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169 我们只有一种可能(一)
看着孙其和侯丽霞疲惫的背影,彭长宜感慨万千,这些乡干部,一人身兼多职,所有的中心工作,都是这些人来完成,面对面的和老百姓打‘交’道,这中间的每一个人的祖宗八代都被老百姓不知骂了多少遍了。,。 这次清理宅基地,尽管他没有具体负责哪个组,但是他却充当了救火队长的职责,哪里有险情,他保证冲到哪里,他可不敢跟任小亮一样当甩手掌柜的,唯恐出现一起群殴事故,到那时就不好收场了。如今,基层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 想到任小亮,彭长宜就想晚上要跟江帆联系,有个情况得让市长知道。想到这里,他就跟娜娜说:“去告诉jiejie,咱们回家了。” 娜娜就碰碰跳跳的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彭长宜看见李‘春’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赶快回去了,估计她的事儿还没办完。 彭长宜已经搬到了新居,新房去年盖好后,他们就都着手装修,终于赶在‘春’节前搬进新居。本来他不想这么急着搬进来,但是沈芳愿意搬,天天泡在新房催着师傅干活。 任小亮比沈芳更急,装修完工后,就搬了进来。沈芳说:“不搬暖气也是‘浪’费,索‘性’在新房过一个痛快的暖和的新年。” 说来也怪,他们六家全部在三十前搬进新居。彭长宜搬走后,他的房子就让给了组织部的小郝。 尽管盖这个房子,他们背上了几万块钱的债,但是沈芳明显的心满意足,住进新房,由于房间多了,院子大了,许多家务活她就忙不过来了,天天围着几个屋子收拾,就连水磨石板的院子,也都用拖布拖,彭长宜说她没累找累受。 刚进了院子,就看见沈芳拿着水管冲洗院子,彭长宜接过来,说道:“我来吧,你去准备饭,我值班,把换洗的衣服给我找出来。”说着,接过水管,把院子角角落落的灰尘冲洗干净。 沈芳喜欢摆‘弄’‘花’‘花’草草,院里养了许多开‘花’的不开‘花’的植物,很是赏心悦目。彭长宜在院里载了两颗龙爪槐,沈芳不喜欢院里有树,她好干净,担心树长虫,秋天掉树叶,彭长宜执意载上,他说夏天可以乘凉,日子过不好了可以把树伐掉卖钱。 其实,彭长宜坚持种树,是因为爸爸给他们找了风水先生看了整个宅子的图纸后,让他在南墙也就是北屋正‘门’往前一左一右的地方种两颗树。他担心沈芳嘴不严,没有把种树的真实意图告诉她。 沈芳进了屋,自从搬进新居后,她一直处在一种很满足的境界中,这是一个典型的大宅子,三合院,各个房间都有用处,十分宽敞明亮。 彭长宜也喜欢呆在家里,本来他不是爱干家务的人,就是因为搬到新家后,凭空多了许多伙计,沈芳一人忙不过来,所以倒垃圾、倒煤渣、扫院子,基本都是彭长宜包了。 由于沈芳要求院子整洁的程度不亚于屋内,所以,彭长宜晚上和早上的时间基本都‘交’给了院子。彭长宜不止一次的说:“院子不可能做到一尘不染,别要求太高,赶上老天爷跟你过不去,一天刮两次沙尘暴,你就收拾去吧。”沈芳说,“收拾也愿意,什么时候要求不高了再说。” 饱受老县委那排*平房的低矮‘潮’湿和拥挤,甚至不敢大声说话之苦后,彭长宜和沈芳的确有了鲜明的幸福感,只是彭长宜回家的时间依然有限,尤其是他晚上值班的时候,这么一个空旷的大院子,沈芳就有点害怕,夜里睡不着觉。 开始的时候,就让李‘春’雪过来跟她作伴,久而久之,彭长宜不值班了,沈芳也就不让李‘春’雪走了,无论是她还是娜娜,都对李‘春’雪产生了依赖,特地给李‘春’雪单设了一间屋子,李‘春’雪接完娜娜后,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帮助沈芳干家务,跟她作伴。一来二去,居然成了这个家不可或缺的一员了。 为此,彭长宜经常告诫沈芳,说李‘春’雪有家,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在咱家,这样好说不好听。沈芳说你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她住在咱家好,我心里踏实。 彭长宜无法说服沈芳,为此还跟岳母说过,但是沈芳说‘混’熟了,自己不好说不让她来了,况且,娜娜也离不开她。 彭长宜决定有机会找李‘春’雪谈谈,请她不要来他家了,但是,机会有,这样的话自己也难说出口。吃完饭后,彭长宜坐在餐桌上,正在看着‘女’儿练习写字,李‘春’雪开始洗碗,这时,他的呼机响了,彭长宜一看是江帆,心想,他晚上不是有应酬吗?难道是叫自己陪酒吗? 他起身出了东房,来到了北屋,拿起电话,就打了江帆的电话。 江帆说:“长宜,吃饭了吗?” 彭长宜说道:“刚吃完,您还没吃吗?” “吃了。” “这么早。” “是,没有喝酒,你今天为谁请我?” “呵呵,是苏凡,他找到了我,坐着不走,没办法我才给您打电话。” “哦,呵呵,我想到是他了。” “市长,我正好找您,有点事想跟您反应一下。” “好吧,来我办公室,要不来宾馆吧,我现在回去。”江帆说道。 “好,我马上就到。”
彭长宜放下电话后,将换洗的衣服收进袋子里,刚要往出走,沈芳进来了,说道:“等等。”说着,走进他们里面的卧室,拿出一个纸包,说道:“你捎着这个,明天给妈他们存到基金会。” 彭长宜说:“什么?” “钱,咱们还妈他们的一万块钱,他们用不着,说如果咱们不用就给他们存到基金会,现在存五千往上当时就给利息。” “谁说道?”彭长宜问道。 “‘春’雪说的。” “把她叫过来。” 沈芳就把李‘春’雪从厨房叫了过来,娜娜也跟在她后面。 彭长宜说:“你们那里存钱当时就给利息?” “是,五千块钱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都实行好几天了,这几天存款的人都排队。” “你们家有人存吗?” “有,我家的钱都存这儿了,我们村里也有许多人往这里存。” “是你做的工作吗?” “不是,他们听说后自己来的,还有的把在别处银行存的钱取出来,存到基金会。” “好,知道了,以后你回家别给人家做工作,让把钱存你们这儿来,听见没?” 李‘春’雪点点头,说道:“听见了。” “好了,跟娜娜回房间吧。” 李‘春’雪领着娜娜回到她们的房间后,彭长宜跟沈芳说:“那钱我不给存,要存你自己去存,如果听我的,别存基金会,存到银行去。” “银行利息少,基金会利息多,你还是教数学的呢,怎么这账都算不明白?”沈芳白了他一眼。 “我原来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往基金会存钱,你怎么不听?” “你只是说不能存钱,又说不出理由,谁听你的呀?反正咱家也没闲钱存,但是好多人真是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存到基金会的,我们单位几个人都是那样做的。” “这才是最危险的,他们这叫贴水,是人民银行不容许的,风险太大。我回来再好好跟你解释,总之,听我的就别存哪儿,咱也不要他们的高利息,不听我的你就去存,反正这钱我不给存。另外,我跟你说的这些话绝对不能跟‘春’雪说,影响不好,你也别跟孩子姥姥说,这是秘密话。” 沈芳知道,作为区政fǔ主任,他这些话嚷嚷出去的确影响不好,就点点头,说道:“我也不管了,明天我给妈,她要存就让她自个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