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027 放长线钓大鱼(三)
史绩先生是一位典型的知识分子,戴着又宽又大的眼镜,,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白‘色’的衬衣配了一条鲜‘艳’的领带,下身是西‘裤’皮鞋,他的穿着无可指责,但是这样的穿着和他的气质有些不太和谐,而且衣服略显宽松了一些。他双手抱住彭长宜伸过来的手,带着一点拘谨和紧张,流‘露’出一种对政fǔ官员那种根深蒂固的敬畏,在这一点上,他完全无法跟吴冠奇相比。 吴冠奇出身在县官家庭,自己也早已经是身经百战,所以,无论在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他都能做到谈吐自如,张弛有度,这一点,是他那个工程师恐怕一辈子都赶不上的。彭长宜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您来我们三源,请坐。”他边说边将史绩让到旁边的沙发上。 吴冠奇这时又说道:“长宜,先别忙,你看,我今天还给你带来了一位朋友。” 彭长宜转过身,顺着吴冠奇的目光,他就看见‘门’口处站着一个人,是一个高挽着头发、雍容华贵的美丽‘女’人,正在笑容可掬地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赶忙走过去,伸出手,笑了着说道:“‘玉’琼经理?呵呵,你们今天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呀!”彭长宜说着就跟‘玉’琼握手。 自从上次和‘玉’琼见面后,彭长宜去了一次锦安,他办完事后,中午在‘玉’琼的生态美食城请客人吃的饭,走时,他把‘玉’琼给的他那张卡放在信封里,封好,连同云中公路的一些材料一起,‘交’给了前台领班,让她转‘交’给‘玉’琼经理。彭长宜在‘门’口一一送客人上了车,他才回到自己的车里,这时就接到了‘玉’琼的电话,‘玉’琼温言细语地跟他说,这钱不是她的,是一位朋友托她转‘交’给他的,彭长宜当时没有问这位朋友是谁,只是说云中公路他会尽力帮忙的。现在看来这个朋友有可能是吴冠奇。 ‘玉’琼没有因为那张银行卡而显尴尬,那天她那一身休闲的打扮不见了,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雅、大方和矜持,她握着彭长宜的手,说道:“彭县长,我听吴总说,你们有十多年不见面了,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呵呵,认他有诀窍,不过这是个秘密,暂时不能告诉您。”彭长宜神秘地说道。 吴冠奇说道:“我知道,你无非就是凭这个……”说着,他扯了扯自己的耳朵。 原来,在吴冠奇的耳朵处,多长出了一个小‘rou’球,那个时候,彭长宜跟吴冠奇是同桌,他没少拿他的这个小‘rou’球开玩笑。 彭长宜对他们一起来找他,已经不感到稀奇了,毫无疑问,他们是冲着云中公路来的。 彭长宜陪客人坐下后,他看了一下表,想起邬友福说如果‘玉’琼再来,就和他说一声的话后,就给邬友福打了电话,邬友福非常高兴,马上表示在三源酒店最豪华的包间宴请三源的客人。 ‘玉’琼见他给邬友福打电话就有些犹豫,等彭长宜打完电话后说道:“彭县长,我们是投奔你来的,咱们晚上随便聚一下,你们老同学叙叙旧就行了,干嘛还要见你们县委书记大人啊?”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们既然要在这里做工程,早晚要见的,无妨。” 吴冠奇一听彭长宜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来意,就说道:“长宜,你还是那么‘精’明、聪锐。” 彭长宜哈哈笑了。 吴冠奇又跟‘玉’琼说道:“南总,长宜说的对,我们就听凭他安排吧。” “南总?”彭长宜不解地看着他俩。 吴冠奇说:“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南总是谁?” 彭长宜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南总是谁?难道是……”他看着‘玉’琼说道。 ‘玉’琼笑了,说道:“吴总,算你猜着了,彭县长的确不知道我这个姓。” 彭长宜笑着说:“一个时期以来,我只知道您叫‘玉’琼,真的不知道您姓南。” ‘玉’琼说:“锦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这个姓,因为我很少暴‘露’我这个姓,就因为它和困难的难字是同音,所以,我就比较忌讳这个字了,更不希望有人叫我南总,只有吴总每次见面都这样刺‘激’我。”说着,她娇嗔地白了吴冠奇一眼。 “那怎么了?”彭长宜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你想,南总,反过来就是总难,我已经够难的了,不希望总是难。”‘玉’琼认真地说道。 “哈哈,‘玉’琼经理还很幽默。”彭长宜笑着说道。 吴冠奇也笑了,他说:“那要照你这说法,我是吴总,反过来就是总无了?” “哈哈。”他的话,逗得‘玉’琼和彭长宜都笑了。 彭长宜说道:“谁都可以总无,唯有你吴冠奇不会,要那么粗。”说着,眼睛就故意瞄了一下吴冠奇的肚子。 吴冠奇下意识地‘挺’起了腰杆,说道:“是吗?” 彭长宜转向‘玉’琼说道:“您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腰是不是已经这么粗了?” 吴冠奇赶忙说道:“南总,你千万别顺着他的杆往上爬,你如果一顺着他的杆往上这么一爬,就会竹筒倒豆子,把跟我认识的过程一五一十就都跟他‘交’代了。” “哦,他有这么险恶吗?”‘玉’琼说道。 “有,有啊!当然,他会十分巧妙地隐藏起自己的险恶用心,表面上无论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也能装出足够多的真诚,让你放下戒心,无怨无悔地钻进他的套。我就无数次地这样被他捉‘弄’过,然后我就乖乖地把心里的秘密全告诉他了,当然,那个时候的秘密无非就是喜欢哪个‘女’同学,怎么故意装疯卖傻地在半道上等人家,怎么给人家写纸条等等吧。”
彭长宜一听,就给了他一拳,说道:“讨厌,在‘女’士面前你就诋毁我吧?” ‘玉’琼笑着说道:“那你也诋毁他。” “哈哈,贯奇,看到了没,还有人专‘门’看热闹?” “哦?我是这样吗?”‘玉’琼说着,很认真地反问到。 彭长宜似乎又看出了‘玉’琼那种小‘女’孩的娇羞和天真的样子,他调开目光,看着吴冠奇,憨憨地说道:“你说呢?” “哈哈。”‘玉’琼笑了。 彭长宜看了一眼史绩,唯恐冷落的这位朋友,就说道:“史先生是哪儿的家?” 史绩听见彭长宜问他,就赶忙说道:“鄙人祖籍安徽。” “那怎么到的北方?” “当年随部队漂泊至此,后来赶上大裁军,我们就都转到了地方。”史绩说道。 彭长宜感觉这个人很老实,就说道:“贯奇,看人家史先生,文绉绉的,你有这么难得稳重的工程师,怎么你那咋咋呼呼的脾气改不了呢?” 吴冠奇说道:“你说他文绉绉、稳重?长宜,这次你算是看走眼了,我的这位搭档,他可是比我生猛多了,那是气吞山河、一掷千金,然后是片甲不留,一泻千里。” 史绩的脸上有了明显的不好意思,他看着吴冠奇,目光里就有了哀怨和乞求,显然,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彭长宜看到这里笑了,感到他们很有意思,就说道:“你能不能说详细一些,我怎么听得云山雾罩的?” 吴冠奇看了一眼史绩,说道:“老兄,不好意思,我就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顺便也宣扬一下你的作战风格。” 史绩不好意思地笑了,看得出,他是左右不了吴冠奇的。 “长宜,我的这位老兄没别的,就是愿意玩会儿,屡战屡败,但就是矢志不渝,一会等吃完饭,我就得把他送到一个地方去,让他碰碰运气。” 彭长宜一愣,说道:“去哪儿碰运气?我这里可是没有。” “这就是你县长的官僚了,史工程师都来过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