不是听说了我的事?” 江帆一愣,说道:“你的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听说过,怎么了?” 江帆的确不知道。于是,彭长宜就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帆,江帆听完后,不假思索地说道:“长宜,如果有一天锦安容不下你,你就来阆诸吧,阆诸的大‘门’从现在开始向你敞开。” 彭长宜笑了,说道:“暂时还没那么糟糕,就像您说的那样,关昊来了,可能我的际遇会有所改善。” 哪知江帆反而更加认真地说道:“长宜,其实,换个地方工作,反而能增加环境的神秘‘性’和工作的挑战‘性’,想当年,我是多么想在亢州接任市委书记,但是我的愿望落空了,亢州尽管不错,经济强市,但别处也有干头,你在三源不也干出成绩来了吗?多换几个地方,更能丰富履历和实际工作经验,现在省委组织部的用人观念很明确,我看省里最近提上来的几个人,都是全履历,都有基层工作经验,而且工作多样‘性’。关昊这个人无论是工作韬略还是思想水平,还是他的学识和年龄,在全省厅级干部中都是佼佼者,也是省里重点培养使用的干部,前途无量。但是你别忘了,他曾经为之服务的首长是个很谨慎很有分寸的领导,为了避人耳目,也不会让他坐上火箭的,锦安,一时半会还变不成关昊的天下,所以,你适时选择离开,也不失明智之举。” 彭长宜笑了,说道:“从个人感情上来讲,我当然愿意跟您在一块工作,但是我现在还在上学,看看将来锦安怎么安排我,到时再去投靠您不晚。” 江帆说:“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提前跟樊部长透‘露’一下这个意思,你看怎么样?” 彭长宜想了想说:“还是先缓缓,等我毕业后再谋划不晚。” 江帆说:“长宜,我是真心实意的。” 彭长宜感觉江帆有些奇怪,他从来都没有认为江帆跟他说的话有半点虚假的成分,干嘛这么强调这一点?他笑了,说道:“市长,您对长宜的心意,长宜明白。” 江帆说:“那就好,长宜,有事随时沟通,我也该回家了。” 彭长宜一听,说道:“您还在办公室?” “是啊,这几天太忙了,我都没怎么回家,有时间见面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好的,别说,我还真想您了。” 江帆说:“等忙过这几天,我也没准去北京找你。” “好的,我等您。” “对了长宜,你跟小舒的关系进展得怎么样了?”江帆突然问道。 彭长宜说:“目前还行,双方感觉还不错,我也见了她父母,她也见了我老人。” “哦,那不错啊,接着往下进行啊,‘春’节还不把婚结了?”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唉,我现在也是举棋不定……” 江帆不等彭长宜说完,就说道:“我看小舒这姑娘不错,无论是人品还是学识以及个人修养都不错,而且人也很善良,跟你的孩子相处的也很好,你还犹豫什么?”
彭长宜说:“我犹豫的倒不是她这个人怎么样,而是我怎么样的问题。” “哦?怎么讲?”江帆认真地问道。 彭长宜说:“您说我现在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就是结婚,我结在哪儿?” 江帆说:“结在亢州你的住处,怎么了?我不是跟你的情况一样吗?” 彭长宜说:“是,我可以结在这里,但问题是,我们俩两地分居不说,我现在总有一种立足未稳的感觉,似乎随时我都有可能滚出亢州,这个问题很现实,我现在不敢想,想想就头疼。” 江帆说:“没关系,你想滚的时候,最好滚我们这里来,我给你安排。” “谢谢您,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江帆又说:“我看啊,人家姑娘不会现在就跟你要房子的,再有了,你不想住你那里,可以在亢州买房子呀,买套房子你应该没问题吧?” 彭长宜说:“说实话,买房子我也有问题,只是问题不大而已,您别忘了,我当年可是净身出户,而且每个月还要给孩子抚养费,古街的房租我给孩子留着,产权也是归孩子所有,只是她现在小,没有支配权而已。” 江帆笑了,说道:“你们父‘女’俩就不要较真了,我的意思是,只有结婚了,才能把圆心固定下来,才好打算以后的事,你总是吊着人家小舒,也不合适啊?” “这倒是,等毕业再说吧,目前谈这事还不成熟。” 江帆笑着说:“好,我们就等着你下请柬了。” 彭长宜说:“估计要耐心等上一大阵子了。” 江帆笑了说道:“我们静候佳音。” 江帆在彭长宜的个人问题上,都是用了“我们”二字,这让彭长宜感到很欣慰,因为他知道,江帆的这个“我们”中,包括丁一。 只是,彭长宜现在有所不知的是,此时的江帆和丁一,因为他闹别扭已经有段时间了。 再说当晚的江帆,撂下彭长宜的电话后,他果真回家了。 他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星斗,坐进车里又看了看手表,现在出发到电视台‘门’口刚好九点。奇怪,尽管似乎跟丁一疏远了,但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总是惦记着接她。 三四天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是否上直播,江帆本想打电话问一下,但他还是省略了这个程序,而是开着车直奔电视台,到了电视台后,还差几分钟九点。 他关闭了车灯,但却没有熄火,如果她上来车里是暖和的,每次接她都是这样。 坐在车里,他静静地等待着,他不记得自己到这个位置等过她多少次了,那天在会上,远远地看见她正在会场大‘门’前做直播,无论如何,看见她手持话筒,穿得很少的样子站在寒风中,他的心还是动了一下。目测着她,她清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