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疯子
“你恶心不恶心？收集女生的小内裤？”见虞海一副笑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兰秋顿时眉毛皱成倒八字，难道自己看错了人，虞海就是个变态？ “拿去吧，拿去吧!”虞海憋笑，瞬间就从须弥戒指里拿出了兰秋的那条红色梅花小内裤。兰秋接过自己的那条内裤，转身便是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死变态！要收集也收集干净的好不好？你需要，说一声，我给你就是了，你要，难道我还不给你么？” 砰—— 兰秋身后传来某人栽倒在地的声音，自己成收集女生内裤的小变态了？虞海无语。 “同学，大清早的，要检点啊！要是精力不足，会影响上课的！”某老师的声音传来。“这位躺在地上的男同学，好歹你也是四中的爷们，坚挺点行不？你女朋友说你要，她又不是不给你。你躺地上干嘛？吸地气，补精气？” 砰—— 兰秋也瞬间栽倒在地，这老师怎么想的比谁还龌蹉？ 左哥一脸荡漾的表情出现，身后还跟着陈小凯和宋玉。 陈小凯道：“光天化日。” 宋玉道：“孤男寡女！” 左哥道：“影响极其恶劣！抓回去毙了！”左右手一提，一手一个。 四中老师办公室里，虞海和兰秋很是规矩的站着，面对左哥和班主任辽夏摆开的八堂会审，两人一直都低着头，陈小凯和宋玉则是充当万恶的衙役站在两人身旁，一脸坏蛋二字写在脸上的模样。 “虞海，上次测验的成绩下来了，你还是年级第一名，兰秋也还是第二名，陈小凯倒数第一名，宋玉倒数第二名。”班主任辽夏拿起一份名单表，看看四人，中间两人瞬间抬头，笑了笑，两名充当万恶衙役的胖子宋玉和瘦子陈小凯却是换上了一脸的苦瓜样。 “还笑？”左哥一拍桌子，道：“虞海，你是保送生，虽然兰秋是第二名，但是分数却比你差了整整百分，你卷卷满分让我们这些做老师的都觉得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兰秋以后会去什么大学，你会去什么大学？陈小凯和宋玉，我是没指望他们能够离开龙台镇，你们两个呢？” 虞海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自己现在和兰秋的关系虽然还没怎么开始，却是已经板上定钉子的事情了，他知道左哥和班主任是在关心自己和兰秋的未来，或许在他们眼里见过太多劳燕分飞的同学，不希望自己的学生也是那样吧！虞海在心里对左哥和辽夏更是感激起来，如此的老师，或许只有在怪物四中才有！ “我听meimei说兰秋准备报考江中城大学了，我也跟着去。”虞海一脸腼腆，很是深情的看看兰秋，陈小凯和宋玉都是四门两街十八路的接班人，他自然不用去关心的，能让他关心的就只有兰秋了。 “虞海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糊涂了？大学可是你未来的踏脚石！兰秋的身份你难道不知道？你真以为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能给她一生幸福？想兰秋跟着你回家种地？”班主任辽夏还是第一次对着虞海发火。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人脉！关系！你还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道道。真以为北大清华就比那些二流大学教育质量好？同样的教育质量，但是底蕴的不同，学生毕业的方向也就不同，如果你在清华北大认识的同学老师都是名流上层，而在江中城大学认识的都是和你出生贫寒的同学，毕业后，谁对未来的机遇更大？你在所谓好的大学，随便认识个高官子弟，或者讨好一个很是牛叉的老师，毕业后还愁没有前途？你在江中城最多也就认识几个城里的公子哥，以后能做个什么？真以为狗屁学历代表能力，能力代表潜力，潜力成为你在这个社会的发展力？” “也别怪你班主任说话难听，我和你班主任还有叶老师都是毕业于省师范大学。”左哥也收回自己平时那流氓的调调，很是一本正经的看着虞海道：“我们为什么能来四中当老师？如果不是你们的叶老师父亲就是四中的主任，你真以为怪物四中，会收纳我们几个？同时毕业的还有那么多高校学生，就算想来，都被拒绝，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关系，这就是人脉！”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没念四中，没在班里认识兰秋，认识陈小凯，认识宋玉，你在龙台镇会是个什么？当初你meimei的事，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来以为踏入道途，自己便是纵横天下之人，虞海被两位老师这么一说，不论现实，如果自己当年不是有幸结识风老，还有前几天自己的出尽风头？当初meimei的事情，若不是自己有底牌，还有认识陈小凯和宋玉，慕容翔的二哥会轻易放过自己？报警？他不敢想，如果自己还只是那个普通的乡下人！还是一个不认识宋玉和陈小凯的乡下同学，自己会遭到什么报复！ 如果认识风老的是慕容翔，和陈小凯宋玉称兄道弟的他人，自己就算学习成绩好过古时状元郎，又有何用？虞海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心惊！如果自己去那所保送的高校，想必随便认识的同学都会是省长的儿子，市长的女婿，搞不好连清扫校园的大妈都是中科院院士，不说自己是乡下人，只要自己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只要认识了，那以后做什么，那不都是同学间一个招呼的事情吗？就算有利益牵扯，在足够的利益前，谁会去选择陌生人？如果自己去读江中城大学，就算才高八斗，胆识过人，但难保不会就是那个陌生人。 有些人生下来便是含着金钥匙，有些人出生便是孤苦伶仃，靠自己双手改变命运？虞海也曾豪情壮语，此刻，他也不由深思起来，命运和命运，人与人之间…… 最终，良久沉默后，斩钉截铁的话传来。 “我还是选择跟兰秋去一所大学，就算在江中城认识的都是些土鸡瓦狗，没有上流的圈子，我们自己建立我们的一个圈子便是。龙台镇这么小，但是这个圈子是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能够比拟的？况且为了兰秋，我不觉得会失去什么，如果那样，就算以后我家缠万贯，又有什么意义？” 啪—— 左哥和辽夏几乎是同时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站立起来看着虞海，又看看兰秋几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是的！”三人异口同声道，宋玉还嘀咕道：“百年校庆，那一中不是还来个什么王厅长么？真以为我们龙台镇是那么好踩的？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跑了！井底癞蛤蟆怎么了？有种他们跳这井里来试试！” 突然，左哥和辽夏相视一笑，不由收回怒容，很是欣慰的看看几人。 “虞海，当真没有看错你们几个，宋玉说得对，井底癞蛤蟆怎么了？有种他们跳进来试试！”辽夏走到虞海身旁，将自己别在胸口的一直钢笔取了下来。“这是我当年在四中读书的时候，班主任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的母校，记得我们这个脾气怪异的老师！天高任鸟飞，我还是希望飞得高一点的。” 辽夏拍了拍虞海的肩膀，左哥也是招呼着几人坐下，才道：“一个不爱自己家乡的人，永远都是没有出息的，我们四中为什么一直把一中，二中等等踩在脚下？因为我们四中的学生成绩比他们好？不！每年考入重点大学的人数他们都是我们四中的无数倍！但是我们四中人毕业后永远知道自己四中走出去的，永远记得还有龙台镇那么一个圈子，不像很多井底癞蛤蟆一但爬出了井底，见到了天鹅，就忘记了自己从什么地方爬上去的了！” 左哥说道：“当年我们一起读大学的，也有其他几个中学的，我们四中人数最少，却是留在国内人数最多的，而他们之中的，很多都出了国，但是出国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回国的都是咱们四中的那一小撮人。” “我倒是想起了我二叔。”陈小凯听完左哥和辽夏的话，不知道为何突然憋笑道：“知道前几天给咱们主持球赛的那个裁判么？他是被我二叔绑来的！二叔好歹也是国家体育局的大领导，说是要发扬我们四中的特有的行事作风！屁话，其实是上次二叔回家，他好歹也是上面有头有脸的人物，结果在镇子上走了一圈，愣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气结又想装十三的他，便在街上拦着一个路人问道，你认不认识陈二壮？” “你们知道那路人说的什么吗？”陈小凯卖了个关子。 “打酱油的？”虞海和宋玉不由的笑出声来。 陈小凯看看左哥和班主任辽夏，道：“那路人说，陈二壮？你问我认不认识你？你以为你是龙台镇的谁？镇长？还是四门门主？还是刚出来的？装犊子，滚其他镇上去！” “我二叔回家后，气得脸色铁青，大叹自己在外面混的再好，还不如在镇子上走上一回！事情传出去之后，好像秋姐的老爹，也就是咱们镇长，笑得好几天都没吃饭，说是当咱们镇长，简直太他妈有成就感了！”陈小凯没心没肺道，仿佛他二叔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一样，却不像很多人，一但自己家上面有个人，哪怕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要说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家谁谁可是谁谁。 四中师生关系就是如此，在一起欢笑之后，左哥又问虞海道：“小海，以前没发现你足球技艺方面造诣相当高，江中城大学体育系在省里还是屈指可数的，去江中城大学后，是读体育系，梦想将来成为体育运动员？” “不，我要上山当道士！”一时口无遮拦，虞海在大笑过后语出惊人道：“我真的想当道士！” “疯子！”左哥和辽夏自然认为虞海在开玩笑，笑骂了一句之后，就吩咐几人赶紧回教室去。 “海哥，你当道士，岂不是要秋姐去当尼姑？道长泡师太，天经地义啊！”陈小凯和宋玉当然也不相信虞海会真的去做道士，不由的打趣道，在兰秋冒火的眼神中，两人赶紧就跟兔子一般的跑回了教室。 然后走廊里，便是出奇的安静，只剩下了虞海和兰秋，没走几步路，兰秋却是低着头道：“虞海，你真的要去做道士？”虞海点点头，兰秋立马就有些不乐意的道：“那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