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书身材
鹿一鸣办公室。红木沙发上坐着三个人：执行总监罗旭晖坐在远端的单人沙发上；靠近鹿一鸣的长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细高个，留着半长不长的分头、刮得半青不青的下巴；女的身材丰满，前鼓后撅，重点突出，一幅标准的“秘书身材”。 “鹿总，甘卫东甘总和区法院吴恭政法官到了！”秘书孙丽丽从秘书室打来电话道。在一些电影、电视作品中，常常会有老板、秘书同处一室办公的镜头，于是想象力丰富的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老板与秘书之间的暧昧关系——孤男寡女、狼财女貌、干柴烈火……。其实在一些大公司、大企业并非如此，不知老板是效仿了政府官员的作法，亦或是为了方便与更多的“女貌”们暧昧，总之，老板办公室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秘书有专门的秘书室或秘书台。如果不是重要的人物、重要的文件和重要的电话，都要由秘书“过滤”来决定到达或者不到达老板那里。“噢，说我这里有贵客，请他们稍等片刻。” 一男一女闻言连忙站起身来。鹿一鸣放下电话道：“不好意思，我这里太忙，只好改日再和两位叙谈了！”边说边用眼睛向罗旭晖示意。罗旭晖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信封——看样子每个信封里有两千块的样子：“蒲记者、卓记者，这是我们鹿总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笑纳！”二人略作迟疑后收入包中，连说：“谢谢鹿总、谢谢鹿总”。鹿一鸣从老板台后转出来，与二人一一握手作别。 孙丽丽领着甘卫东和吴法官走进来的时候，鹿一鸣正开心地哈哈大笑。甘卫东不明就里地问：“怎么这么开心？买彩票儿中奖啦？”鹿一鸣一边笑一边招呼着客人：“甘总、吴法官，快坐快坐”，然后指着执行总监罗旭晖道：“罗总，你给他们再讲讲，也让他们分亨分享！”罗旭晖道：“刚才那两位记者你们见到了吧？”甘卫东道：“见了个背影，没什么特别的呀？倒是吴法官眼睛追着看个没够！”“甘总你见多识广、阅女无数，我一个小小法官见美女的机会就少得多了，不过过过眼瘾罢了！”罗旭晖道：“我刚才说的就是那位美女记者！我跟鹿总说，她长了一幅标准的‘秘书身材’，干脆把她弄来作秘书得了。鹿总问我什么叫秘书身材，我就给他讲了个段子——老总拿着女秘书送来的稿子，凑近女秘书说：你看啊，你这上面两点很丰满、中间部分比较平坦、再往下呢就有点儿毛草、仔细看呢还有不小的漏洞、细扣起来还有些水分，这样吧，放在我这里压一压、我们一起搞一搞，括弧，此处应该有响声……”。“哈哈哈哈”，甘卫东笑指着罗旭晖道：“罗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不成想老实孩子闷淘气！要不是亲耳听闻，真不敢相信这段子出自你老兄之口！” 孙丽丽正在给甘卫东和吴恭政沏茶，此时红着脸看了鹿一鸣一眼，又给鹿一鸣和罗旭晖续上水道：“你们这些男人啊，说着说着记者，怎么又拿我们当秘书的寻开心？”吴恭政的眼睛始终如追光灯般追随着孙丽丽，听了这话道：“那我就给大家讲个记者的段子——两位小姐晚上出来揽客，过来一巡警问‘干什么的’？女子答‘做妓者工作的’；巡警肃然起敬：‘请问哪家报社的’？小姐羞答答地说‘晚抱的’；巡警：‘哪家晚报’？小姐：‘和男晚抱’；巡警“嗯，还是省级报纸，不错不错，我喜欢！”小姐：‘这工作一般都是晚上敢搞’；巡警：‘晚上赶稿确实挺辛苦的’，小姐说：‘谢谢大哥理解，有空来搞啊！’；巡警说‘好好，一定一定’，小姐说‘如果大哥来搞，搞费一定从优’。” 大家又是哄笑了一番。吴恭政道：“不知鹿老板叫兄弟来有什么吩咐？”鹿一鸣道：“不急不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先请老弟看看我们这期节目，回头有件小事儿想请吴老弟帮个忙”，说完向罗旭晖示意。罗旭晖道：“吴老弟看我们的节目《快乐向前冲》吗？”吴恭政道：“唉，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忙！”甘卫东道：“忙着吃了原告吃被告吧？”“哈哈哈哈”吴恭政不但不生气，反而满脸现出得意之色：“甘总不瞒您说，中国人就一个字儿——贱！屁大的官司也来请你，你不去吃他吧他还不踏实！有那么兄弟俩，为了二百块钱打官司，都托朋友来请我，你说这饭吃还是不吃？不吃，等于不给朋友面子！结果你猜怎么着？哥哥连吃饭带唱歌花了两千多、弟弟请吃饭加桑拿花了小五千，说什么不蒸馒头争口气！” 鹿一鸣连忙打哈哈道：“外界都说你们法官腐败，想不到你们也有不能一洗了之的难言之隐啊！”“谁说不是呢？！不过鹿总，我虽然不看你们的节目，却是你们主持人萍萍的超级粉丝，不瞒您说，我也属于那56%把她当作yiyin对象的男性之一！”甘卫东和罗旭晖不约而同地看了鹿一鸣一眼，鹿一鸣平静地说：“好啊吴法官，哪天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光yiyin有什么意思啊？”罗旭晖连忙按动遥控器：“来，先看节目看节目”。 平板电视里立刻出现了童克疾和童彤参加《快乐向前冲》节目的片段——“我叫童克疾，是一名儿科医生！”“是靖南儿童医院的医生吗？”“不，是靖南人民医院！”“好，下面我们就来欣赏童彤小朋友和她的爸爸童医生为我们表演的快乐制造！” ——“唉，又有头皮屑了，真烦人！” ——“别担心，我们用飘柔二合一来对付它！” ——“哇，真是太神奇了——头发，全没了！就剩头皮屑了”！。 ——“飘柔飘柔，秀发去无踪，头屑更出众。PNG优秀产品！” “真是太精彩了！不过我有些担心，这节目要是播出以后，人家飘柔公司会不会来找我们电视台打官司！一头秀发全没了，就剩头皮屑了，呵呵，这是洗发水儿啊还是褪毛儿剂呀？” …… 罗旭晖关上电视机，对吴恭政道：“吴法官是这样的，有个企业想请那个童彤作个广告，可他的父亲——就那位儿科医生不同意。鹿总的意思是……”，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吴恭政手中。吴恭政接过一看，却是一份生产飘柔洗发水的PNG（中国）公司状告电视台和童克疾父女侵权的《民事起诉书》，内容有公开赔礼道歉、电视台和童氏父女各赔偿经济损失一百万、五十万元等等。 “这……”。“噢，这份起诉书是假的，是我们拟出来的。鹿总的意思是，请老弟以法官的身份出面斡旋，迫使他同意女儿出来作广告就行了！”“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我先去当恶人，你们再去……”。“鹿总的为人吴法官也知道，他是绝不会亏待兄弟的！”“见外了见外了，鹿总的事情，兄弟理当效劳！只是……看哪天方便，也安排兄弟与萍萍认识一下！”“多大的业务啊！”这是鹿一鸣的口头语，意思是这事儿好办。“不过要掌握一个原则”，鹿一鸣转而庄重地说：“对于那位儿科医生，吓唬吓唬就行了，千万不要把他吓毛！”“这个自然，吴某惟鹿总马首是瞩！” 送走了吴恭政，鹿一鸣得意地对其他几人道：“当初你们都怕引起和PNG公司的纠纷，一心要把关于飘柔的那段儿给剪了，看，今天证明我是英明的吧？”几个人连声附和：“是是是”。鹿一鸣还是他的招牌动作，往老板椅上舒服地一靠：“搞传媒的，不要怕纠纷，有时没纠纷我们甚至要制造纠纷，关键是你要能控制好纠纷、利用好纠纷……”。鹿一鸣吐了一口烟突然问：“对了，请菲瑞公司张总的事情安排好了吧？”