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剑痕
一个不良师尊，一个知书达理的弟子，哎！金城卫统领易镇南叹叹气，便是转身离去。 此时看台上的印天也是缓缓起身，并没有因为幻辰和剑痕二人做的事情而恼怒，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的朗朗道：“今年仙武学院的考核到此结束，留在广场上的弟子们就此散去，三年之后还有机会。” 印天的声音比先前那位许长老的洪钟之声还要威严，在声音几乎是传遍了赤城的每一个角落，也象征性的宣布着这一届仙武学院招收弟子画上了句号。阴沉的天空之上，突然峰回路转，黑沉沉的积云被一巨大的金色八卦图案给击散，华光出现，一只虚幻的金色大手便是从天而降，缓缓的击在了皇宫门前的广场上，接着便是有不少前来参加应试的弟子们原地消失不见。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弟子们消失，金色大手印也渐渐隐去，广场上乃就是人海一片，正如印天所说，留在广场上的，便是可以就此散去，因为很明显他们落选了。 “虚空大手印！” “能一睹传说中的虚空大手印，也不枉此次前来参加考核啊。”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一脸的不甘，有人一阵没落，跟多的则是摇摇头，叹道：“三年之后再来吧。” 赤城城门口，一个年迈的老者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步入城外，在众多落选后离开赤城的人群里并不怎么显眼，小女孩长得有些乖巧，一身土布花衣，头上还扎着两辫子。 “爷爷，你为什么不让我展示第二魂形啊。”小女孩满眼的委屈，气得嘟起了小嘴。“您不说天书必须要人笔去书写吗？我的第二魂形正好是笔啊，那大哥哥的魂形是书简，我要是和大哥哥一起修炼，会不会像百年前的镰刀仙子和锤子大仙那样去往神界！我好想见到娘亲。” 老者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往城外走去。 “魅儿，你还太小了。” “爷爷，你怎么老说我小啊，后山的那只大老虎每次见我都跪在地上喊我小姑奶奶，好歹我也是奶奶级别的大人物了！哼！” 面对童稚的小孙女，老者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笑的几乎快背过气了。当然，如果有人能听见这爷孙俩的对话，一定会吓得当场尿失禁，会说话的大老虎？那起码都是千年以上修为的大妖！ “媚儿，以后不许胡闹，大虎是百兽之王，你好歹要给他几分面子，行不？” “不行，他老变成大猫吓我！这次回去我要用他的胡须做我神笔的笔毛，三年后我要用神笔在仙武学院院长的脸上画地图，竟敢不收本小姑奶奶进学院！嗯哼哼！”小丫头魅儿挥了挥自己那小拳头，简直是一脸纯真的小魔女。 哈欠~！妖兽森林中，一位额头印着个王字的中年人刚端起酒杯，就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那尽显王霸之气的大鼻子，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对着三位正捧着酒杯的妖弟妖妹说道：“不好！小姑奶奶要回来了！” “虎老大，她，她不是去仙武学院了吗？”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过上几天舒坦日子，仙武学院的几个死老头，眼怎么就那么瞎！”虎老大显然很是气愤。“凤妹，小龙，你二人速速前去赤城，把那仙武学院的院长给我抓来！”本来平静的妖兽森林里，突然间鸟兽飞散，大地都颤抖了起来，一红一绿的两道华光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妖兽森林的地平线上。 “小子，你就跟我犟吧！让你主修火系道法，你偏给我选水系道法，以后被打成熊样别说是我的弟子！” 进入仙武学院已经有两天了，心如止水，波澜不惊，虞海盘膝坐在地上，把剑痕的话完全当做了耳边风。道法五系，金木水火土，外加风雷两个外附道法的存在，其中就属水系道法最无攻击力，作为以攻击为主的剑痕也是主修的火系和金系，外附风之法，三者之间相辅相成，剑锋所指，那是所向披靡。可自己这个不孝弟子昨日去到藏书阁选择自己的主修道法，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其选择火系为主，可偏偏这个弟子出来的时候拿着本《上善若水》的功法。 “我的魂形是书简，如果我修炼火系道法，你是让我焚书自灭？” 剑痕气结，转念一想，这个弟子似乎脑袋挺灵光的，懂得变通。他自己当年还不是一样没有听师尊的话将外附道法选成雷系？倒是有一点臭味相投的感觉，但这个兔崽子至始至终都没叫过自己一声师尊，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将其培养出来，然后扔回蜀山，夺那蜀山掌门之位。 “小子，在仙武学院的第一年都是在师尊身边修行，一年之后你才能出得这个大门，与师兄弟们见面，这也是学院为了避免你们被师兄师姐欺负，但是一年之后，你道法无成，挨了打，这个门，你最好不要进来。” 剑痕用手指了指自己居住的院子大门，他居住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独处在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之上，青砖黑瓦，红门木窗，而院子里除了一颗青松之外，便再无他物。或许是因为收了徒弟的原因，曾几何时从来不打扫院落的剑痕居然鬼使神差的施展了什么神通，让院子变得一阵仙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让两日来偶尔飞行而过的仙武学院弟子都是连连感慨，这个颓废的剑师傅收了一个徒弟，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看了看院子大门，虞海也只是漫不经心的道：“放心，出了这个门，我能不回来，就绝不回来。”虞海似乎已经摸清楚了剑痕的心思，那就是对自己另有所图，才会百般忍让，倒是耍起了小计谋，欲擒故纵。 “死鸭子嘴硬！”剑痕一挥手，院子大门便是砰的一声关闭。“我虽然主修火系道法，与你的水系道法不相容，但是大道至简，修行都是一个样。法在身，主要攻击还是依靠法宝，水系法宝我这几日会想办法找人为你炼制，上善若水，这是一本辅助系的功法，据说修炼到极致，可以大善之力使人起死回生，但你也不要好高骛远，因为那是道神才能施展的神通。” 虞海没有说话，但却很认真的听着，外表却是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仙武学院弟子入学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道藏书阁寻找各自主修的五行道法书籍，虞海当时翻阅道水系道法，也是看中了上善若水上记载的起死回生，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家为何物，他很想见一见父母。 似乎知道虞海其实在认真听讲，剑痕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天赋很强，仅仅是看书，就已经在体内凝聚了灵力，仙武学院的师尊不会亲自教导弟子什么，那样只会培养预定的弟子，有什么疑问，问我便是，为了少走弯路，我会为你解答，那样才能做潜力弟子，道由心生，做好自己便是道，追寻他人的道路，终究不能成就大道。” “道由心生，做好自己便是道，追寻他人的道路，始终不能成就大道？”虞海心中一惊，对这个便宜师傅倒是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因为当初风老也给他说过同样的话，才拒绝了传他道法，说是只要在他掌握了什么道法，有疑问，可以帮助他解答，他为meimei表演的那一手控水道法，便是分水决，是他偶然间将灵力施展出来，能够控制水的形状，风老才告诉了他分水决的一些要义，不过他修为尚浅，道法的精深，还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揣摩的。 “你是不是很想我叫你一声师尊？”睁开双眼，虞海突然盯着剑痕问道。 剑痕如今也是模样大变，一身紫色道袍，背后悬着把从未出过鞘的紫色古剑，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屋顶上，双手后背，一双深邃的眼眸把山峰外的一切尽收眼底，如一位绝世高手一般的俯仰着名山大川。 “说条件吧！”淡漠的语气传来，倒是让虞海笑了笑。剑痕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不孝徒弟心里打着一些小九九，不过为了他的计划，他还是忍不住的说道：“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答应便是！” “上善若水的初章我已经看完，和我修炼过的分水决大致相同，一个是以水为辅，生灵纳气，救死扶伤。一个是凝水成型，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如果你能让我三天之内学通这两本功法的初级道术，并且让我请一段时间的假期，我便诚心拜你为师。” “请假？仙武学院未到达道者地级修为是不允许下山的。”剑痕收回他那仰视天下的眼神，似乎把虞海要三天之内学会初级道法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学院也有学院的规矩，凝视着虞海良久，从虞海平静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出一丝的歪念。 “时间？” “不详！” “为何事，去往何处？” “小事，从小无父无母，去往何处，秘密。” “一年内必须回来！这是我的火行符，如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捏碎它！” “谢了！”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简洁，在剑痕拿出玉符的时候，虞海内心的那些抵触便是瞬间消散。“你不是公子家族的人吗？怎么会没有父母？”剑痕心里突然震荡了一下，此时已经没有了虞海对自己不敬的一些怨念，扶起虞海。“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不问便是。晚上，我开始教导你道法，你现在体内的灵力也差不多是道人中阶，使用初级道法不成问题，尽快把修为突破到道者，才能灵力成形。不要想着吃什么灵丹妙药提升修为，那只会根基不稳，留在你体内的禁宫丹，也算是对你的一丝约束，如果连这点定力也没有，修道之路，你走不远。” “既然你修炼过分水之术，想必对修道者也有一定了解，我就不过多解释了，道人，能够吸纳灵气聚集，道者，灵气成形，道灵，灵气成婴，道宗，灵气分化，道皇，灵气化盾，不然道宗突破道皇时引来的天劫是无法抵挡的。”剑痕倒是像个师尊般的开始侃侃而谈。 虞海也是点点头，示意这些他都知道这些，因为风老也给他说过一些，而他之所以身上会有灵气聚集，那也是因为血灵术的原因。如今不用再将灵力借给风老吞食，他进将自己气血转换成的灵力，自然尽数储存在了灵台之中，凭借现在的灵力，虞海敢打赌，要是再给meimei过生日，那道以水凝结而成的祝福之语肯定不会再是那短短的几秒钟。 “双魂形者，还拥有异魂，你的天赋让我也很惊讶，书魂，也许在别人眼中只是异魂，但在我眼中，它和你那蜀山剑魂是有着关系的，记住！以后尽量使用剑魂形，书魂可能还隐藏什么。”剑痕额前的那一缕白发缓缓飘动，如同一位博大精深的学者般道：“书魂太过诡异，如果你的书简之魂跟那传说中的天书有关，你将遭到无尽的追杀。自混沌初开，宇宙三千世界便是存在着天书，地书，人书，三本隐藏着过去，现在，未来的奇书，地书代表过去，人书代表现在，天书便是代表未来，尤其一个魂形是书简的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天书，那些想道破天机的人，必然会杀你取魂。” “扯远了吧？” 虞海耸耸肩，剑痕也是点点头，对虞海有些满意起来，若是别人听见这些奇闻，一定会大为好奇，可是面前的小子却是明白，做好现在比幻想未来要好的多，剑痕其实内心也有过夺取虞海的书简魂形，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虽然自己平时行为有些不齿，但他乃然是一个正统的修道者，心生邪念，便会永坠魔道。“不过因为你的书简魂形，我还是要告诉你除了那三本天地间的奇书以外，就只有正邪两书，正书，有华南经，太上忘情，道德经，封神榜等等，邪书有魔魂录，天魔榜，魍魉志等等。还有九书，分别是临之书、兵之书、斗之书、者之书、皆之书、阵之书、列之书、在之书、前之书，九书合一，便可参破九天真言术。我曾与道友下过神墓，那一次我们得到一本名叫《天书决》的功法，似乎是专门为你打造的。” 话到此处，看着剑痕的眼眸突然多了一份黯然，虞海也大致猜出剑痕一行人去到那所谓的神墓，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不过他到和剑痕的脾气有些相对，你不说，我也不问。 收回心思，剑痕已经打定主意要吧虞海培养出来，然后将其扔去人灵界，潜入蜀山，为他报夺妻之恨。“我们仙武学院只所以屹立在仙灵界万年不倒，让其他宗派山门都不敢窥视，便是因为我们仙武学院存在着三本书，九书之一的阵之书，还有太上忘情与天机变，我会想想办法让你去瞅瞅，看能不能让你悟出什么，天书诀的衍化，就是必须融合那些天下奇书，我当年在离开人灵界的时候，昆仑掌教已经在开始融合造化之书了，也不知道他成功没有。” “两天，明日我会叫百香仙子前来传你炼丹铸器的一些基础，三日后你使用初级水系道法能在我手上走上一个回合，便可下山。”拍了拍虞海的肩膀，剑痕笑道：“放心，我会压低自己的修为。” 看着剑痕的笑容，虞海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四中的左哥，不由的后退了一步，因为同学们都将其称之为恶魔的微笑。也不知道这几天meimei和兰秋他们怎么样了，要是三日之后自己赶不回四中，作为学校足球队队长临阵脱逃，兰秋肯定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吧？ “学院的规矩呢？”虞海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许长老你是见过的。”剑痕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手里顿时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石头。“这叫影石，知道那日许长老为何不敢和我抢你做弟子吗？” 虞海摇头。 “他上次偷看咱们院长大人洗澡，被我用影石记了下来，这影石是用灵力凝结而成，可以记录你眼前看见过的东西，等你到了道者修为，也可以凝聚。”剑痕老气横生道：“小子，你还嫩着呢，有时候受人与渔，不如抓人一柄！” 虞海顿时给剑痕竖起了大拇指，“高！”接着和他同时诡异的笑了起来，但两人的龌龊心思是否想到了一块，那就不得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