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113 如梦方醒(一)
彭长宜不好再说什么了,就挂了电话。 沈芳没有做饭,而是自打母亲走后,她就一直躺在里间的卧室没有出来。 彭长宜饿,他是一顿三餐缺一不可。来到厨房,拉开冰箱,就见冷冻‘抽’屉里,塞满了冷冻的各种‘rou’类,‘鸡’鸭鱼‘rou’样样齐全,冷藏柜里,只有啤酒饮料和酸‘奶’,甚至连鲜菜都没有,可想而知,沈芳现在连饭都不做了。 他拿了钥匙,便出‘门’了。不一会,买回了两份饭菜。推开卧室的‘门’,对着躺在‘床’上的沈芳说道:“起来,吃饭。” 沈芳背对着他,没有言语。 彭长宜知道她一时半会想不通,就没再说什么,而是一个人来到厨房,拿出一听啤酒,边吃边喝。 等他吃饱出来后,沈芳仍然没有出来。 他再次走进卧室,就见沈芳在嘤嘤地哭,彭长宜就有些心软。且不说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即便沈芳再难处,他们已经处了十多年了,有些东西已经融入血液中了,尽管沈芳和电局长在车上鬼‘混’,但这在当今社会,似乎不算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想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芳其实是个纸老虎,看起来‘精’明,实则还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他始终认为妻子是一时糊涂,听信了那个‘肥’猪的甜言蜜语,上了那个‘肥’猪的当,真是因此跟沈芳离婚,对沈芳,对这个家庭又有些说不过去。再说,彭长宜也做不到。夫妻间处久了,可能爱的‘激’情可能会被生活琐事淹没,但随之会有一种有别于爱情的东西日渐增长,那就是亲情。何况,在他传统的理念中,对沈芳还有一份感恩之情,两人已经习惯过这种拌嘴的日子了,更何况彭长宜已经‘摸’索出一套对付沈芳行之有效的手段和措施,他和沈芳,就跟自己的左右手一样,尽管彼此相握没有什么‘激’情和感觉,但失去就会疼,就会不习惯。 尽管他反感岳母反复强调的那句话,但想想这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同样的问题,他彭长宜遇到会处理,沈芳就不会,不然也不会‘弄’得‘鸡’犬不宁。他和叶桐是这样,和丁一也是这样,但是,他那个头脑简单还自以为是的妻子却做不到。再加上那个‘肥’猪有的放矢的引‘诱’,沈芳没有不陷进去的理由。 沈芳已经执‘迷’不悟,不下猛‘药’都难以清醒,想到这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那里有‘肥’猪和别的‘女’人亲热的照片,他拿着纸袋,走了进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沈芳,如果你心里对那个‘肥’猪还心存念想的话,请你看看这个。”说着,就把纸袋扔到了‘床’上。 沈芳翻过身,她没有起来,仍然躺在‘床’上,眼睛红红地看着那个纸袋说道:“这是什么?” 彭长宜说:“你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听见沈芳扔东西的声音,同时,尖声地叫道:“彭长宜,你给我进来!” 彭长宜进来了,他看见一个不锈钢的水杯,被沈芳摔在地下,地面上有一滩水。 沈芳几乎变了声儿地嚷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彭长宜见这些东西的确刺‘激’了沈芳,就有些得意,看来,对沈芳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得用猛‘药’,用狠‘药’,他说道:“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 “彭长宜,你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混’蛋,居然派人跟踪他,你居心何在?” 彭长宜也火了,说道:“你说我居心何在?我居心就是让你回头。” “你‘混’蛋王八蛋,我不想活了……”沈芳抓过枕头就冲彭长宜扔了过来,然后趴在‘床’上痛哭起来,这次,她不再顾忌邻居梁晓慧是不是听见了。 彭长宜见沈芳悲痛‘欲’绝的样子,这才坐在她的旁边,说道:“沈芳,无论你听还是不听,我还想跟你说,你太单纯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说起来还比我大一岁,也是奔四十的人了,你也不想想,世上的男人,哪有好东西?个个都像虎狼一样,你那点阅历,哪是他们的对手啊!我多次告诫你,不要相信社会上的任何人,凡是往你身边靠的,都会有着某种目的的,我这是在外当官,有一天如果我回到亢州来当官,你就更难以招架了。我就纳闷,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不听,同样的话到了你妈嘴里哪怕是外人嘴里你都会相信。我知道,这几年我忙于奔自己的前程,对家,对你和孩子关心不够,让你忍受了太多的寂寞,甚至,甚至有可能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可以原谅你是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当,但是你记住,只会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沈芳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脸上挂着泪,说道:“你说男人没有好东西,这些人也包括你自己吗?。” 彭长宜说:“包括,我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我遇到后,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她姥姥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沈芳说道:“彭长宜,你的确说对了,别人给我的好,你从来都没有过,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在我沈芳的心里,哪怕我累了,别人说一句安慰我的话,我心里听着都是舒服的,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在你面前,我无论怎么捯饬,怎么打扮,你都会视而不见,你心里没有我,从结婚到现在,你从来都没有说过爱我的话,我干嘛要信你?家,就是你的旅店,我,就是你的三陪‘女’,还不如三陪‘女’,三陪‘女’你不跟人家说甜蜜的话,人家都不你来兴趣,我哪,你对我又怎么样?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好,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我就是让你看看,我也不是单纯的家庭‘妇’‘女’,我也有梦想,也有存在的价值,也有人……”
彭长宜打断了她的话,不让说下去:“你的价值不在单位,也不在社会上,你的价值在我和孩子的心里,这就够了,你我孩子都这么大了,有必要我天天跟你说我爱你我爱你吗?那是过日子的人说的话吗?再说了,你在外面就是当再大的官,实现了再大的价值,你也是我彭长宜的老婆,我看不到你其他的任何价值,老婆,才是唯一最大的价值。” 听到这里,沈芳愣愣地说道:“这话,你干嘛不早对我说?” 彭长宜说:“我们是夫妻,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我有必要说吗?再说了,每次回来,说不上几句话,我们一准抬杠,好像嫁给我,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似的。” 沈芳的眼泪出来了,说道:“我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到家总是跟我摆官架子,好像我是你的下属似的,你以为你了不起了,也不听听外界是怎么说你的?” “那是你看问题角度的偏颇,我犯得上跟你摆官架子吗?再有,外界怎么说我都行,你不该信,也不该听,我告诉过你多次,我现在的身份变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不要轻信任何人的话,因为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往你耳朵里灌输什么,可是你呢,外人的话,你都信,唯有我的话你不信,好像别人都是捧着一腔热血对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坏蛋?” “因为别人说的都是事实……”沈芳带着哭腔说道。 “别人说的再是事实,都不应该成为你跟人鬼‘混’的借口。我还告诉你沈芳,这个‘肥’猪,不但同时有好几个‘女’人,而且,他还是个变态狂。你看照片上那几个‘女’人了吧,她们都是当官的家属。” 沈芳不明白彭长宜的意思,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彭长宜继续说:“当年,他为了升官,把自己漂亮的老婆奉献给了当官的了,他心里就开始不平衡,就开始报复所有当官的‘女’人,千方百计地引‘诱’她们上‘床’,但是上过之后,尤其是这些‘女’人对他产生感情离不开他之后,他就会像扔抹布一样,把她们逐个抛弃掉,你以为他跟好是真心喜欢你,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他的一块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