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039 她终于被摧垮了...(三)
江帆走了以后,曾经给丁乃翔打过一个电话,他在电话来告诉丁乃翔,自己走了,没有和丁一告别,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江帆嘱咐丁乃翔,让他‘抽’出更多时间关心一下他的‘女’儿,因为她在亢州会感到孤独,这个时候父亲的关怀可能会弥补江帆给她带来的痛苦,所以江帆恳求他,多多关心‘女’儿,最好尽快把‘女’儿调回身边。。。 丁乃翔当时只跟江帆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江市长,你是个守信用的人,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放下江帆电话的那一刻,丁乃翔有些‘迷’‘惑’,难道自己看错了江帆?江帆为了断绝跟‘女’儿的关系,居然能够远走他乡,要知道,这对于一个如日中天的年轻官员来说,毕竟是需要巨大的决心和勇气的,看来,江帆还算是一个君子。 江帆走后的两个星期里,‘女’儿没有回家,他打给‘女’儿的电话明显频繁了,尽管‘女’儿每次都是以积极乐观的声音跟他通话,但是作为熟悉‘女’儿的父亲来说,‘女’儿实际上是很痛苦,她的声音里有刻意的轻松和快乐,这一点,他能够感觉得到。 等到‘女’儿回家时,丁乃翔的心揪紧了,因为,他的‘女’儿明显的消瘦,饭不思茶不饮,憔悴得不成样子,往日,眼睛里的光泽没有了,那恬淡的笑容也不见了,完全被忧伤笼罩住了。老画家的眼睛能‘洞’穿一切,他知道他的‘女’儿眼下在经历着怎样的煎熬。 他知道,江帆走了,不辞而别,肯定在‘女’儿的心灵中造成了非常沉重的痛苦,看到‘女’儿无‘精’打采、霜打一般,老教授担心极了,几次试着想跟她谈谈江帆,但是‘女’儿根本不谈,每次他往这个话题引的时候,都被‘女’儿借故搪塞过去了,看得出,‘女’儿在努力忘掉江帆,尽管这样可能会很残酷,但是她没有其它的路可走。 有的时候,老教授经常反思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但是,从护‘女’的角度来看,自己又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即便她mama在世,mama也不会同意‘女’儿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的,因为,这样的感情一般都是没有未来的,他不能让这个人‘浪’费‘女’儿的青‘春’。 他曾经给贺鹏飞打过电话,告诉贺鹏飞‘女’儿回家来的消息,贺鹏飞也赶在休息日回来过,也约过‘女’儿,但是从‘女’儿的神态中看不出对贺鹏飞有什么新的感情产生,以至于贺鹏飞都跟他说过:丁叔叔,也许,我们应该给她时间……” 不知为什么,他很喜欢贺鹏飞这个年轻人,他阳光、健康、上进,几乎囊括了当下年轻人所有的优点,但是‘女’儿似乎对这个同学总是产生不了感情,这让他心急如焚,他甚至跟乔姨和杜蕾说,说小一不小了,再不找对象,再过几年就不好找了,让她们帮‘女’儿张罗对象,甚至他也跟自己身边的人都说过这个意思。 但是,‘女’儿根本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他,不去相亲。他也知道‘女’儿在短时间内走不出来,但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强迫‘女’儿走出来江帆的‘阴’影。 他听了贺鹏飞的话,不再去让‘女’儿相亲了,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女’儿,快到双休日的时候,他就不停地给‘女’儿打电话,直到‘女’儿答应回家为止。 ‘女’儿有时尽管回家了,但是她的心却明显不在这个家里,这让老教授感到很担心,担心‘女’儿憋闷坏了,总是在周六日想办法带‘女’儿出去,不是参观这个人的书画展,就是参加那个人举办的文化沙龙活动,他甚至想,想借自己元旦画展,让‘女’儿准备几幅作品,跟自己的一起展出。但是‘女’儿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而且也不见她有作品拿出来,他知道,如果‘女’儿肯静下心来拿起笔,她慢慢就会把心思转移到书法上。可以说,为了帮助‘女’儿尽快走出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收效甚微。 本来,外地有个笔会活动,他还想让‘女’儿请假,跟自己去出差呢,但是显然做不到了。也许,有的痛苦可以转移,也许,有的痛苦可以变淡,但是眼下,‘女’儿分明没有做到。老教授心急如焚,一个劲儿地看表。 可能司机小张看出了他的焦急,就说道:“丁教授,您别着急,目前我开得最快了,如果在平时,我根本就不敢跑这么快,再有半个小时咱们就能到亢州了。” 老教授笑了一下,无心说话,他的心思,全在‘女’儿的身上,早就飞到了‘女’儿身边…… 汽车一路疾驰,他们在收费口,问了一下亢州电视台的确切地址后,就一头扎进了亢州城的夜‘色’中,直奔电视台而去。 到了电视台‘门’口,司机小张跑去敲警务室的‘门’。敲了半天,警卫人员才出来,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小张说:“我们是来找丁一的。” “找丁一?你们是谁?”警卫人员警觉地问道。 这时,丁乃翔走到了大‘门’跟前,大声说道:“师傅,我是丁一的父亲丁乃翔,我‘女’儿病了,两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着,让我来接她。” 那人一听,说道:“病了,下午还看到她了呢?‘挺’好的,没事呀?你们等等,我往她屋里打个电话。” 丁乃翔屏住了呼吸,听着他在里面打电话,没有打通,说道:“师傅,她病了,不可能接电话,你把大‘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吧。” 警卫人员说:“你们大半夜的来找我们这里的‘女’孩子,我不能随便让你们进去,你把证件拿出来,我看看。” 丁乃翔一听,赶紧从皮包里掏出了所有的证件,身份证、工作证、省文联美协副主席证等等,警卫人员说:“呵呵呵,别掏了,我信了,你是她的父亲。” 说着,就给他们开开‘门’,然后领他们进了大楼,来到了丁一宿舍‘门’口。 丁乃翔伸手就敲‘门’,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他高声叫道:“小一,开‘门’,我是爸爸,爸爸来接你了……” 说完,他把耳朵贴在‘门’缝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就继续敲‘门’,继续说道:“小一,开‘门’呀,我是爸爸,爸爸接你回家……” “爸……爸……”里面终于传来‘女’儿的声音,不过很微弱。 “对,是的,是爸爸来了,快开‘门’!”丁乃翔惊喜地说道,随后又把耳朵贴在‘门’缝处。 这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声息了。丁乃翔急了,不停地敲‘门’,不停地呼喊…… 小张也急了,他开始撞‘门’。 警卫人员一见,说道:“别撞了,再撞就撞坏了。” 小张根本不听他那一套,继续使劲用膀子撞着‘门’。 丁乃翔把头抵在墙上,悲痛地说道:“小一啊,你可别吓爸爸呀……”话没说完,老泪就流了出来,他有些站立不稳…… 小张顾不得他,而是用力在撞‘门’。‘门’,终于被撞开了,就在撞开‘门’的那一刻,丁乃翔几乎晕了过去,就见他的宝贝‘女’儿躺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他急忙扔掉手里的皮包,奔到‘女’儿身边,抱起了‘女’儿,大声地叫着:“小一,小一,你怎么了?小一啊……” 老教授一时‘乱’了方寸,急切地呼喊着‘女’儿。 小张赶忙帮着老教授抱起丁一,把她放在‘床’上,老教授不停地抖动着‘女’儿的手,胳膊和‘腿’,不停地呼喊着‘女’儿。
小张‘摸’了‘摸’她的脑‘门’,没有高烧,就捏她的人中。 那个警务人员说道:“不行就赶紧打120吧?” 就在这时,丁一才从嘴里呼出一口气,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又闭上了,轻轻地叫了声:“爸……”泪水,就从她的眼角出流了出来。 “哎,我是,我是爸爸,爸爸带你回家,好吗?”说完,丁乃翔就把‘女’儿抱在了怀里,老泪…… 丁一在爸爸的怀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丁乃翔在小张的帮助下,将‘女’儿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装在了她的两只行李箱和两个大纸袋中,小张提前将这些东西拎下楼,放在汽车后备箱里,上来后,跟丁乃翔说道:“丁教授,您看是去亢州医院还是回家?” 丁乃翔低头看了看‘女’儿的状况,说道:“回家!” 他使劲抱起‘女’儿,当把‘女’儿抱起来的那一刻,老教授的心揪紧了,‘女’儿消瘦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了,老泪不禁老泪,他跟‘女’儿说道:“爸爸抱你回家,这个地方,咱们再也不来了,你没有工作,爸爸养着你,爸爸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了……”说着,抱着‘女’儿就出了‘门’。 小张担心老教授的体力,就说道:“丁教授,放下她,我背着她吧。” 老教授顾不上说话,他没有松手,而是抱着‘女’儿费力往楼梯走去。小张和电视台那名警卫人员,只好护在左右,不使丁乃翔跌倒。 把丁一放进车里后,丁乃翔气喘吁吁地从小张手里接过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大钞,递到那名警卫人员的手里,说道:“师傅,打扰您休息了,麻烦您明天把单位的‘门’找人修修,要是锁坏了就买把锁,余下的钱您就买盒烟‘抽’吧,另外,跟领导说说,人,我接走,再替丁一请个病假,拜托您了。” 那人说道:“您这是干嘛,小丁我们是同事,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老教授说:“师傅,这钱您必须拿着,损坏公物要赔,拜托您了。”说着,就硬是将钱塞给了那个人,然后上了车,把‘女’儿抱在怀里,离开了亢州城…… 他们仍然是一路疾驰,直接来到了阆诸市第一人民医院,等丁一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时,大夫只跟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患者没有大碍,但处于极度虚弱状态,需要住院观察。” 老教授疲惫地跌坐在医院的椅子上…… 上午,看着‘女’儿在‘药’液的作用下,脸‘色’渐渐有了红润,丁乃翔才从‘女’儿的提包里,翻出一个小本,那是通讯录,他找到了温庆轩的电话,尽管他知道温庆轩已经调离了广电局,升任市委宣传部的部长,但是,他知道温庆轩还是丁一的领导,是分管宣传工作的领导,也是广电局的领导,等电话通了后,他说道: “温部长,您好,我是丁一的父亲丁乃翔。” 温庆轩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热情地说道:“丁教授,您好您好,我是温庆轩,您有什么事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